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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作品:晏灿和晴也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乌晴也在逃到纪晏灿家里后是无比窃喜,他觉得自己摆脱了地下的那间屋子,可是好景不长,纪晏灿因为工作不需要常回老宅吃什么家宴,但是乌晴也要回去,半个月两次他逃不了。
    头一次回去时,他惴惴不安,但想象中纪正平的恼火并没有到来,跟往常在老宅一样,吃完饭后还找人将他送回去。
    乌晴也以为结束了,当天晚上做了一个美梦。
    而后某一天,徐叔亲自去纪晏灿家接他,只道纪老想他了,乌晴也麻木地坐上车。
    自己住在哪对纪正平都不重要,但是在他需要自己回来时,他必须要回来。
    乌晴也再次进了那间屋子。
    乌晴也抬起头,墙角处有一个摄像头,正在闪烁着红光。
    不知道纪正平是干了多少坏事,老了才会这么怕。老宅的每个设计都是精心布置过的,地皮选在此地还有设计图纸都由风水大师算过。屋里每个地方的摆件都不得擅自移动,曾经有一个佣人在擦拭过后角度没有摆对,当场就被辞退。
    乌晴也将面具戴上,如今他知道自己跳的是某种傩舞,以及翻刺床都是为了送鬼驱邪、镇压邪祟。
    他被选中的原因纪正平并没有隐瞒他,纪家的慈善事业每年要资助成千上百人,出生日期记录在册的占一部分,乌晴也刚好在其中,纪正平找大师算过,他的八字格外契合。
    乌晴也小时候住的那个村子叫先锋村,他从小就听村里的人说他命苦,还不如不生下来,他来人间走一遭就是受罪。后来听说他要被带回纪家,纷纷又倒了个风向,夸他命好,毕竟他出生那天就是个艳阳天,未来肯定前途光明。
    熟知流程,动作迅速,结束后乌晴也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打开门,徐叔在外等着。
    每次结束后,徐叔都会给他一瓶擦伤药,说是特制的,乌晴也用了,效果挺好,最起码他如今身上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如若不仔细观察,一般还看不出来。
    乌晴也现在只想洗个澡,不免走的快点。
    “乌晴也。”
    乌晴也心悬起来,他没想到纪晏灿会在这,老宅里一般只有下人会走这道楼梯上楼。
    徐叔含笑对纪晏灿点点头,不见任何慌张。
    乌晴也还没那个功力,能一秒笑出来,张口,“你找我?”
    他许久没说话,嗓子有些沙哑。
    第16章
    “是,今儿过年不是还没给你压岁钱?”纪晏灿揽过乌晴也的肩膀,带着他上了楼,没给旁边的徐叔一个眼神。
    乌晴也咬着后槽牙,想做到神色如常,纪晏灿大手握住的左侧的肩膀,那块刚增出一块新伤。
    他还以为自己皮糙肉厚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你怎么在那?”乌晴也语气平淡,不经意问道。
    身体微微挣动,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纪晏灿比他高出太多,这么一揽,压迫感十足。
    “去拿瓶酒。”
    老宅的酒库也在地下,只不过是第一间房。
    他两手空空,应该刚下楼就看见他,还没去成酒库。
    乌晴也忍不住想,如果他动作再慢一些,将时间多延长一会儿,纪晏灿下去拿酒时会不会正好看见徐叔站在门口,又或者迎面撞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自己。
    所有一切刚刚好,对方会顺其自然问一句他们在干什么。
    自己会怎么回答呢?
    大概说不出话。
    然后纪晏灿推开门,戳破那腌脏事。
    乌晴也高中那会儿常常幻想这个场面,中二情节爆发的年纪,幻想一切热血的场面,他太想一个人来拯救自己了。
    纪晏灿是那个具象,像是一棵虚假的救命稻草,因为有他,乌晴也最起码还有幻想的余地。
    可这样的场面始终没有发生过,且到今天,是纪晏灿离他幻想中最近的一次,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事乌晴也做的并不频繁,一年不过三四次,时间都是大师提前算好的,大多时候纪晏灿都不在老宅里。
    年纪越大,乌晴也反倒不会在想如果纪晏灿撞破这件事会怎么样,会生气、暴怒又或者觉得无所谓?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纪家的每个人冷情冷性,纪晏灿并不是特例,他骨子里流的就是纪正平的血。
    乌晴也还没天真到要去跟纪晏灿去告状,他在纪晏灿那有些例外,但这个例外只是在他家多吃了几口饭,他就像纪晏灿随时都能招逗的一只小狗,心情好了给个甜头,就像现在一样。
    最美好的可能就是纪晏灿为了气纪正平一通而大闹特闹一番,然后呢,自己就不管他爷爷的坟了,他爷爷这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总不能因为他这个不肖子孙死后还不得安宁。
    “想什么呢?”
    纪晏灿察觉到乌晴也在走神。
    “没事。”乌晴也眨眨眼。纪晏灿的房间不在这一楼,而他的卧室在不远处。
    “老爷子找你?”
    “嗯。”他和徐叔走在一起对方自然会以为是纪正平找他。
    “你身上什么味道?”
    纪晏灿停住,低下头,鼻尖抵在乌晴也的脖颈,呼出的热气扑洒而来。
    他轻轻嗅了两下。
    乌晴也僵住,脖子有些痒,好在纪晏灿很快抬起头,他清楚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是那间老屋里的焚木味,他现在竟有些害怕这味道遮不住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