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是方向的堂弟。
    此前他负责情报方面工作，肩膀上扛的是两颗金星。
    方明在总部的地位并不算非常高，从一般人角度看，他任副职的可能性比较小。
    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看上去不太可能发生，最后却真的发生了。
    总部的副职人员，目前并不缺少。
    如果方明升任副职，那肯定有个人退下来。
    现在任副职的三个人中，赵国胜的地位最高，他主持日常工作。
    杨平生、周荣生地位稍次。
    赵国胜算是凌家培养的人，杨平生是林泽平推上来的人，周荣生则是陈如常的亲信。
    这三人年龄都不大。
    陈如常的事情出了后，周荣生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如果有人要下去，肯定会是周荣生，这是大家的共识。
    方明如果上去，那换下来的肯定是周荣生。
    罗子凌和凌若楠刚刚见过周荣生，而周荣生也向他们表示了效忠。
    这种情况下，罗子凌和凌若楠及凌明瑞都不希望周荣生的职位被其他人代替。
    今天和凌明瑞聊天的时候，都没说起过这事情。
    此前罗子凌得到的消息是，三人都有可能继续任职，不会被换下去
    因此，凌若楠有点怀疑罗旭升这消息的来源。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在迟疑了会后，凌若楠小声问罗旭升，“会不会只是一些人故意放出来的流言？”
    “有可能!今天我去总部听到的消息，”罗旭升点了点头，再犹豫了一下，“据说比较确定。”
    “你的据说，是谁说的？”凌若楠皱起了眉头。
    “李海阳!”
    李海阳居然告诉罗旭升这样的事情，让罗子凌和凌若楠都挺意外。
    李海阳告诉罗旭升这样的事情，那说明这不是空穴来风。
    “我和我爸联系一下。”凌若楠说着站了起来，让罗子凌和罗旭升先聊几句，她给凌明瑞打个电话问询一下情况。
    “爸，你已经到总部报到去了？”罗子凌主动挑起话题。
    “昨天去的，但还没正式定职。”罗旭升也没隐瞒，把他去总部报到的一些事情告诉了罗子凌。
    罗旭升去报到后，赵国胜邀请他去办公室聊了一会。
    李海阳继续去负责特种作战事务，罗旭升当李海阳的助手，这是赵国胜所告诉的事情。
    赵国胜既然公开这么说，那说明这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罗旭升也马上表示，他去找一下李海阳，讨论一下接下来工作的安排及怎么开展。
    在和李海阳讨论工作中事情的时候，李海阳告诉了罗旭升与方明有关的事情。
    李海阳并不知道罗子凌、凌若楠与周荣生接触的事，他凭自己的感觉猜测，因为陈如常赏识而居现在位置的周荣生，在陈如常去逝后，前途也就黯淡了。
    方明如果上去，下来的肯定是周荣生。
    罗旭升其实也不知道罗子凌和凌若楠与周荣生有利益交换，周荣生更是献上了投名状。
    他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和凌若楠说一下。
    他认为，能从凌若楠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
    没想到，凌若楠并不知道这事情，这让罗旭升挺吃惊。
    他也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凌若楠给凌明瑞打电话的时候，罗旭升小声问罗子凌：“是不是发生了特别的事情？”
    罗子凌想了想后，还是把他们和周荣生的关系告诉了罗旭升。
    罗旭升听了后，这才恍然明白。
    他去总部报到的时候，并没遇到杨平生和周荣生。
    他也不清楚周荣生和杨平生的情况，至少今天之前他没完全弄明白这三个副职与他们是何种关系。
    赵国胜对他亲近，听了罗子凌所说后罗旭升并不奇怪。
    和凌若楠、罗子凌说这事之前，他还觉得方明代替周荣生，是很不错的结果。
    毕竟，罗家和方家关系不错，罗连盛和方向是莫逆之交。
    如果方明上去，那他到总部任职后，能得到更多的照顾。
    没想到，事情却不是这样。
    这种事情上，罗旭升没办法发表更多的意见，他也没改变结果的能力。
    因此，在和罗子凌说了这些事后，他就陷入沉默中了。
    两人刚刚停了话，凌若楠也打完电话过来了。
    “我爸都不清楚这事情，看样子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凌若楠微叹了口气，再道：“估计，这是方向和林泽平、吴东方在折腾的事情，可能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来了。”
    听凌若楠这样说，罗子凌顿时松了口气。
    他觉得，既然凌若楠这样说了，那说明凌明瑞肯定会全力阻止。
    而且，也必须阻止，不然他们母子俩的很多事情白做了。
    “爸、妈，你们难得在家聚一次，就别讨论这些严肃的话题了!”说了一会后，罗子凌提出了抗议，“我们再讨论这些事情，那就太严肃了。难得一家三口一起，说点其他的事吧。”
    罗旭升嘿嘿笑了笑，并没主动开口。
    凌若楠问罗旭升：“你晚上要回去吗？”
    罗旭升还没回答，罗子凌就开口了：“爸，你今天晚上不能回去啊，妈就要去南方任职了，你怎么都要陪她一下。”
    凌若楠脸上一下子起了羞色，她白了罗子凌一眼，怪他多嘴。
    “我请了假，明天下午再回去，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罗旭升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老实交待：“龙腾这边的事，我已经交接好。总部那边，还没安排具体的工作，这两天我可以休假。明天要你去南方了，到时我去送你。”
    “爸，以后你经常去南方看看妈就行了!”罗子凌提醒罗旭升，“别像过去这段时间这样，明明人在燕京，却难得回来一次。”
    “我尽量吧!”罗旭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唉，原本以为，我们一家在燕京团聚了，就可以经常三个人在一起。没想到，还是没真正的团聚。”凌若楠叹了口气，“现在我要去南方呆一段时间了，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们一家三口，想像普通人家那样平平淡淡地生活，都那么难实现。”
    罗子凌沉默了一下后，轻声说道：“妈，或许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可能和普通人家那样，很普通地生活。”
    “唉，有时候想哪，争这些东西干吗用？”凌若楠脸上显出落寂的神情，“这一辈子，和自己家人呆一起的时间都这么少，和别人相争成功了，那又如何？”
    凌若楠这话，让罗旭升和罗子凌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