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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唐种田指南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浮云素
高香兰是三姊妹中年纪最大的,她正值抽条的年纪,像一株见风长的白杨,没过几天就窜高三厘米,又因为营养够,长得高高瘦瘦。
高香兰很少跟高长松提出什么,于是当她说想要骑马时,高长松虽犹豫了很久,却还是找人教她。
为什么不是自己教,这还用说?高长松可还骑着小毛驴呢!
再高大的毛驴也是毛驴啊!
此番东行,高长松不仅带上了自己的爱驴——胆子小、耐力足的那一头,还把倔驴也带上了,路途遥远,他就两只轮番骑。
高翠兰看高香兰骑马,十分羡慕,可她又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小大人似的摇头叹息。
哎,她年纪太小,腿也太短,爬都爬不上马鞍,更别说骑了。
更何况,才在两界山被罚过,这下子高翠兰是长记性了,甚至不说想高长松带她骑驴骑马,老老实实地呆在马车里,或是修炼,或是温习功课,或是发呆,老实极了。
背了会儿书后,高翠兰双手托腮,将思绪放空了。
*
高长松确实在思考。
他不仅在思考,还有了些成果。
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别的甭谈,就说个最简单的,他从商城买果子,再遣人送给大圣不就结了?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真要说,就是“授之以鱼”与“授人以渔”的区别,他想给大圣提供源源不断的蔬果,可不是找个人送送就能解决的。
他能送一年、两年,可又不能送一两百年!
倔驴驮着高长松一路摇摇晃晃,他忽然灵光一现,一拍脑袋道:“有了!”
能长久保存的水果,现代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罐头。
高长松从小就很爱吃糖水罐头,他记忆中有黄桃的,有橘子的。
这些水果单拎出来,他也不觉得有多好吃,可在罐子里一泡,跟糖水混合在一起,就成了一道值得回忆的童年珍馐。
高长松倒不是说想要搞糖水,商城购买的果子甜度够高了,只是这种长期保存水果的手段,是值得借鉴的。
可罐头在这年头真的能推广吗?高长松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当然不行。
罐头咱们不说马口铁,先谈谈玻璃瓶,这年头还没有玻璃制造技术,当然了,这对高长松来说委实不难,不如说都穿越了,怎么能不造个玻璃?那简直是给广大穿越者丢面儿!
可造出来了又怎么样,玻璃罐头的造价一开始肯定挺高的,且这项技术比起造罐头,更能用于民生,再说造出来了,普通百姓是吃不得的,最多就那些世家贵族,用此保存樱桃、荔枝等不在大城市长的水果。
高长松陷入思考:别说,其实那些游学的士子估计挺喜欢罐头的,谁爱吃硬邦邦的干粮呢?
无论如何,水果罐头的销路一定挺窄,而且为了给大圣吃罐头而造这玩意,听来有些本末倒置了。
高长松一咬牙:不就是为了大圣做水果罐头吗?他都这么有钱了,就不能造作一回?
而且那可是大圣啊大圣,永远不会塌房的童年偶像!
抱着以上心思,高长松一心二用,一边赶路,一边开始搜索制作玻璃的资料。这对他来说真的不难,做玻璃是基础中的基础,高长松攒了这么多的任务点,哪能兑不到?
顺便一提,光是他跟大圣相遇,就让他的积分点又跃上小高峰。
*
高长松早计划好了,其中的一大半都会被兑换成中级剑法,此外他还准备买个模拟训练计划,跟历史上有名的剑豪对练。
经过上一轮,他终于明白了,系统兑换的剑法十分教条,兑换到他头上,无非就是强化躯体,掌握了肌肉记忆。
当然了,这操作起来是很难的,堪称现实世界的经验书,因此价格昂贵。
然而,吞了经验书跟真消化掌握又不一样了,如果没有钟离珺的陪练,高长松也不会那么容易消化,这次钟离珺不在身边,他便决定求助于万能的商城。
感谢“模拟训练单次体验卡”,除了贵没毛病。
算一下,兑换完后,他大概还有近九千点富余,玻璃的制造方法估计要花三千点,再加上适应时代的罐头制作法,零零总总,最后还能有个四五千点,不过没关系,等他进长安后,肯定有新的进账,这点自信高长松还是有的。
唯一的问题是他时间不够多,想到要练剑与造玻璃罐头齐头并进,高长松就有些亚历山大,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最近晚上他都不吸灵气了,看似在假寐,实际上意识早就进入空间中,不停跟剑豪对练。
这些剑豪有中国的,有外国的,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甚至有些看打扮,仿佛来源于星际时代,高长松差点串戏绝地武士!
总之,在高强度的训练下,高长松的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等级也蹭蹭蹭往上涨。
高长松:这多亏了大圣!
……
另一边,钟离珺、谢自然与孙元祥的三人小队,也终于入境大唐。
说来也巧,或许是他们先往西走再折返,竟然也是从两界山那进大唐的。
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旅途,即高效降妖除魔。
这也不怪他们,主要在大唐外的妖怪都不像唐的妖怪,他们还没有躲避修士的自觉。
——听说只有靠近西天的妖怪夹着尾巴做妖,他们都怕被抓到天上当坐骑,尤其是狮子。
文殊菩萨太爱狮子坐骑,又专门挑能力强的。这些狮子本在凡间,做自己的山大王,在一众妖怪中有头有脸,怎能忍受给人在胯下当坐骑?
