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

海棠书屋

第129章

作品:她心如练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羞花掠影

    生下辛如练没几天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辛护视她如瘟神,得知她死了叫人随便找了一口棺材,葬礼都没办,也不让她入祖坟,直接葬在了郊外。
    是佘九仓把她从棺材里挖了出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这个已死之人重新活了过来。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那个在辛家为她保胎不至于小产的郎中,其实是佘九仓所化。
    不仅如此,把她从贼寇手中救下来,带她采药,帮她抓鱼的恩公也是佘九仓。
    佘九仓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之所以不向她坦白名字,是怕她知道他是佘九仓后会怕他。
    毕竟他这种疯子,世人皆敬而远之。
    以至于后面她说她喜欢自己,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自卑。
    他比她大十几岁,名声还不怎么好,他配不上她。
    她一个光鲜亮丽的女儿家,跟着他只会受罪,他不想耽误她。
    正好那段时间恰好有人请他治病,他便想着先和阮良桐分开一段时间,给她足够的时间想清楚,也给他自己一点儿时间。
    若是过后她还喜欢自己,他会试着让自己放下自卑,和她真正在一起。
    于是,他给她上了药,嘱咐她不要乱跑,乖乖在小木屋等着。
    本来按照时间计算,她眼睛好了的时候他也差不多可以回来了。
    他既期盼着她眼睛好了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也害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后悔。
    心里天人交战了好几天,本来他都在往回赶了,然而事与愿违,病人的情况比较棘手,又是突发急症,他不得不重新回去料理。
    这一耽搁就是半个月,等他再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他浑浑噩噩在小木屋里待了好几天,也觉得自己痴心妄想。
    他这样的疯子,有什么值得别人等待的。
    他没有去找阮良桐,决心忘掉她,她值得更好的。
    只是在他几乎要忘掉她的时候,他又遇见了她。
    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她嫁给了辛护,还怀了他的孩子。
    辛护待她不好,京城所有人都知道。
    他不想她受苦,于是化作郎中,为她请脉保胎。
    她没有认出他就是她的恩公。
    他也没有告诉她他是谁。
    想着能护她平安诞下孩子就离开,往后再也不打扰她的生活。
    无奈辛大将军在的时候,辛护还能收敛些,不敢拿阮良桐怎么样。
    等到辛大将军去世后,辛护才逐渐露出真面目。
    滑胎药一碗碗往阮良桐面前送,但大多数都被他悄无声息调换了,有几次没经他手直接送到了阮良桐面前,差点儿害得她小产,好在最后保住了胎。
    后面辛护见滑胎药不管用,更是直接上毒药。
    虽然都被他及时解了,但阮良桐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一来二去身子骨越来越差。
    辛护最后一次送毒药,是在阮良桐生下辛如练没几天。
    他有心救阮良桐出苦海,索性将计就计,给阮良桐吃了闭息药,让辛护误以为他得手了。
    等到辛护让人把阮良桐埋了以后,他再去把人挖出来。
    听完佘九仓的讲述,阮良桐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
    他问她当初的喜欢他的话还作不作数。
    她不想拖累他,不惜自贬残花败柳之身,让他娶个配得上他的女子。
    佘九仓痴心不改,告诉她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无谓贞洁。
    她被他的真诚打动,从此化名茶漪娘子,和他归隐山林。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辛如练唏嘘不已。
    她的娘亲和佘老前辈也是命途多舛,走到今天不容易。
    “是娘对不住你。”说完,茶漪娘子又哭了起来。
    她当初获救后,原本是想把辛如练一同带走的。
    只是辛护为了迎娶冯静娴,让外人看个面子,把辛如练牢牢抓在手中以彰显冯静娴的气量。
    他们没办法再弄一出假死的戏码把辛如练换出来。
    她对辛如练有生恩却无养恩,平白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辛如练安慰她:“娘亲没有对不住我,娘亲也受苦了。”
    说着,辛如练又看向佘九仓:“还要多父亲这些年照顾娘亲。”
    佘九仓被她这一声父亲唤得有些怔。
    他其实没期待辛如练认他这个继父的,当初若不是他畏首畏尾,又怎会发生这些事。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惊讶、诧异、欣喜,激动等情绪上涌,一时间他也觉得有些心下复杂。
    从佘老前辈到父亲,这不仅是从四个字变成了两个字这么简单,更是对他的认可。
    眼底忽然有些湿意,佘九仓摸了摸辛如练的头:“一家人,不说谢。”
    三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哭哭笑笑,悲伤情绪倒也没那么浓重了。
    正当一家阖乐之时,江书改敲门进来,向佘九仓和茶漪娘子行礼:“弟子见过师父、师娘。”
    他心里气愤辛如练把宋砚清折磨成那个样子来着,所以直接略过辛如练,并未对她施礼。
    辛如练也没在意。
    上次在书房听到这位容王殿下和宋阁老谈话,她就知道他和宋砚清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