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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5章

作品: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糖炒肥栗

    门不开,他就这么守着。
    闭着眼睛,默念心经。
    即便是他可以布下阵法,将那狐妖逼出来,他也始终没有这样做。
    而是等着里面的人,把狐狸送出来。
    亲手。
    劫(53)
    大门内。
    里面正在干活的男人,就像是没听到敲门声一样,喂牛,喂鸡。
    打水,洗衣服。
    还把院子里的地扫了一遍。
    把所有家务活都做完。
    门外,那和尚还在。
    守在那里,不离开。
    男人也不理会,自顾自地,拿起斧头,砍柴。
    将木柴劈成两半。
    像是完全失去了听力似的。
    牛棚里,牛哞叫了一声。
    一边咀嚼着干草,一边看那院子内正在劈柴的主人。
    它问:“为什么主人还不把那坏狐狸交出去?那坏狐狸明明有问题,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来?”
    鸡笼里,下单的母鸡咯咯叫,重复。
    “有问题!有问题!”
    “坏狐狸有问题!”
    牛:“那明明就是狐狸精,主人还大半夜起来,给她留门留灯,主人怎么能这么傻?”
    “这么傻!这么傻!”
    母鸡高亢重复。
    牛甩甩尾巴,看向了屋子。
    那没心没肺的坏狐狸,现在还在睡。
    它冷哼,酸溜溜。
    “马上就有和尚来收你了,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嚣张。”
    “怎么嚣张!怎么嚣张!”
    “啪——”
    那立在木墩上的粗柴,被锋利的斧头狠厉地劈成了两半。
    那身形清瘦,面容白皙的男人,冷冷地扫了过来。
    斧头的把手紧握。
    凤眼漆黑阴鸷,阴戾沉沉,就这么看着牛棚里的牛。
    那把锋利的斧头,在阳光底下,折射出了寒凉森冷的银光。
    像是杀人的利刃。
    只需要轻轻一砍,就能划破那脆弱的肌肤,斩断血管。
    牛一惊。
    只见男人提着斧头而来,满身是汗,凤眼阴戾。
    面色发狠,流着汗,气势恐怖。
    像是要用斧头砍断它的脑袋似的。
    牛僵硬着身子,连连后退。
    一直退到墙壁上,退无可退。
    一声不敢吭。
    “嘭——”
    泛着寒光的斧头,被狠狠地砍在了牛棚木栏上。
    发出了“咔嚓——”断裂的声音。
    牛被吓住了,惶恐地看着。
    男人双眼怖人,血丝突起。
    阴沉沉地盯着它,手紧握着斧头柄。
    连旁边的鸡都安静了下来。
    烦人的咯咯叫没有了。
    安静如斯。
    死一般的静。
    ……
    ……
    ……
    对视了很久。
    男人这才收了斧头。
    面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提着斧头,回去。
    仿佛刚才差点要失控的人,不是他似的。
    牛彻底地安分了下来,鸡也彻底地缩着脖子,没有声音。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那一声又一声猛烈的劈柴声。
    在太阳底下,劈了整整一座山的柴。
    像是感觉不到累似的。
    屋内,那一直站在窗边,看着的狐妖,轻轻地垂眼。
    莹白的手指,微微蜷缩。
    无声无息。
    ……
    ……
    ……
    下午。
    原本晴朗的天一下就变得暗沉了下来。
    庞大的乌云渐渐在天际集结,山间的风也大了不少。
    将早间太阳照射时留下的闷热吹散,也将树上的叶子垂落。
    风呼呼地吹着,吹动着路边的草,直直弯了腰。
    和尚站在门口,袈裟被大风吹动。
    他站立着,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闭上眼睛,默念经书。
    似乎势必要等到里面的人开门似的。
    劫(54)
    就这样看了一早上,土地老头有些看不下去了。
    现身,出现在那和尚身后。
    脑袋上的树叶被大风吹得摇摇晃晃,他稳住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劝。
    劝和尚离开。
    “大师,您说您这又是何苦呢?”
    “那狐妖,虽说是妖,但她修炼这些年了,也从未夺过人的性命。”
    “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愿普度众生,那狐妖的命也是一条命啊,您看您就不能网开一面,放过她这一回?”
    和尚默念着佛经的动作停下,却并未睁开眼。
    只阿弥陀佛了一声,说:“妖便是妖,哪怕她现在不害人性命,但难保将来有一日,不会出手伤人。”
    “更何况,那狐妖前些年本就伤了人,当初贫僧不收她,已经算是放了她一马。”
    “现在时候已到,她自然该上路了。”
    “……”
    也是个驴脾气,说不通的那种。
    土地老儿仰头看看天,打圆场。
    “那要不这样,大师。”
    “你看这天气也不好了,马上就要下大雨,反正那狐妖躲在这里,也跑不了,不如您改日再来,先回去休息休息?”
    和尚不动。
    闭着眼睛,像是没听到似的。
    土地老儿:“……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