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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择日飞升 | 分类:玄幻奇幻 | 作者:宅猪
门匾上的文字是鸟篆虫文,许应看在眼里,道:“这上面写的是封禁二字。跟我写在钟爷身上的封禁二字几乎一样。”
蚖七抓狂,怒道:“明明完全不一样好不好!钟爷屁股上的八个字,我早就抄下来了,完全对不上!阿应,你莫非不认得,故意忽悠我?”
许应打量门匾上的封禁二字,猜测道:“写封禁二字的人,应该对封禁二字的仙道理解不够,因此写得似是而非。”
就在此时,庙门突然咯吱开启,一具白骨骷髅站在门后,做出请的姿势,像是在邀请他们进去。
第169章 外道邪神的诱惑
这情形太诡异,庙中白骨骷髅如同活人一般,热情相邀,许应和蚖七都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庙门开处一股异乎寻常的气息从庙中涌出,这种气息是道的气息,但不在天道的统筹之中!
许应心中微动:“异道气息?古怪!”
他先前与血肉之塔拼命时,便察觉到血肉之塔非天道生物。
这时,薛嬴安醒来,见此情形,惊声道:“外道庙宇?”
他适才在努力开启泥丸洞天,因为全神贯注,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毫无觉察,现在开辟成功,这才醒来,没想到却看到庙中骷髅,不禁被吓了一跳。
许应疑惑道:“嬴安,你知道外道庙宇?”
薛嬴安定了定神,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外道世界,不在诸天万界之中。这里的生灵供奉外道神灵,他们供神的地方,就叫外道庙宇。”
蚖七好奇道:“何谓外道?”
薛嬴安道:“炼气士想要修成神通,便需要参悟各种道象,这些道象,便是道的外在表现。比如你,自身便是道象。各种道象,都在天道之中,属于天道的一部分。不在天道之中,便叫做外道。你听说过邪魔外道吧?其中的外道,指的便是庙中的大道气息!”
许应抬头望了望这座庙宇的门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供奉外道邪神的地方?”
薛嬴安轻轻点头,面色凝重道:“庙中的外道之神故作姿态,想引诱我们进去!只要我们进入庙中,便会被祂所害。”
许应失声笑道:“我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外道之神为何化作一个骷髅引我进庙,而不是化作一个美貌的少女?”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庙门后的骷髅变化为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模样与元如是一样,眉目含情,隔着庙门柔声道:“相公,你还要在外面磨蹭多久才肯进来?”
许应道心稳固,不为所动,笑道:“可是我们这里有一条蛇,他未必喜欢少女。”
那花枝招展的少女忽然又化作一条蚖蛇,母的,也是头生双角,向蚖七娇滴滴道:“相公,我们已经快绝种了,时不我待,还不进来速配?”
蚖七正要进去,被许应挡住。
蚖七怒道:“阿应,我快绝种了,你还要挡着我!你天天都能见到活生生的女人,我却连条母蛇都看不到!”
许应催动归心诀,这才让大蛇冷静下来。
蚖七恢复神智,不由毛骨悚然,失声道:“这庙中的外道邪神,拿捏住我了!”
许应笑道:“祂被镇压,施展的只是小法术罢了,并不能乱你心智。你道心不稳,这才着了祂的道。你看嬴安便比你稳重许多,没有被外道邪神迷惑。”
他话音未落,便见庙门内的母蛇化作李逍客的模样,声音也一模一样,面色温润的看着薛嬴安,温和道:“嬴安,还记得你上山拜师的第一天吗?为师很想回到那一天,让我们师徒重新来过。”
“师尊!”薛嬴安泪流满面,便要向庙中走去。
蚖七甩出尾巴,将他卷住,免得他走入庙中。
许应催动归心诀,帮他恢复神智。
薛嬴安还是泪流不止,哽咽道:“我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人,家破人亡时,是师尊收留了我。”
许应等到他稳住情绪,方才询问道:“既然这座庙宇是供奉外道之神的地方,那么门匾上为何又有封印?”
