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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一帆船
他记得在清镇的时候见过此少年一面,印象还不错。
对方以前还和他表妹有过婚约,既然皇帝要给楚含棠和池尧瑶两人赐婚,想必也派人回洛城退婚了。
楚含棠没空留意周围人的目光。
她弯下了腰,接过素心递过来的红绸带,将一端放进谢似淮的手里,两人指尖一触即分。
私底下,楚含棠还是叫池尧瑶叫池姐姐的,“池姐姐,我们到郡主府了,按规矩我们要牵住红绸带,然后由我领着你走进去。”
谢似淮五指并拢,握住红绸带。
楚含棠拉着他踏上台阶,到郡主府大门的门槛前有一个正在燃烧着红豆、朱砂的火盆儿。
新娘子需要在新婚当日跨过火盆儿,古代的成婚规矩,她出声提醒道:“池姐姐,前面有一个火盆儿,你抬起脚直接跨过去就行。”
谢似淮抬腿一迈,过去了。
素心在后面托着嫁衣的长裙摆,只不过这一套嫁衣不仅长,还偏重,满是金丝线,贵气奢华,好在只要跨过火盆儿就能放下了。
郡主府也铺着喜庆的红布,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正堂。
唢呐奏乐声是还没有停的。
楚含棠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走着,因为现在她不是牵着新娘子的手,而是通过一条红绸带牵着人。
大於还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就是新娘子和新郎官在拜堂前,需要站在正堂前,向站台阶下的人扔发喜糖喜果。
楚含棠和谢似淮刚刚走上正堂的台阶,就即刻有两名侍女各捧着一篮喜糖喜果过来,让他们往下扔发。
台阶下站满人,白渊站在最后。
楚含棠抬起没拿红绸带的那一只手,抓住一把喜糖喜果往下扔。
柳之裴相信她是真的没有再喜欢池尧瑶后,对这一场婚事也释然了,接喜糖喜果也接得很积极,因为听说接这个能接好运。
谢似淮想了几秒,也随意地拿起一把喜糖喜果往下扔。
他力气比楚含棠大,直接把喜糖喜果扔到很后面,白渊下意识伸手接了一些,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扔完喜糖喜果,礼生,就是古代主持大婚的人走过来。
礼生说他们可以走进正堂了。
楚含棠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成个婚都能累死人,以前她当过表姐的伴娘,感觉跟现在差不多。
礼生清了清嗓子。
正堂内回荡着礼生清楚的声音,“一拜天地。”
楚含棠和谢似淮齐齐地转身面向正堂外面,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他们闻声再次转过身,红绸带也跟着动了一动,面向正堂里面,双双弯腰,行了第二拜。
“夫妻对拜。”
楚含棠侧过身,看着面前的人,拿红绸带的手指动了一下,犹豫两三秒后,第三次弯下腰。
谢似淮垂眼,透过红盖头下面能隐约看到对面。
他也往下拜了。
礼生喜悦道:“礼成,送新娘子进房,新郎官留下招待客人。”
楚含棠内心痛苦不堪,还要留下招待客人,杀了她吧。
有人收走楚含棠和谢似淮手中的红绸带,在抽到他那一端时,发现有点儿抽不动。
那人刚想开口问,就看见他纤细的手指一松,红绸带松开了。
素心扶着谢似淮进新房了。
楚含棠看着新娘子被人扶着离开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嫁衣比一般衣服宽大、沉重,绣花鞋的底部也会镶嵌一块木屐,凤冠也有一定的高度,所以才会让池尧瑶看起来比以前高了不少么?
“郡马?郡马?”
楚含棠听见人叫自己便收回视线,“怎么了?”
说话的是皇帝特地派来的一名小太监,很是会看眼色和做人,“您现在要去给各位大人敬酒了。”
她点头,“好。”
迎亲过后,宅子里空无一人,房间昏暗,床榻之上的人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手指,池尧瑶缓缓地睁开眼。
她反应略迟钝地扫过房间。
今天、今天不是成亲的日子么。
素心他们去哪儿了?
