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

海棠书屋

服软 第91节

作品:服软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半世琉璃

    陆砚臣看向扶软,见她神色平静,这才说道,“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拦住扶软,态度瞬间温和下去,“我们回家。”
    苏敏见状,急忙说道,“既然误会都说开了,就不要计较了,一会儿真真还要致辞呢,小软作为姐姐,也应该见证见证妹妹的喜悦,哪有半途离开的。”
    说完还不忘推了推侯正浩,让他赶紧把人留住。
    当然他们想留的并不是扶软,而是陆砚臣,以及陆砚臣背后的陆家。
    侯正浩也舔着老脸道,“是啊是啊,砚臣,宴会才刚开始你们就走,这多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有什么说不过去?谁不知道我陆砚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记住一句话,谁让我老婆不高兴了,我让他全家都不高兴。”陆砚臣掷地有声的丢下这句话,便拉着扶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
    侯正浩脸色难看至极。
    苏敏也没想到陆砚臣会为了扶软发这么大的火,还把话说得那么决绝,脸上面子也没挂住,有些扭曲。
    尽管她极力在维持体面,但那看似体面的表情还是有些皲裂难看。
    她尴尬的笑着招呼着围观的众人,“不好意思,家庭矛盾让大家见笑了,今天宴会的点心和菜式都是我去宁悦楼订购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胃口。”
    宁悦楼的东西出了名的贵,侯正浩为了候真真,也是真舍得砸钱。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场宴会,被扶软的出现给弄砸了。
    等人群散去,苏敏沉着脸带候真真去换第二套礼服。
    一进房间,候真真就气得尖叫起来,“啊!全毁了全毁了!都怪扶软那个贱人!妈!你说你没事请扶软做什么?你明知道她见不得我好的。”
    苏敏也气啊,她大费周章为候真真铺路,就因为扶软毁于一旦。
    可她到底比候真真要沉得住气一些,控制着情绪说道,“这笔账以后会跟她算的,现在你得稳住情绪,马上就是你的高光时刻,可不能被这种事影响到情绪。”
    她亲自为候真真更衣,还叮嘱道,“等今晚一过,你就不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私生女,而是香水女神候真真,就这一点,扶软一辈子都追不上,就算她嫁给了陆砚臣又怎么样?陆砚臣就是个废物,迟早要完!”
    “也对,她也就能得意这两天。”候真真有被安慰到。
    苏敏顺势说道,“所以我才一直跟你说,别把注意力放在陆砚臣身上,他在陆家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等陆家老爷子一走,整个陆氏都是陆厉臣的,陆砚臣就彻底被边缘化了,你若是能嫁给陆厉臣,就等于是陆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到那时候,扶软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本来候真真是没有这种觉悟的,被苏敏这么一说,她突然就想通了。
    一想到以后能随意拿捏扶软,心里就格外的爽快,“妈你说的对,我改目标了,我要嫁给陆厉臣!”
    “你明白就好,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苏敏很是欣慰。
    “妈,你快帮我打扮得漂亮点,我一会要惊艳四座。”候真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苏敏心里的阴霾也消散不少,“好,为了这次宴会,我可是倾尽了自己的全力。”
    候真真自然也知道,可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和珠宝,又忍不住想到了扶软身上穿的戴的。
    跟她一比,自己的简直拿不上台面,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
    车里。
    扶软问陆砚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做?”
    陆砚臣觉得她这问题问得挺多余的,但还是说,“你是我太太,我连你都护不了,还算男人么?”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为了我,会得罪人。”扶软解释道。
    “那又怎样?”陆砚臣不置可否的反问,“我在意的是你,其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知道这句话在扶软心里激起了多大的风浪。
    在过去的二十年岁月里,扶软从没感受过很明确的偏爱。
    母亲扶笙香性子冷,加上产后抑郁症严重,对她从来都是严格得近乎不近人情。
    小时候她在外被人欺负说是个没爹的野种,哭着回家跟母亲告状。
    可她没得到母亲的安慰,反而被母亲罚跪,责备她不该在外惹是生非。
    所以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不会有偏爱这种例外存在。
    可今晚,她确确实实在陆砚臣这里感受到了偏爱。
    在南城的时候,她曾经问过周泽修一个问题。
    她问他,爱是什么?
    周泽修告诉她说,爱是当我望向她时,所有星光穿透我的心脏,而我赌她的枪里没有子弹。
    而现在,她觉得,爱是明目张胆的偏袒,是不分是非对错永远站在她这边。
    ……
    侯家的宴会还在继续。
    先前的闹剧被苏敏四两拨千斤的盖了过去。
    等到现场气氛重新被调动起来后,候真真终于在万众期盼中走到了台上。