薛嬴安收拾心情,擦去眼泪,道:“我听过一个传说,我们祖辈是奉命镇压外道之神的人,他们带来仙人的封印,要在这里将外道之神镇住,不能让祂逃脱。但是时间太久,祖辈们就渐渐被外道之神蛊惑,慢慢的变成了外神信徒,不再信奉天道。”
他面色凝重,道:“这尊外道邪神渐渐突破仙人封印,掀起一场浩劫,你看到这片天谴之地中,到处都是成片血肉,其实便是外道邪神血肉。祂试图恢复实力,彻底摆脱镇压。”
他顿了顿,道:“外道邪神本体,应该还被镇压在这座庙宇中。”
“这么说来,庙门门匾上的封印,其实是仙人所留?”
许应仔细打量门匾上的文字,不禁摇头,“也是个丈育仙人。”
他存想天诛,运剑如风,将门匾上的“封禁”二字修改一下,改成与大钟身上的封禁二字等同。
等到他改好,庙中的李逍客闷哼一声,面孔扭曲,声音凄厉,忽然化作美女蛇,又化作元未央模样的少女,最终嘭地一声,化作烟气消散。
许应迈步走入庙中,道:“适才我杀死一座血肉之塔,便是外道生物,应该就是外道邪神的血肉所化。我用傩术对付它,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最后还是用天诛剑气,才将它的心脏刺穿。”
薛嬴安提心吊胆,跟随着他走入庙中。
蚖七迟疑一下,也跟了进去,道:“阿应,李逍客还在追杀我们,万一寻到这里……”
许应四下打量,道:“古刹在巨兽背上,巨兽在躲避血肉之塔,我们藏在古刹内,李逍客就算神机妙算,也休想寻到我们。”
蚖七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古刹内部完整,古老的祭坛上还插着香烛,烟气袅袅,仿佛前不久还有人在此祭拜过外道邪神。
“难道有人曾经来过这里?”许应检查香烛,心中疑惑。
祭坛的中央,是一口深井,井盖已经被人掀开,井中有厚重的锁链。
许应从祭坛旁边经过,只见古刹内部壁画刻绘着古老的历史,壁画上是一群古老的先民建造古刹,封印外道邪神场景。
壁画上的是一些强大的炼气士,一个个漂浮在空中,刀枪剑戟楼宇亭台等法宝散发出无尽威力,将那体型伟岸的邪神镇压,封印在深井之中。
而在壁画边缘,有一个老者正在书写鸟篆虫文,应该就是所谓的仙人。
“这壁画上,应该就是我祖辈镇压外道邪神的情形!”
薛嬴安心潮澎湃,道,“追溯到古老时代,谁祖上还能没有几个能人?可惜的是,他们后来堕落了,被外道邪神蛊惑。”
许应凑近细看,低声道:“他们的衣着,是大商时期的衣着!嬴安,你祖上是大商时期的炼气士!”
薛嬴安振奋精神,挺直胸膛。
他们走向下一幅壁画。
许应微微一怔,仔细打量这幅壁画。
只见壁画中画的是外道邪神如同一块巨大肉饼,笼罩天空,时不时降下天劫,而下方则是那些古老的先民抵御洪水地震蝗虫兽灾等各种灾害的情形。
薛嬴安道:“果然是邪神!画中是祂脱困之后的情形,祂脱困之后便折磨我的先祖!”
许应来到下一幅壁画前,这幅壁画画的是先民们被锁链锁住,有些强大的炼气士甚至被洞穿希夷之域,洞穿元神,封住一身神通和法力,正在艰难的修建古刹。
薛嬴安也看出不对劲,挠了挠头,道:“壁画的顺序是不是出错了?这幅画应该放在前面吧?”
下一幅壁画,画中的是一艘艘古老的楼船行驶星空中,接近一座未知的世界。
楼船甲板上,站着诸多被锁住一身修为和元神的囚徒。
他们衣衫褴褛,其中有不少人就是镇压外道邪神的炼气士。
囚徒背后的星空中,有伟岸的身影屹立,那是外道邪神的真身,只有隐隐约约的轮廓,看不出具体形态。
这壁画,分明是外道邪神押解薛嬴安的祖先,来到天谴之地!