池尧瑶眼下有些头疼,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只记得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素心给她端水过来梳洗。
她不相信皇帝派来的人,没让她们近身,全打发到别处去了。
后来呢?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池尧瑶如何努力地回想,还是毫无头绪,她想叫人,可是惊讶地发现喉咙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是皇帝动的手脚么?
不可能,皇帝既然愿意改变主意,跟她虚与委蛇,让楚含棠偷偷地找她把小匣子放在何处,应该不会在大婚当日这样对她。
池尧瑶想不明白。
她还是想不明白会有谁要破坏自己和楚含棠的假成亲。
池尧瑶现在不仅说不了话,还动不了,只有意识是恢复了的,她仔细地听外面的动静,毫无动静。
人都去哪儿了?
今天若是没有新娘子,楚含棠、白渊、素心他们一定会来寻找她的,可如今过于安静了。
像是宅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不约而同地全走了。
怎么回事。
池尧瑶睁着眼睛在想,可半晌后,依然毫无头绪,将她变成这样子的人没有伤害她,说明对方不知为何,并没有想杀她的想法。
既然如此,此人阻止她和楚含棠成婚的理由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竟无人察觉。
池尧瑶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还有其他人插一脚进她和楚含棠的成婚,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新房很干净。
远离招待客人的庭院也显得安静,墙壁、窗户、房门都贴满了双喜字,一根又一根红蜡烛缓缓地燃烧着,还点了好闻的熏香。
桌子上摆放了不少糕点、喜果、喜糖、红枣、花生等等,还有两只酒杯和一壶酒。
两张写了名字和盖了官印的婚书也放在了旁边。
谢似淮坐在床榻上。
旁边是绣着龙凤吉祥的被褥,上面撒了一些桂圆、莲子等东西。
原来这便是成婚啊。
他依然垂着眼,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嫁衣与被褥上的小东西,抬起手,拿起一颗莲子,两指捏住,将它捏碎。
谢似淮没有主动摘下红盖头。
在等人。
等楚含棠结束应酬后进来,亲自地摘下他的红盖头。
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外面才传来动静,守在房门外的素心为楚含棠打开门。
酒席上,楚含棠只敬酒,不喝酒,现在还是十分清醒的,就是身上也沾染了酒香而已,她一进门,素心便关上门离开了。
楚含棠走到床榻前。
见新娘子一动不动,她挠了挠头,“池姐姐,你其实可以直接把盖头揭下来的。”
没有回应。
楚含棠也不管那么多了,伸手拿着红盖头,轻轻地往下一揭,随后就露出了一张浓妆艳饰的脸,看着很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
她呆在原地几秒。
眨了眨眼,还是这一张极好看的脸,对方此刻也在看着自己。
这不是谢似淮么?
没错。
可问题是为什么会是谢似淮?池尧瑶去哪儿了?楚含棠脑子一下子乱了,“怎么会是你?池姐姐呢?”
谢似淮轻笑一声,“怎么,见到是我,你失望了?”
楚含棠下意识地摇头,“不是,我只是……”
他站了起来,发上的凤冠首饰与金步摇、蓝宝石银耳坠晃一下,将一副皮囊装点得更漂亮。
如果忽略掉谢似淮脖颈上很明显的喉结,当真是可以到达雌雄莫辩的地步了。
他缓步靠近她。
“可你失望也没用,与你拜堂成亲的是我,此时与你在婚房的人亦是我,对了,还有啊。”
谢似淮牵住楚含棠的手,走向桌子,拿起两张婚书。
这是官府今日一早便放好在此处的婚书,下人自然是不敢随意触碰的,他拿着这两张婚书递给她,“婚书上也是你与我。”
婚书上的字苍劲有力,而纸张是用京城顶好的纸制成。
边缘还拓着花瓣和撒了金粉。
楚含棠诧异地看着手中的两张婚书,这是官府拟的婚书内容,却不是她跟池尧瑶的名字,是她同谢似淮的名字,上面还有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