    她谨记着苏敏的叮嘱,保持着端庄温婉的姿态先是跟众人鞠了躬,这才拿着话筒说着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致辞,“首先感谢各位的祝贺,很荣幸能站在这里跟大家分享我的喜悦,也特别感谢我父母对我的用心栽培,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她开始切入主题,说起自己这次拿奖的事,“作为一个香水企业的千金,我从小就对调香特别感兴趣,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经常带我去公司参观,也是从这些了解中,让我对调香有着痴迷的情节,这次凭借‘偷香’这一配方,拿到了国际大奖,也让我受宠若惊,毕竟我年岁还小。”
    她顿了顿,又笑吟吟的道,“不过天赋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受年龄限制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温香
    她张狂的说完这句话,现场由侯正浩夫妻俩带头开始鼓掌。
    其他人或是自发也或是出于礼貌的开始鼓掌。
    候真真是头一次感受这种胜利的喜悦,情绪有些高涨起来,“这些都得感谢我父亲侯正浩先生的用心栽培,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侯正浩配合的点着头,甚至还动容的红了眼。
    旁人看去,一副父女情深的感人画面。
    可看在郭湘眼里,只觉得讽刺。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媒体给我封了个香水女神的头衔,虽然我挺荣幸的,毕竟上一个被封为香水女神的人,正是我的偶像笙香学姐,可能大家不知道,目前世界上销量最高的‘放逐’正是笙香学姐杰作。”候真真大言不惭的说着。
    她不提笙香学姐还好,一提到笙香学姐,郭湘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是怎么有脸提笙香学姐的?
    蹭热度都蹭到笙香学姐身上了,这家人还能更不要脸吗?
    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这家人的下限。
    候真真有慷慨激昂的道,“不过我有信心,总有一日我会超越我的偶像,成为最好的调香师,为我们侯家正名。”
    话音落下,现场掌声如雷鸣。
    候真真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些受邀二来的资本大佬们,也开始跟侯正浩交流了。
    侯正浩大张旗鼓的准备这么一场宴会,不仅仅是为了给候真真铺路,还是为了给侯氏企业造势。
    从前年开始,侯正浩就在为侯氏企业上市做准备了。
    这期间侯氏企业完成了好几轮的融资,本来还挺顺利的。
    可关键时刻就差了那么点火候,而这点火候,跟侯氏企业一直没能推出新的王牌产品有关。
    侯氏企业靠着二十年前推出的王牌产品,保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是事实。
    可他们一直没能突破这个瓶颈也是事实。
    所以上市的事,一直拖到了现在。
    侯正浩焦虑啊,为了能推动公司上市,他不得不想别的办法。
    把候真真包装成新一代的香水女神,就是他想到的办法。
    目前看来,这个办法很奏效。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接下来公司能收到多少资本大佬的投资了,上市也是迟早的事。
    就在他露出得意笑容之际,一个穿着服务员服装的男人走上了台。
    现场有小片刻的安静,全都好奇这个突然站上台的服务员要做什么。
    趁着候真真怔愣的工夫,郭湘拿过她手里的话筒说道,“侯小姐的确是该为你们侯家正名,只不过正的是偷窃的名。”
    侯正浩一看是郭湘,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喊人,“快来人把他给我赶走!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进我们侯家!”
    苏敏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吩咐人把麦克风关掉,不让郭湘继续说话。
    可郭湘早就有备而来,话筒被关掉,他就用身上带的扩音器继续说道,“香水女神?你到是挺会自封的,你偷拿了别人的配方去参加国外一个野鸡比赛拿了奖,就敢回来吹嘘自己是香水女神了?你还真是得了你父亲的真传呢。”
    候真真这会儿也是脸色大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人呢!人去哪儿了?”侯正浩已经发怒。
    郭湘却不理会他的叫嚣持续输出,“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侯小姐心里没数吗?你拿奖的这个配方,真的是你自己原创的吗?”
    “当,当然是我自己原创的。”候真真底气明显不足了。
    “那为什么侯小姐拿奖的配方,跟‘温香’博主曾经公布的一个配方一模一样呢?”郭湘质问道。
    候真真心里一咯噔,她没想到郭湘会知道‘温香’。
    是的,她获奖的那个配方,就是从国外一个调香博主‘温香’那儿抄来的。
    她以为国内没人会知道‘温香’的,更何况她偷的那个配方,还是‘温香’三年前发布的配方。
    都过去了这么久,更不会有人发现的。
    突然被人揭穿,候真真面露慌色,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父母。
    苏敏冲上去,想制止郭湘的行为。
    可郭湘本就是为了揭露这对父女的真面目而来的,又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他避开苏敏的纠缠继续说道,“你很聪明,故意选了‘温香’三年前公布的配方抄,以为这样不会有人发现,还去参加了一个野鸡比赛拿了个野鸡奖项,就回来大张旗鼓的宣告世人,还为自己封了个香水女神的头衔,你也真是敢往自己脸上贴金,那些媒体收了你们侯家不少的好处吧?”
    侯正浩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围堵上去抢过了郭湘的扩音器并对着吃瓜看好戏的众人说道,“大家别相信他,他这完全是报复我,这个人叫郭湘,三年前就因为偷窃了我团队研发的成果被判商业盗窃罪入狱,还坐了三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