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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作品:载酒行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吕不伪

    好吧,这姿势是奇怪了点。
    沈瑾白刚想要回话,而她身下的姑娘,终于在此时,开始放声大哭了。
    第2章 窥探
    沈瑾白默默地站在桌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陈广峻已经给少女解开了绳索,又给少女递来了一杯水和一块饼。可少女坐在床上接过,依旧满脸惊恐,抽噎难言。
    陈广峻便连忙对沈瑾白道:“表妹,快过来给这姑娘道个歉。”
    沈瑾白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心中仍有疑虑,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行了个礼,道:“姑娘,对不住。”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少女抽泣着,话说得都断断续续的。
    陈广峻便要开口:“我们是……”
    “是路过此地的江湖人士,听说青门寨有匪徒,想去一探究竟,便发现了姑娘。”沈瑾白根本没有给陈广峻把话说完的机会。她不信任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女,虽然这少女不会武功,但并不意味着她和那些匪徒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广峻看了沈瑾白一眼,明白了她的用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附和着:“是,是路过的。”又问那少女:“姑娘,你从何处来?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可少女看向他们的眼神里也尽是警惕。陈广峻见了,知道是沈瑾白把这小姑娘吓着了,便埋怨地看了沈瑾白一眼,又问那少女:“放心,你在这里是安全的。”
    “我怎么信你们?”少女问。
    陈广峻想了想,答道:“我叫陈广峻,她叫沈瑾白。我向你保证这两个名字绝对货真价实,现在可以信我们了吗?”
    “沈瑾白……”少女念着这名字,又眼泪汪汪地看向了在一旁安静立着的沈瑾白。
    沈瑾白依旧面无表情,但她的视线却从来没离开过那少女。她总觉得,少女在听到她的名字时,眼里忽然亮了一下。好像是……有些兴奋?可这一瞬间的兴奋又很快被她眼里本来的恐惧慌乱和犹豫代替,沈瑾白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吗?”陈广峻问。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低了头,开了口:“我叫萧非,今年十七,你们叫我非非就好。”
    “好的,萧姑娘,”沈瑾白并没有听萧非的话,只是又问,“不知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是非的非。”萧非回答着。她听见沈瑾白没有听她的话,只唤她“萧姑娘”,不由得抬头看了沈瑾白一眼。
    “哦?你读过书?那你是做什么的?”沈瑾白又问。
    “我是个医女,五天前被那伙匪徒掳上了山,逼我给他们治伤。昨天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伙匪徒连夜走了,却把我绑起来,丢在山上,自生自灭……”萧非说着,又带上了哭腔。
    “那伙匪徒多少人?他们可曾对你做什么?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沈瑾白又问。
    “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他们为首的一共七人,其中一人受了很严重的刀伤,应该是去打家劫舍的时候受的。他们的确想对我做些什么,是我说如果他们敢伤我,我就不给他们治伤。他们觉得再掳一个医女麻烦,这才没有对我下手。”萧非低着头说。
    “那你是怎么晕的?”沈瑾白又问,听起来像是审问犯人的语气。
    萧非抬头看了沈瑾白一眼,又低下头道:“我身体一向不好,需要用药调理。许是这些日子没用药,又在贼窝里,被绑了一天后实在受不住,就晕了吧。”
    “你说你是医女?”沈瑾白皱了皱眉,满脸的不信任,“你家在哪?有家人吗?”
    萧非终于受不了这个语气了,她抬头看向沈瑾白,问她:“沈姑娘,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好像在审问我一样?”
    “我……”
    “表妹,别太凶了,”陈广峻连忙制止了沈瑾白用这审问的语气说话,又柔声对这名叫萧非的少女道,“那萧姑娘,你的家人在哪里啊?我们好把你送回去。”
    萧非又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没有家人了。我自小跟着师父云游四方、行医济世,去年已经出师,开始独自行走江湖……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在这附近问一问,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人见过我行医。”萧非说着,又抬头看向了沈瑾白,眼里都是不服:“我说完了,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打探!我若有半句虚言,反正我也不会武功,要杀要剐,随便你!”
    萧非说着,眼圈一红,又委屈地开始抽泣,一看便知还是个小姑娘。
    “我们信、信!萧姑娘,你先吃着饼,好好休息休息。”陈广峻连忙说着,就要出门,可起身时又对着沈瑾白使了个眼色。
    沈瑾白会意,便跟在陈广峻身后,到了门前。只听陈广峻低声道:“表妹,你再给这姑娘好好道个歉……”
    “什么?”沈瑾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压低声音说着,“我以为你是来说正经事的?”
    “这还不够正经吗?”陈广峻问,“那姑娘比你小了那么多,被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不得给她道个歉?”
    “我以为你要和我说任务的事,”沈瑾白只觉无奈,“你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吗?知道为什么匪徒得到消息跑了吗?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到处跑来跑去地抓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唉,表妹,”陈广峻叹了口气,“他们不说,我们最好不问,这是我这些年混日子学到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