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的手段。
    但习惯是一件很恐怖的东西。
    他确实会因此受到影响。
    他面色微冷地关上了柜门，耳边就传来了小系统有些担忧的声音。
    1551：【其实那款咖啡豆就放在杂志架后面的零食柜最深处。】
    他眨了眨眼有些愧疚。
    尽管这是宿主做的，可作为他的系统，他觉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哪怕知道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将心声说出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1551就看到顾沉舟打开了杂志架后面的柜子。
    男主怎么会知道咖啡豆被藏在里面？！
    1551心惊了一下，很快又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顾沉舟只是伸出手拿出里面的一盒曲奇。
    休息室里的零食也全是由专门的人负责采购的，属于公司的福利。
    高级零食从来没有空缺过。
    而现在由于苏禾藏的时候太心虚，把原本排列整齐的零食弄得稍乱，那一盒曲奇被拿开后，旁边的几个盒子就歪掉了。
    顾沉舟微微挑眉，顺手将这些东西整理了一下，“一不小心”就露出了深处的咖啡。
    1551哇了一声：【真不愧是男主，运气真好。】
    这巧合放在谁身上也许都显得奇怪，可是放在男主身上就正常了。
    他甚至连多余一秒的怀疑都没有。
    天真的小家伙。
    顾沉舟轻笑一声，假装诧异了一下，随后便当做只是助理放的存货。
    开始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
    在1551的视角里，男人将袖子稍稍往上折，露出了线条感锋利的腕骨，上面价值千万的名表闪着独特的光泽，这样骨节分明的手，哪怕只是磨个咖啡都宛若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
    1551忍不住发出吸溜的一声。
    却并不是因为那双手，而是旁边那盒被随手一放的曲奇。
    顾沉舟泡咖啡的手一顿。
    1551又吸溜了一声。
    他嘀嘀咕咕道：【饼干看起来好香啊。】
    原来是有小鸟馋了。
    顾沉舟唇角往上勾起，端起刚泡好的咖啡。
    明明是感受不到视线的，男人却仿佛能敏锐地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正粘在那盒全是英文字的曲奇上。
    而现在随着他顺手拿起曲奇的动作，那道视线从曲奇又挪到了自己身上。
    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系统也能吃东西吗？
    顾沉舟眼里有兴味，带着逗弄小猫般的心态将那盒曲奇也带回了办公室之中。
    1551的关注点已经彻底歪了，他就盯着那盒曲奇，好奇着会是什么味道。
    顾沉舟偏偏不打开那份曲奇，只是慢慢喝着咖啡处理着堆积起来的事务。
    一直到临近下班的时间，1551都没能看到男主打开那盒曲奇。
    1551哼唧了一声，借着男人听不到，开始自我安慰：【为什么不打开那盒曲奇，一定是因为不够好吃。】
    1551伸出手戳了戳屏幕里的那盒曲奇，用着自认为凶巴巴的语气：【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你只是一盒小饼干而已。】
    顾沉舟唇角上扬。
    终于在下班前的最后一刻，他拿起了1551心心念念的曲奇，打开后一股黄油的香味扑鼻而来。
    男人拿起最上方的一块放入口中，有些甜腻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而开。
    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好吃吗好吃吗？】
    脑海中叽叽喳喳的声音却让他第一次觉得，偶然吃一次甜食还不错。
    顾沉舟低声道：“好吃。”
    1551愣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想到男主是在回应他，只觉得这饼干应当是真的好吃，居然能让男主也发出这种感叹。
    1551又吸溜了一下：【我也好想吃啊，但是我没积分买零食了。】
    他可怜兮兮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那里一片平坦，尽管看起来没有半点赘肉，摸起来的手感却非常软乎。
    可以吃东西，果然系统是拥有实体的。
    顾沉舟眸光闪了闪。
    只是作为ai，怎么会有想要进食的欲望呢。
    但系统如果不是ai，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难以抑制对1551产生了更为浓厚的兴趣，就连自己都发觉不了这样的兴味已经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随时会失控。
    1551完全没有自己被猛兽一步步盯上的自觉，他摸了一会肚子后就发现该到自己回去的时候了。
    虽然苏禾的积分很多，也不可能让他二十四小时都监视着男主。
    到了男主下班的时间，他也该回去了。
    1551完全没有自己是个小间谍的意识，他甚至乖乖地对着顾沉舟挥了挥手：【我要走了，拜拜。】
    哪怕知道对方看不见听不见，他也十分有礼貌。
    一阵天旋地转后，1551眼前的视角瞬间发生了转换。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走后的两分钟，顾沉舟就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眼眸深沉。
    他能感知到，那小系统确实离开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变得安静。
    半响后，办公室里传出了极轻的一声低喃。
    “明天见。”
    ……
    1551回到了苏禾身上，还没有适应一下子发生变化的视角，就迎来了噼里啪啦的一顿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