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真是把帝君吃得死死的。”秦广王感叹道，“你看帝君跟在她身后的模样，啧啧啧。”
    平等王赞同点头，“帝后也是个奇人。”
    “不然也降不住帝君不是？”秦广王笑道。
    这一路上，商秋枝与酆砚遇见许多地府官员出来逛春市，
    所有人都放下了平常的架子，全身心去体验这地府从未有过的春节。
    地府微博上，一条名为#来自帝后cp的春节#登上热搜榜首。
    一些阴魂磕cp的同时，感叹帝君和帝后的治理有方，才能将地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展得如此欣欣向荣。
    一时间，酆砚和商秋枝在地府深受阴魂的追捧。
    但与此同时，在热搜榜末尾，一条#劲爆！地府21世纪第一枪即将打响#的词条悄悄爬上来。
    ……
    “蔡郁垒。”桃止山的宫殿里，神荼将手机放在蔡郁垒面前，面色严肃。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蔡郁垒低头看着手机，面无表情道，“你想我解释什么？这只是谣言而已。”
    “谣言吗？”神荼扯了扯嘴角，“我看未必吧。”
    蔡郁垒闻声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望着神荼，“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不相信我？”
    边说着，蔡郁垒拿起手机点开其中一条评论，“东方鬼帝蔡郁垒大人要造反，你看看这评论，不觉得离谱吗？”
    “离谱。”神荼淡淡点头。
    “离谱那你还来质问我什么？”
    “就是因为我们这么多年，所以我才来问你的，郁垒。”
    蔡郁垒微微一愣。
    神荼取下蔡郁垒手中的手机，慢条斯理道，“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个什么性子。”
    “可是郁垒，你把我当兄弟了吗？”
    神荼静静望着他，眼中带着失落。
    “这段时间，虽然地府表面上看起来和睦平静，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已。”
    “帝君重回酆都，开始管理各项事宜；频繁进行的信息录入和官员审核；不断加大流动的巡逻鬼差；被帝君削去军籍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三殿阴兵……”
    “还有突然下令被抓捕的宋帝王。”神荼说着，走到蔡郁垒面前，“你知不知道，余懃早已魂飞魄散。”
    第439章 及时止损，回头是岸
    随着神荼一字一字的吐出，蔡郁垒的瞳孔便慢慢缩小。
    他张了张嘴，好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我，我不……”
    “你知道的。”神荼打断他，“郁垒，你知道余懃已经死了。”
    蔡郁垒垂眸缓了两秒，随后摇着头说，“我只知道他被嵇康关进了酆都大牢。”
    “那你看着我再说一遍。”神荼抬手抓走蔡郁垒的双肩，认真的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和余懃没有联系，你也不是新世界的一员。你说。”
    当“新世界”三个字说出口，蔡郁垒惊讶的抬起头，直直看向神荼。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实实在在回答了神荼。
    他们从诞生开始，便朝夕相处至今。
    他们从年幼到青年，一同驱邪捉鬼，护得百姓安宁。后来他们被封为东方鬼帝，一个主管桃止山，一个主管鬼门关，同为酆都大帝的左膀右臂。
    可以说，他们是彼此最亲厚的存在。
    若是蔡郁垒有问题，神荼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帝君询问预言之后，我便派人到人间去调查过。”神荼说，“新世界，这个名字是你取的还是杜子仁？”
    蔡郁垒抿直嘴唇，不发一语。
    沉默了几分钟，神荼突然转过身，看向一旁窗外的天空，“那天，我在追问你时，杜子仁突然出现打断你。”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郁垒，你以前和杜子仁的关系很一般的，何时会亲密到同坐一车，还能教他做事？”
    “所以我查了你最近一百年的行程……”
    说着，神荼对准蔡郁垒的双眼，冷笑一声道，“你们是从东岳大帝陨落之后走到一起的吧？”
    “大道覆灭，神明陨落，阴阳失衡，目光所及皆是炼狱。”
    “整个地府，除了已故的后土娘娘，只有东岳大帝有预言之能。而当年东岳大帝在府内陨落，刚好是你从旁边经过，将东岳大帝陨落的消息告诉帝君。”
    “郁垒，你老实告诉我，这句预言是不是你从东岳大帝口中得知的？”
    神荼死死盯着蔡郁垒，等待他的回答。
    但蔡郁垒却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一语不发。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得到回答，神荼忽然泄了口气。
    “几千年了，郁垒，难道我们的感情比不上杜子仁给你许下的利益？”
    “帝君待我们不薄，他封我们为鬼帝，享有鬼神之位，在地府受万千阴魂敬仰。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
    新世界的存在，无疑是想在末日来临之际推翻如今的一切，建立新的秩序和世界。
    说简单点，新世界就是想推翻三界秩序，与造反无异。
    除了杜子仁以利益相诱，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为蔡郁垒开脱的原因。
    蔡郁垒缓缓抬头看向神荼，他背脊微弯，眼眸漆黑，脸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一眼便能看出他深藏的无力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