薛嬴安挠了挠头,道:“这些壁画的顺序一定是颠倒了,或许是这些壁画是外道邪神所画,污蔑我祖辈是被流放的囚徒。一定是这样!”
许应来到下一幅壁画,不由怔住。
只见这幅壁画中是一幅战斗场面,那些大商时期炼气士,正在竭尽所能,与遍体光芒的敌人抗争,厮杀。
那些敌人看不清面目,周身笼罩在光芒之中,却能只手对抗他们的合击,实力强大得不可思议。
许应定了定神,看着大商炼气士之中有一只遍体火焰的火鸟,展开自己的羽翼,与敌人厮杀。
那是一只三足金乌,战天斗地,很是骁勇。
而在那金乌背上,站着一位少年,模样很是熟悉。
许应看向少年身边,那里是一个女孩,陪伴在他左右,出生入死。
许应怔然。
“金乌是金不遗,那么这个女孩是……”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声熟悉的钟声,李逍客的声音传来:“上神,晚辈李逍客前来拜访。前辈,我需要借你的眼睛,去寻两个人。”
许应心头一跳,急忙带着薛嬴安和蚖七飞速来到殿后,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息。
远古巨兽还在载着这座古刹狂奔,声音轰轰隆隆。
外面风声呼啸。
李逍客头顶大铜钟,迈步走入古刹,观察一下祭坛上的香烛,只见香烛还在燃烧,笑道:“上神,晚辈上次祭拜时的香烛,还点燃着,可见晚辈的孝心便如这香烛一样,绵绵不绝。”
他向那口深井笑道:“三千年前,晚辈修炼天人感应,神识连接诸天,与前辈的神识相逢。那时晚辈才知何谓天道无常!”
他叹息道:“前辈替天行道,押解那些罪人来到天谴之地,让他们以及子孙万世为自己犯下的罪恶赎罪,没想到他们竟然利用前辈的善良,反倒将前辈镇压!”
薛嬴安呆住,心道:“这与祖辈的传说不一样。嗯,一定是祖辈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对!我祖辈难道便不能是正义的一方?”
李逍客道:“前辈许给晚辈以长生,晚辈这才全力感应,折叠了九龙山和附近的山川,来到这方天地。晚辈帮前辈破解一部分封印,前辈这才得以从井中脱困一部分身躯。”
他的声音带着喜悦,道:“这些年,前辈几乎杀光了那些罪人的后代,也吞噬了他们的留下镇压前辈的法宝。是晚辈帮前辈除掉了这些仇敌!”
薛嬴安身躯一抖,眼中含泪。
他是天谴之地的土著,家破人亡,这才被李逍客收留,成为李逍客的弟子,一直待李逍客如待生父!
他死死握紧拳头,指甲切入血肉之中。
李逍客声音传来,继续道:“前辈大仇得报,只剩下这座庙宇上的封印未解,不能让前辈完全脱身。但好在,晚辈已经有了破解封印的把握。”
他祭起铜钟,钟声悠悠响起,笑道:“前辈,这铜钟上便有相应的仙道符文!”
这时,深井剧烈震动,将锁链拽得哗啦啦作响!
李逍客笑道:“前辈脱困有望,但是晚辈想要得到的东西,却一直没能如愿。前辈,晚辈要的长生呢?你是不是应该兑现诺言了?”
那深井中传来一股深邃的神识,在空间中震动,仿佛有无比广大的巨人在开口,震得许应、蚖七和薛嬴安耳膜嗡嗡作响!
他们根本听不懂那个神识在说些什么!
许应心中凛然:“糟了!井中的外道邪神,没有被完全镇压住!祂还可以动用神识!”
他额头冒出冷汗,指尖飞出一缕纤细的剑气,在自己眉毛上轻轻一刮,将一边眉毛刮掉。
薛嬴安和蚖七呆呆的看着他,只见许应又将自己的半个脑袋剃成光头,解开衣衫,倒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