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一下子下意识地想拿回来，“我……”
    她微微攥紧了手，声音发颤，“拿……拿走了之后，是不是……我就不用待在小世界里了？”
    茯笙挑了挑眉，点头，“嗯。”
    “你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再也没有人会限制你了。”
    云姒：“……那九歌……”
    “九歌？”茯笙笑了笑，“九歌，则继续他的历练。”
    云姒愣住，“历……历练？”
    “小九没有跟你说么？”
    茯笙放下本子，似乎是又笑了一下，
    “他是父神之子，未来，是要登上九鼎之尊，入主天宫的。”
    “也就是说，经过重重历练之后，他将登上九天之上的帝位，成为天帝。”
    云姒彻底愣住了，“所……所以……”
    茯笙微微一笑，“所以，他现在已经下了小世界，开始了第一场历练。”
    “因为是第一场历练，我不放心他，所以下来看看他。却没想到……让你给误会了。”
    “抱歉呐，姒姒，因为小九从小就很乖，所以我总喜欢摸摸他的头。”
    “要是你介意，以后我就不摸了。”
    她很善解人意。
    “呃……”云姒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
    人家是九歌的娘亲，温温柔柔的，抱一下也没什么。
    她一个外人，要是还介意这个……
    “没关系啦，我能理解你。”
    茯笙眨巴眨巴眸，板着脸，很认真，
    我能跟你回家吗（51）（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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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的夫君也抱了另一个女人，我肯定也会生气的。”
    “所以以后，小九就只给你抱啦，我会注意分寸的。”
    “……”云姒不说话了，
    只是忽然觉得，
    九歌那么温柔，是有原因的。
    娘亲很会替别人着想，性子又好，
    怪不得九歌也……
    “所……所以，九歌真的，失忆了？”
    茯笙点了点头，“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姐姐，慕笙。”
    “历练完这个世界之后，他还会继续开始下一场历练。”
    “待所有历练都完成了之后，他才能回去。”
    云姒抿唇，沉默。
    她看向了茯笙手里的本子，似乎想把它拿回来。
    茯笙看着她的反应，笑眯眯，“小九给了你这个本子，大概就是因为，他想和你一起，开始历练。”
    “他参与历练，而你，负责学习人世间的人情世故。”
    “毕竟……姒姒真的，有些看不清人心噢~”
    茯笙用了很温柔的语气，
    “那日，他跟我说，让你一个人待在桃林里，他不放心。”
    “因为没有了他监督你抄戒文，你体内的煞气就会卷土重来，让你嗜血成性，大开杀戒。”
    “所以，他大概是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让你一起跟着来历练。”
    “这个本子，我猜想，他是不是让你把学会的东西写上去？”
    云姒沉默，点头。
    茯笙又笑了，“那就没错了。”
    “他想和你，一起进步。”
    “待所有历练完成，你的本子写满，皆时，你便会自然而然地明白了他的心意，也算是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到时，他娶你，天宫的人自然就不会有这么多意见了。”
    毕竟，
    若是天帝想要迎娶地狱彼岸之花，
    确确实实的，不容易。
    天宫的老古董们本来就对地狱不喜，
    尤其还是代表着死亡的彼岸花，更是厌恶万分。
    九歌想要排除万难，迎娶她，
    只能让她真正地去成长起来，去真正担当得起帝后娘娘这一高位。
    否则，
    他只能拼尽全力，去挡住所有反对的声音，
    哪怕最终的结果是……
    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茯笙想了想，指尖浅绿色的灵力覆在了浅金色本子上，
    很快，
    浅金色的本子封面上，出现了一滴殷红的血。
    宛若血梅般，红得莹润剔透。
    云姒眸光发颤，静静地看着。
    “这滴血，是小九的。”
    “小九以血为契，将本子与你相连，只要你去哪里，它都会跟着你。”
    “至于现在……”茯笙语气停顿了一下，温柔看她，
    “如果你不愿与他一起历练，这个本子，我可以帮你拿走。”
    “以后，它不会再缠着你，你也可以自由地去你想去的地方，无拘无束。”
    “待九歌历练归来，若是他仍然想娶你，那么接下来的路，便是由他来……扛着了。”
    云姒长睫微颤，盯着那本子，沉默。
    眼眶很红，鼻头很酸，
    喉间呜咽着，想哭，又在压抑。
    “姒姒，一切选择皆在你。”
    “这个本子，你要，还是不要？”
    我能跟你回家吗（52）（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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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笙将灵力收回，殷红的血滴立刻落回了本子上。
    浅金色的本子，寂静安然。
    就这样静静躺在云姒面前的桌子上，等待着，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