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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聊斋之问道长生 | 分类:玄幻奇幻 | 作者:故梦听雨
又过了几日,还是没有关于那妖王的音讯,殿试便悄然而至,无数的读书人翘首以待,这天可是他们能否一飞冲天的关键时刻,尤其是陈文和被革除了功名,让不少人都心里暗自激动。
陈文和可是会试的第二名,给他们带来的威胁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失去了一个强敌,他们位列一甲,甚至二甲的机会,也就更容易了一步。
如果陈文和没有出事,他位列一甲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学识,还是他们无法企及的,这件事情最高兴的,还是会试的第四名,乃是会试的前十数名了。
无论是所有人都朝思暮想的一甲,还是同样竞争极大的二甲,都足够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别看只是少了一个第二名,但这件事情却是让他们看见了希望,可不是那种虚无缥缈,没有半点希望的感觉。
尤其是十数名的人,他们的机会无疑是最大的,就算不能夺得人人梦寐以求的一甲,但能够在二甲之中名列前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足够让他们欣喜若狂了。
殿试在皇宫举办,但凡是在会试之中脱颖而出的举子,都必须参加殿试,别看三甲基本已经定型,但殿试之中却还会根据学识,以及策论的强弱,重新排出三甲的具体名次。
要说最欣喜若狂的,其实就是此次会试的第十一名了,陈文和出事,他就是新的前十名,前十名可是有机会进入殿内参考的。
“易兄,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燕赤霞笑呵呵的道:“你的能耐,我还是知道的,如果就连你都不能高中,那别人就更加不行了。”
易安抬头看了燕赤霞一眼,知道对方会错了意,但他也没有纠正的意思,而是说道:“你现在的处境,可是不容乐观,那段无涯暗藏祸心,你接下来可要多加小心,莫要着了对方的道。”
“他难道有什么阴谋?”燕赤霞追问道。
他虽然早就知道段无涯不会善罢甘休,但这段时日他还暂且没有察觉到对方要对他不利的迹象,直到听到易安方才的那番话,他才顿时警觉了起来,易安当然不会信口开河,对方之所以这样说,便一定发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易安认真的说道:“那段无涯最近几天的行踪有些反常,每天早出晚归,每次一回异人府,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至于他究竟在图谋什么,这我就无从得知了,总而言之,你接下来可要多加小心。”
甚至,段无涯最近还在有意无意的疏远着异人府的成员,易安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对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按照段无涯本来的想法,对于这些异人府的成员,拉拢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故意疏远呢?
段无涯的这般做法,就仿佛是在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简直太反常了,如果不注意的话,还真察觉不到段无涯的不对劲。
燕赤霞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这种事情还是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些时日的经历,让他对于“人心”这两个字,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这段无涯对他来说,就是他修行路上的第一个坎,同样也是一次历练的机会。
燕赤霞的心里,也从来没有过畏惧,只是发生这种事情,还是让他心里难免有些不定,就连代表正义的异人府,都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那其他的地方,就更加不必多说了。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情都会变得有些沉重。
……
会试将至。
易安虽然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情绪,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期待,为了应对会试,他已经不知道写了多少篇文章。
俗话说得好,付出的努力终究是会得到回报的,在会试之上,他也会尽力而为,这次科举,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便会远离红尘的喧嚣,寻一处钟灵毓秀的宝地,然后安心的追求长生之道。
等到了会试那天,刘步荣来到他的近前,郑重其事的朝着易安说道:“好好考。”
易安认真的点点头,现在多说无益,话到嘴边,也只剩下了“我会的”这三个字。
刘步荣终究还是对雁北王朝抱有希望的那一批人,他太想看到雁北王朝发生改变了,可是朝堂之上除了腐朽还是腐朽。
只有新生的萌芽,才能将腐朽消灭。
在前几日,林诗茵又跟他见了一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同样也是问询了一番他准备的怎么样,就在他们正准备分别之际,林诗茵忽然叫住了他:“易公子,你等等。”
易安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对方。
林诗茵说道:“我倒是知道陈剑儒出题的方向,不知你可有兴趣?”
