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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作品:偶谪红尘道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侯亭照还没答话,唐蒄就挑着水往这边走过来,她看见有车停在自己家门口还吓了一跳,待到看清是金萱嘉一家人才放下心,远远喊道:“金小姐——”
    金萱嘉听见她叫自己立即转头,看见唐蒄肩上挑着扁担倍感新奇,急忙跑过去说:“你出门挑水去了?”
    “那不然呢?”唐蒄打了两桶半满的水,水跟随脚步摇晃着,“你来我们村干什么,是不是来找我的?”
    金萱嘉笑着说:“不找你还能找谁?你快告诉我你家屋子是哪间,这里的房子全都长得一模一样的。”
    唐蒄答:“就你们前面那间啊,你们不是找到了嘛。”
    金萱嘉跑回去,说:“就是这间,咱们先进去吧。”
    金先生给侯亭照使个眼色,他会意地走过来要接过唐蒄的担子。唐蒄连连摇头,不但要保持平衡还必须精准躲开侯亭照伸过来的手,短短一程走得是举步维艰。
    她一路小跑过来,赶在金先生进门前放下扁担将其拦下:“我家里还有我二叔和二婶,我来给你们介绍。”
    不管怎么说,唐蒄先进去是能省去许多麻烦。金先生挪开让唐蒄先进屋,屋里有一男一女在炭盆边烤火,唐蒄说:“这是我爹和我二婶。我爹叫唐旭,二婶姓贾。”
    唐旭和贾佩云听见她的声音正要抬头说话,却见唐蒄身后还有拿着手杖的金先生,又是好奇又是担心地站起来往这边窥探,问:“你出去打水,带了谁回来?”
    “这是住内桥大街的金先生,他家里的萱嘉小姐和我是大学同学,今天是来看我的。”唐蒄依次解说,“这是金先生,苏太太,金小姐,”轮到宋迤时稍有停顿,不过很快续上,“宋小姐,还有他们家开车的侯伯伯。”
    贾佩云和唐旭点头哈腰,连声说“先生好”“太太好”。唐蒄带着金先生等人在炭盆边坐下,苏缃特意扯起旗袍的一角,防止蹦出来的火星落到裙子上。
    家里第一次来这样的客人,两人都表现得很不适应。唐旭很是局促,金先生笑道:“唐老弟,你家着女儿养得好啊。上回她在我家做客,给我讲了好些笑话。”
    唐旭喜道:“是吗?这孩子打小就有主意,爱说爱笑的,逢年过节走亲戚有会叫人,就没让我操心过。”
    金先生大笑道:“有蒄妹妹这样的女儿是大福气。”
    金萱嘉故意问:“那有我这样的女儿就不是了?”
    “是、是!”金先生乐得握住金萱嘉的手,再牵住唐蒄的手,赞赏道,“有你们这样的女儿就是好福气。”
    唐蒄跟着笑,问:“我妈呢?”
    贾佩云往门外扬扬下巴:“外头买菜去了。”
    “哎呀,想不到金先生今天会来我们家。”刚才金萱嘉逗得大家开怀,唐旭脸上也有笑意,他指示道,“你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逮只鸡给金老爷尝个鲜。”
    金先生客套道:“这就不用了。”
    “这不成,我们农村人最讲待客之道,现在腊月里又是节下,”唐旭很懂得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对唐蒄挥手道,“去,你去杀鸡,让金老爷看看你的手艺。”
    唐蒄啊一声,说:“我水还没挑完。”
    唐旭似是不信:“这么久还没完?”
    “我力气小挑不动两桶满的水,来回一次打不了多少。”唐蒄嘀咕道,“二叔和哥哥呢?逮鸡找他们嘛。”
    贾佩云说:“你哥去解手了,你二叔还在屋里睡着。”
    “金先生是贵客,当然要好好招待。”唐蒄跟唐旭合计道,“我把二叔叫起来,想逮鸡还是想挑水都随他。”
    唐旭没意见,搁金先生面前坐着不停说话。唐蒄进了里屋,没多久出来说:“二叔睡死了,我叫他都不起。”
    贾佩云起身说:“你哥解手解半天,我去找他回来。”
    金萱嘉拉住唐蒄:“你哥是谁,不是就你一个吗?”
    “二叔家的。我堂哥叫唐运龙,二叔叫唐宇,我娘叫秦英莉,待会儿可别叫错。”唐蒄对她小声提点完,又抬眼望一眼宋迤,笑道,“我去给你们逮鸡去了。”
    金先生看着唐蒄出门的背影,抬手让侯亭照把礼物送进来,说:“你们家里条件这样简陋,竟然养出了蒄妹妹这样的大学生,可见你们对她特别疼爱。”
    唐旭看见那几箱礼品喜不自胜,点头说:“那是,我和她娘婚结得晚,过了大半辈子就只得这一个女儿。”
    苏缃懒洋洋的,问:“怎么不再要几个呢?”
    唐旭如实回答:“她娘身体不好,生了她就不行了。”
    金先生毫不在意地说:“这不怕。你看蒄妹妹现在长得多好,我家里小鬼一堆,天天吵得人脑壳疼。”
    “老爷您洪福齐天,哪是我们能比的。”唐旭赶紧说好话,叹道,“好在我爹娘以前有福,生了个弟弟让我们兄弟间相互倚仗。他比我出息些,也比我有福气。”
    经他这么一说,金先生也想起自家的往事来:“我爹妈以前也是生了好几个,就我狠下心当兵混出点名堂。听你们说蒄妹妹有个哥哥?他平时待蒄妹妹好吗?”
    正好唐宇和贾佩云都不在,唐旭便实事求是地说出实情:“我这个侄子不懂事,就喜欢捉弄他妹妹。唐蒄以前夜里要读书写字,他就故意要早睡吹灯。”
    “还有这么混蛋的人,”金先生冷笑一声,用手杖包银的末端戳了戳炭盆里的木炭,“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要讲他几句。年轻人要做点正事,他现在做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