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薇闷闷的嗯了一声。
    陈东铎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他唇齿间有清新的漱口水的味道，是朗姆酒的味道，于佳薇被吻的身体虚软，舌尖好似是浸了酒精，让她有些酸软发涨。
    她呼吸不太稳，瞳仁宛若水洗一般清亮。
    他两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声线略哑，“我去洗个澡。”
    等到陈东铎从浴室出来，于佳薇已经睡着了。
    他本以为她是装睡，到床边捏一捏她的小鼻子，女人只是眉心蹙着，张嘴呼吸，脑袋朝着他的方向蹭了蹭。
    他松了手，手指揩了下她的脸蛋。
    她最近也真是嗜睡。
    他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瞬间就站了起来。
    他去找了一趟方柏轩。
    方柏轩刚和他爸通过电话，电话内容无外乎就是催婚，他正满心疲惫，陈东铎推门进来，一句话平地炸雷，炸的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薇薇是不是怀了？”
    方柏轩：“！！”
    陈东铎说：“我查过了，嗜睡，恶心，呕吐，是怀孕了？”
    方柏轩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检查报告。
    “轻度脑震荡，就有这症状，”方柏轩说，“验血检查，我勾了这一项，没异常。”
    陈东铎：“……”
    方柏轩绷了一会儿，忽然笑的前仰后合，“人都说女人想怀孕会假孕，于妹妹都还没什么反应，你就紧张上了，这要是于妹妹真怀了怎么办？”
    陈东铎倒是不以为意。
    谢芷爱和罗慧娴已经商定过几次了，最终婚期定在了十月，也找人掐了个好日子，已经在联系酒店和结婚礼服了。
    “若是怀了，”他坐下来，点了一支烟，“就婚期提前吧。”
    ……
    翌日。
    于佳薇到快十点才睡醒。
    她醒来没在房间内看到陈东铎，摸了下手机，才看到都十点了。
    陈东铎给她留了一张字条。
    他是去凌云山谈合约了。
    她吃了一些东西，看今天阳光不错，就叫护士推了轮椅推她出去走走。
    方柏轩也闲来无事，远远看了一眼，朝着护士摆了摆手，护士后退，他便上前接替了她。
    于佳薇没什么察觉。
    在经过医院的人工湖边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闲聊，聊的就是最近热搜热议的事。
    她有听到她的名字。
    “我反正挺羡慕她的，还能跟萧家扯上关系。”
    “你看不出来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本来能进去当萧太太的，现在就只是个不沾边的干女儿，这落差可就大了。”
    “门当户对确实挺重要的。”
    于佳薇正听着，就感觉轮椅忽然拐了一个诡谲的角度，顺着另外一侧，转而上了另一条小路。
    她转头看了推车的护士一眼。
    “……”
    方柏轩：“你还挺想听八卦的。”
    于佳薇回头，收回目光。
    “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本来就想着，有朝一日，和萧禹庭这段关系要如何收场，若是她公开主动分手，未免大多数人都说她不知好歹。
    现在却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随手刷了下手机，刷到了谢芷爱的朋友圈。
    她翻了下日历。
    快到谢家祭祖了。
    ……
    谢家祭祖，也是一个大日子。
    谢家老家那边的旁支多，以前的祭祖都是老家几个族里的老辈来主持。
    可这一次，谢安平一家从国外迁了回来，就不一样了。
    谢安平叫谢芷爱全权负责这事。
    谢芷爱说：“若是佳薇在就好了，我也就不必这样作难了。”
    这话叫谢殊听见了。
    他问管家：“佳薇是谁？”
    “是谢夫人的女儿。”
    闻言，谢殊眉心皱了一下，像是被打消了好奇，也没再问什么了。
    在祭祖前两天，谢安平就带着这一众小辈，回来老家。
    老家有一处大宅子，前后三进三出的大院落，谢家的旁支叔伯就把主院腾了出来，给谢芷爱一家住。
    谢雪桐一下车，就拉着陆可为去晃荡，兴奋的很。
    她从有记忆起，就是在国外，倒是对国内的这种古建筑和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好奇且喜欢。
    陆可为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就跟着谢雪桐，也不说话。
    他向来如此，只是谢雪桐忽然觉得，他有点过分的心不在焉。
    她忽然跳到他的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可为凝神注视着她。
    谢雪桐去勾他的手指，“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陆可为淡淡道。
    谢雪桐主动牵他的手，踩在青石板的街道上，“等明天祭祖结束了，我们在这里再住几天吧，我喜欢这里。”
    “……好。”
    谢雪桐主动牵着陆可为的手回到老宅里，进了后院。
    谢芷爱就站在门廊上，透过窗户看向两人，眼神里无波无澜。
    第369章 你到底是谁
    似乎无动于衷。
    可眼神中，却有异样的光。
    她一到达这里，这边老宅的管家得知她喜欢的插花，便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新鲜花枝和花瓶，此时摆在桌面上，花枝的品类不多，却胜在新鲜，上面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水珠。
    她携着花枝，咔嚓，剪刀将一支玫瑰从中剪断。
    谢英波刚推门进入，看见这一幕，有些心惊。
    谢芷爱一支一支的修剪好，插入到花瓶中，叫了一个佣人进来，“送去到大小姐房间。”
    她回头看谢英波，“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谢英波最近都不太好。
    他总是心慌气短，还几次眼前发黑。
    可拿着药去问了他的家庭医生，也说没问题，只叫他按时吃药。
    可药是按时吃了，病却丝毫不见好。
    昨天晚上刚到，他还因为水土不服咳嗽出了血痰。
    本说去医院看看，可祭祖大事，谢芷爱说不能耽误，就只叫随行的家庭医生给看了看，开了些预防水土不服的药。
    谢英波坐在椅子上，就水喝了药，“没事，等明天……祭祖完了，我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谢芷爱脸上有些关切，把手中的剪刀丢在桌面上，柔声安慰着：“是该去好好检查检查。”
    她从房间走出。
    院子中有一个小型池塘，上飘着荷叶，有几尾锦鲤在其中。
    天气阴沉，似乎是要下雨了，鱼儿纷纷冒出来吐着泡泡。
    谢芷爱扬手撒下一把鱼食，拍了拍手。
    祭祖这天。
    天色灰蒙蒙的。
    谢殊醒的很早。
    谢家老家有些像他年少生活的城镇，生活节奏慢，空气清新，没有许多钢筋水泥。
    清晨的热气还没有从地表升起来，空气中还有一股凉润心脾的错觉。
    昨晚下了一场雨，清晨的空气就格外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