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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作品: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重皿

    渐眠半睁的眼睛一下睁开。
    ……
    “送去了?”
    枢日回:“按大人的吩咐,都送去了。”
    “他……”傅疏停顿片刻,啪嗒一声合上书卷。
    “大人想问?”枢日神情认真,抬眸看向傅疏,斟酌道:“殿下可还喜欢么?”
    傅疏端坐案前,闻言道:“哄孩子的玩意儿而已,他见惯了金山银山,谈不上什么喜欢。”
    枢日脱口而出:“怕也不是。”
    傅疏看了过来。
    他信誓旦旦:“属下搜罗来的东西,有一样殿下肯定没见过。”
    “哦,对了,东西在这里。”
    枢日从怀里将云妆掏出来,铃铛声伴随着少年人讲话的声音而响动:“大人说要在沿街给殿下买些新鲜玩意,正巧路过荆山寺,我便向大师求了一对云妆,大师说所愿皆如愿。”
    他搔搔头:“我想着好兆头呢,只是不单卖,这一只是给大人留着的。”
    师父大概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小郎君不知晓荆山寺的,只见他独自一人前来,是为求痴求不得的姑娘,便给了他这对云妆。
    傅疏拾起来那枚云妆,在看见上面的字时蓦然一顿。
    他语调滞涩,一字一句读了出来:“我愿一月不买新裙?”
    ……
    “来换郎君回眸一顾。”
    云妆上的字实在很小,借着烛影微微才能隐约看清。
    渐眠嘴角抽了抽,随即毫不意外地丢到一边。
    “傅疏不会在这种小东西上费心思。”他叹了口气:“八成是交代给手下人去做的。”
    薄奚不语,只是捻着坠下的铃铛。
    *
    暮色岑寂,薄奚跪坐在渐眠身前,很温和的样子 ,并不提傅疏为何会送这样的东西给渐眠,只问:“殿下可曾去过荆山寺?”
    不要说去过,渐眠自从穿书之后,连离开禁庭的日子都屈指可数。
    “殿下知晓么,只求一个云妆是许不了姻缘的。”
    他说:“要将云妆抛到荆山寺后山桃树上,跪拜九千九百九十九步,共饮荆山水,以诚心打动神灵。”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只单单一个云妆,做不得数。”
    渐眠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几天之后,枢日带着一队禁卫来了东宫。
    那张俊俏脸庞显见局促,一瘸一拐走进来:“殿下。”
    彼时渐眠还在沈仰的监管下誊写经书,满脸黑气的见到枢日后转变成十足的好脸色:“你怎么过来了?”
    枢日觉得奇怪,毕竟殿下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
    他边说边撂毛笔,眉眼弯弯往外走:“我们出去说。”
    “殿下。”横空一只手拦住了渐眠的去路。
    渐眠转过头,正要装无辜扮可怜的时候,见到沈仰指骨在桌案叩了叩。
    他叹了口气:“今日殿下还未誊写完。”
    枢日轻咳两声,二人转头看向他。
    他微微一揖:“大人请殿下移步荆山寺。”
    渐眠愣了愣。
    枢日看向沈仰,道:“沈先生也可一同前往。”
    第17章 报复
    荆山寺,惊蛰日。
    后山绵延桃树还未开花,寺前的香客已经络绎不绝。
    渐眠要从辇车上踩下来时,已经有人率先跪了下去。
    脊背延展,稳得很。
    渐眠毫不犹豫地踩着人凳下去,倒是从后面出来的沈仰眼神愈加冰冷。
    眼见着自己的主子给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当垫脚,渐眠想,沈仰大概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才能泄愤。渐眠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渐眠才不在意 ,沈仰不开心,他就高兴的要命。
    枢日在前面引路,小郎君一瘸一拐,看上去好欺负的很。
    “傅疏罚的?”
    枢日摇摇头,认真道:“跟大人没关系,是我自己犯的错。”
    他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荆山寺,居然是替人求姻缘的地方。
    想想自己犯下的蠢事,枢日懊丧的要命。
    等二人走远。
    薄奚站起来,面上无丝毫异样。
    沈仰经过时,动了动嘴,刚想说些什么,薄奚已经径直走过去了。
    虬结古树下,渐眠与傅疏并肩而立。
    他看上去已经等了有些时候,晨雾落在身上,轻轻洇湿肩头。
    见渐眠走过来,略略垂眸,视线落在他脸上。
    那张灿若艳阳的小脸上是直白的嫌恶,山里雾气大,又刚刚下过雨,松软泥土沾在靴上,将将洇透。
    傅疏今日穿一身月白长袍,眉目胧淡,整个人都融进山景里。
    荆山寺有名在外,不只是求姻缘灵光,周边小贩也在附近做起了连锁生意。
    什么求签问卦,占卜论道,还有摊贩推着推车兜售符纸。
    朱砂绘满了整张符纸,勾勒出神秘繁复的图纹。
    傅疏顿了顿,才道:“当日,多谢殿下了。”
    这句迟来的道谢因为什么,二人心知肚明。傅疏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小只会给他惹事的小麻烦精有一天竟然也能孤身站在他身前,说上一句“傅疏清白。”
    他婉转的嗓音如此坚定,砸在傅疏心里,叫他坠坠不知所以。
    慌了心神。
    如果不是他将药喂到了自己嘴边,傅疏兴许也活不到现在,更遑论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