易安闻言,不禁一怔,然后便婉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如果是其他的捷径,他倒是不介意走一走,只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对他来说,这次的科举,也只是一次独特的体验,能够如愿以偿最好,就算失败了,那也无伤大雅,反正他志不在此。
况且,对于这次科举,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林诗茵莞尔一笑:“恭喜你,回答正确,如果你答应的话,那我可就对你有些失望了。”
易安:“……”
原来,这只不过是对方的一次试探,本来易安的心里还有些疑惑,林诗茵终究只是一位公主,对方还接触不到这般隐秘的事情。
科举重中之重,一旦出了差错,哪怕是礼部尚书陈剑儒,都担待不起,有些事情,是那些奸佞都不敢触及的。
林诗茵见状,又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只不过是一位公主,又怎么会知道这般隐秘的事情。”
易安虽然不知道林诗茵何出此言,但还是没有否认。
林诗茵又说道:“可是关于科举的命题,我真的清楚呢?甚至,如果你刚才答应的话,我也会真的告诉你。”
“这……”易安看着对方不像是说假的样子,心里不禁疑窦丛生。
林诗茵展颜一笑:“怎么,难道你后悔了,但机会只有一次,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倒不是,只是听到这件事情有些意外,这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易安摇摇头,心里不禁猜测,难道这件事情乃是对方从陛下那里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顿时感觉自己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科举的题目,除了主考官之外,有资格知道的,也就只有陛下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林诗茵问道。
易安点点头,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这件事情暂且保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林诗茵俏皮一笑,她确实可以说这是从陛下那里听来的,但她却并没有这样做,有时候保留一点悬念,还是很有趣的。
易安闻言,也只是无奈一笑,但并没有深究下去,这件事情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只是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
贡院,早在不满三更天的时候,便被禁卫军的将士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就连整个长安城,都在严加警戒,在一早的时候,无数的考生,便等候在了贡院的门口,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院试跟乡试都是一年举行一次,可会试,却是三年举行一次,如果错过了,那可就得再等三年了。
会试中第者被统称为贡士,而第一名则又被称为是会元,故而,会元也成为了所谓连中三元的第二元。
很快,这场决定无数读书人命运的考试,便终于拉开了帷幕。
在提供了相关的身份凭证之后,易安很快便顺利的进入了考场,在找到属于自己的考棚之后,易安步入其中。
这时,也有其他的考生,开始陆续的入场。
对此,易安只是粗略的扫视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现在临近寒冬,长安的天气已经转寒,这考棚之中,终究还是有点简陋的,感受着近前的冷风拂过,易安倒是没有太多的感受,到了他这个境界,莫说只是些许冷风,哪怕是让他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有着真元的护体,他也感受不到生冷的感觉。
只是其他的考生,便没有这般的从容不迫了,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在考棚之中,已经冷得直搓手了,在这样不妙的状态之下,那些年轻力壮的考生倒还好,可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势必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严重一些,他们还有很大的可能会因此落榜。
这些身体上的不适,都会直接的影响脑中的思路,不少的考生,显然是想到了这一茬,脸上都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急色,这可是他们一生之中的头等大事,如果因为外界的影响,而致使他们失败的话,这就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了。
人的一生又能有多少个三年,更何况在场的大多数人,年纪都已经步入了中年,只怕用不了几个三年,他们便垂垂老矣了。
好在,他们现在所有人的处境都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身体的强弱,也是有所不同的,这样一来,还是有不少人心里有些不平,至于那些年轻力壮的考生,倒是心情不错,能够减少一些竞争对手,他们还是喜闻乐见的,每少一个人,他们能够脱颖而出的机会,也就会更大一些。
不过,他们心里的幸灾乐祸,很快便成了空想。
对于科举这种头等大事,朝廷向来都是极其重视的,眼看天气步入寒冬,朝廷当然也想到了现在这种情形的发生。
只听差役高呼一声:“为了让大家安心考试,朝廷特地提前为每人准备了一副棉被,请各位考生稍等片刻,棉被即刻便开始发放。”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对待考生这件事上,朝廷向来都是很优厚的。
因为考生的数量实在不少,为了尽快分发下去,不耽搁开考的时辰,除了那些差役之外,甚至一些副考官,都加入到了分发棉被的行列。
到了易安这里之时,正在发放棉被的那位副考官,却是让他有些意外,对方正是他在乡试之时的那位副考官刘锡潜,没想到竟在会试之上,也遇到了对方。
与此同时,刘锡潜也注意到了易安的身影,他快步走过来,不过会试毕竟不比乡试,为了不落人口实,他还是没敢跟易安有过多的交涉,只是将棉被分发给了对方,说了一句鼓励的话,便直接离开了。
对于易安,他还是比较看好的,不骄不躁,而且学问还不浅,只要不出意外,将来在朝堂之上,势必会有着对方的一席之地。
甚至还能够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总而言之,跟对方结一个善缘,乃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易安见状,先是一怔,过了一会,他才有些明悟了对方此举的用意,刘锡潜应该是为了避嫌,如果被一些有心人利用,虽然不至于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但这种事情终究还是有些不好听。
不过话说回来,按理说刘锡潜的身份,还不足以担任会试的副考官,毕竟对方在乡试之时,也只是副考官而已,难道对方有着什么非同一般的背景身份?
易安忍不住这样想到,不过,他也只是随便一想,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终究只是无关紧要的。
其实,这倒是易安想错了,刘锡潜本来确实是没有机会担任会试副考官的,一般会试的副考官,都是从主持了各地乡试的主考官之中挑选的,不过,万松龄因为有事无从脱身,他也不愿把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拱手让人,于是再三考虑之下,还是将这次担任副考官的机会,给了自己手下的人。
反正副考官向来都是陪衬一样的存在,究竟是谁来担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