越靠近西天,妖怪就越低调。
至于乌斯藏周围的国家,那就不一样了。首先,这些地儿都没有区域性的大王,众妖怪不用听头头的号令,他们大多凭借妖力,占山为王,剥削当地的百姓。
这里的修士也都比较弱,很厉害的不是在西边就是在东边,拿妖怪们也没有办法 ,好在这些妖怪都比较质朴,不知何为真正的享受,只觉得人族给些牛羊供奉,偶尔能吃几个人打牙祭,已经是很不错的日子了,没什么野心,也不准备更进一步。
他们过着逍遥日子。
钟离珺打妖怪很简单,他但看妖怪有没有吃人,如果有,吃了几个,那些罪大恶极的直接一剑捅死,根本不给改造的余地。
如果遇见打不过的……那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直接跑啊!
从当地百姓的角度来看,他们搞这一出堪称是积善行德,做好事了。
一般像钟离珺这么大佬的,不是找了处风水宝地修行,就是在大唐开宗立派,或在东胜神洲与修为差不多的切磋,以望进步,特意为民除害的,真不多。
甚至连钟离珺都不是想为民除害,他更多是要去调查,他想知道这片土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些妖魔的活动是否代表着又一场风波将起?
修士们的想法,跟普通百姓,甚至跟那些武者、将士都是不同的。
将士出征,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百姓,有时是为了掠夺更丰饶的土地,有时是为了不让本国的百姓被鞑靼骚扰,这说白了,是国家与国家,人族与人族之间的斗争。
可修士,想要成为修行之人,就必须跳脱出这人间的纷争之外,对尘世有太多留恋的人,是无法入道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唐有那么多道士、和尚,统治者却无法入道、入佛,通过修行延年益寿一样。
他们想长生,其心中一定参杂着对长久统治的渴慕,参杂着对权力欲的向往,有这样强烈欲望的,是人子,无法从人伦中跳脱出来,说白了,他们没有道心、也没有佛心。
从这角度来看,高长松能够同时肩挑大商人与道士的身份,在修士中是非常少见的,这只能说他虽经商,却不贪恋钱财,虽身在尘世之中,心却是逍遥的。
倘若高长松听此说法,定然会表示赞同:那当然了,唐代再好,也没有电脑手机,吃不到重庆火锅,连炸鸡土豆泥都没影子,他在这时代,心能不逍遥吗?
只要不准备搞个争霸战,他就近乎无欲无求。
穿越赋予了他修道的天然条件。
再说钟离珺,他跟谢自然等人扫黑除恶一圈,心情也比较微妙,恶是除了,特别爱吃人的妖怪也捅了,却没发现什么。
你说妖怪变多,是变多了,可也没有到路边的野兔都能遇上机缘,点化成妖魔的地步。每个国家都有危险,都有瘴气、邪气,却也没有举国人心惶惶。
至于那护卫着唐国的大鼎,各个完好无损。
钟离珺琢磨了一圈,认为这也不能说是没问题,可邪气增长得比较缓慢,问题还没有爆发出来,光凭蛛丝马迹,他实在找不到源头。
既然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没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
情况他们已经上报了,剩下的就让人族的头头处理吧。
如此看来,钟离珺他们还是很光棍的。
沿途路过两界山,因他们与高长松是前后脚到,不可能没听说高长松的名字。
喝着乌斯藏的白酒,吃着当地的美食,耳中听到的是“高十二郎设计捉饿鬼”的民间传说。钟离珺听后眼睛一亮,少不得让人给他具体说说,高长松做了什么事儿。
这一说,就带出了他对神猴,对孙悟空的喜爱。
钟离珺也不知怎的,本来,他咀嚼着当地颇有哈密国特色的融合菜,还觉得挺美味的,忽然就觉得食之无味,不香了,不好吃了。
孙元翔跟钟离珺相处这么久,哪能不知道他的食量?大惊失色道:“郎君啊,你怎么不吃了!”
钟离珺行四,应该叫钟离四郎,高长松从来不喊他这个名字,说实在的,听上去有点土,跟人家气质不搭。
钟离珺放下筷子,一五一十道:“没什么胃口。”
这下不只是孙元翔,谢自然都紧张了,她问:“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她惊道,“受伤……不,不可能,难不成是经脉堵塞了?”
思虑过重、走火入魔都会导致经脉堵塞。
钟离珺摇头:“不,都没有。”他其实觉得胸有些堵,但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孙元翔跟谢自然看他这样,更惊惧了,露出天塌下来的神色。
两人给他这么一吓,也什么都不想吃了,走在前头频频回首望他,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其实这三人应该很快掠过两界山,直接往长安城赶,这附近还没有禁飞,三人跟剑修差不多,能赶路的时候疯狂赶路。钟离珺没忘跟高长松的约定,他们是要一起带高玉兰去考试的。
可钟离珺说想去看看孙悟空,再看看高长松给孙悟空建的果树林。
他听说过孙悟空的名头,修行世家出来的,谁没听过齐天大圣的威名呢?
钟离珺有些郁闷地想,真不知十二郎是从哪听来的。
等看见那为孙悟空栽种的果林时,他已说不出话来,全然明白了高长松对齐天大圣的敬仰与喜爱。
钟离珺闷闷道:“走吧。”
孙元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走?去哪里?”
钟离珺疑惑回头道:“去长安。”
“哦。”孙元翔连忙再点头,“哦!”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有了新目标,时间过得格外快,一路上,高长松汲取了无数的理论知识,剑术也刷得更高了一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来到长安找一处落脚,就能开始研究玻璃了。
越靠近长安,人就越多,大多是往来商贾,间或夹杂着游学的士子与探亲访友的平民百姓。
发展到唐代,出门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不说别的,洛阳的士子就很希望来长安,两处都是古都,各有各的好处。
不知是否为高长松的错觉,他总觉着街上这些人,打扮有些眼熟,也有些奇特,起码他上回来长安,是没见人如此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