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凌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不能!病情已经发展到这样，即使我去治疗，最多只能延缓病人的死亡时间，但不可能阻止病人因为肿瘤细胞的肆虐而死亡。”
    罗子凌看了眼李振华，又看了看楼志义，很认真地说道：“病人的免疫系统功能已经被摧残的没办法恢复了，这就像水库的堤坝一样，到处溃败，你不可能再修复回去抵卸已经抵达的洪水。我觉得，现在能做的，只不过是延缓他的性命消逝而已。”
    罗子凌的话，让李振华和楼志义都很失望。
    他们当然清楚，现在的陈如常，已经不可能恢复健康。
    他究竟能挨多少时候，再过几天或者几个月死，这才是现实。
    但陈如常初始时候的病情并不是很重，在401医院治疗后，病情变得很严重——这是他们医院的责任，而且是很多人都担不起来的责任。
    因此，他们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想到罗子凌这里看看有没有妙手回春的手段。
    罗子凌也无能为力，他们虽然预料到了，但还是有点失望。
    “不过，虽然已经回天乏术了，但还是有一些办法能暂时改善他的病情，延续他的时日。”罗子凌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纸笔，以非常潇洒的姿态写了一张药方，但并没有交给楼志义，而是无奈地说道：“请愿意我不能过去帮他治疗，但可以献上一份药方。不是说大话，如果按这药方服，他的性命至少可以多延续一两个月。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还请你们见谅。”
    楼志义和李振华对望了一眼，最终两人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罗子凌的馈赠。
    “那多谢小罗医生了!”楼志义从罗子凌手中接过了药方并道了谢。
    “如果以后有类似的病人，也可以用这药方，初期效果非常好。如果再辅以其他手段治疗，效果更是惊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子凌开了句玩笑，“如果以价值论，这张药方至少值五十万块钱!”
    罗子凌这话，让楼志义和李振华都一怔。
    罗子凌拉着杨青吟站起了身，再很抱歉地对楼志义和李振华说道：“楼将军，李院长，很抱歉我们要走了，还有事情要去办。刚刚我帮青吟的弟弟做了治疗，他的情况已经无碍。脾脏修复的不错，腹内也没有出血点了，再调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多谢小罗医生了!”楼志义再次道了谢，“小罗医生有事就先去忙吧，有机会我们再交流。”
    “如果小罗医生愿意，以后来给我们的医生上一下课，行吗？”李振华再提了个要求。
    “没问题，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吧!”罗子凌没有拒绝。
    罗子凌拉着杨青吟走后，楼志义和李振华并没马上离开，而是再在咖啡馆里坐了会。
    楼志义问李振华：“你觉得他是不愿意治，还是治不好了？”
    “两者都有吧!”李振华低着头，有点郁闷地说道：“早的时候，我们觉得治疗陈如常这样的早期肿瘤，还是不在话下的，没想到情况会恶化的这么快。初始时候，杨远山的病情其实比陈如常的要差，刚到我们医院治疗的时候是这样。罗家爷孙确实有两下子，杨远山的恶性肿瘤，居然被他们治痊愈了。院长，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们家族间有争斗，我们没办法掺合进去。陈如常的治疗过程，我们也没有出差错，全部按照程序在走。”
    “也只能这样了!”楼志义叹了口气，“有什么责任，我们一起承担吧。”
    楼志义今天来找罗子凌，原因其实有好几个。
    一个原因就是刚才所作所为表现出来的，希望罗子凌能帮他们。
    还有一个原因是想和罗子凌拉近关系。
    罗子凌现在在帮赵国胜治疗，这一点他可是知道。
    赵国胜主持军部工作，他说话的份量很重。如果陈如常的事件惹恼了上层那些大佬，401医院的领导层被责难，那通过罗子凌找一下赵国胜，应该能减轻他们的责任。
    还有，罗子凌可是凌明瑞的外孙，凌若楠的儿子，和杨远山关系不错，和方向关系也不差。
    如果和罗子凌处好关系，求他帮忙说几句话，那事情可能就不是一样的结果了。
    只是这些情况，他不能对李振华说。
    罗子凌拉着杨青吟离开咖啡屋后，并没马上乘车去见凌若楠。
    两人快速走了一段后，也就缓下了脚步。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来找你？”杨青吟小声问罗子凌。
    “原因应该不只一个!”罗子凌笑着回答，“他们应该一直在关注我的行踪了。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因为我们都在一起!”
    “哦？!”杨青吟看了眼罗子凌，“为什么会这样说？”
    “陈如常的病情恶化的这么快，说明他们治疗无方，这是要担负责任的事情。如果陈家人不罢休，要闹，那他们的责任就更大。因此，他们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姿态来找我了，希望我能帮忙一二。说实话，开始的时候，他们不一定看的上眼我的医术，因为他们医院拥有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医生。”
    “他们治疗陈如常的病没有起色，而你治好了我爷爷的病后，他们才改变想法？”
    “不一定!”罗子凌摇头，“他们不一定改变想法，很可能依然认为是他们的前期治疗起了效果，我所做的治疗，只不过是最后一个馒头效应而已。”
    “我明白了。陈如常的事件，他们很可能要被追责处理，要是处理的话，那可能就有巨大的麻烦。”杨青吟笑了起来，“他们来找你，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和你处好关系。因为，你是凌明瑞的外孙，又帮我爷爷治好了病，和方向关系也不错，最近又在帮赵国胜治病。他们属于军方系统，赵国胜的态度很关键。他们找你，是想通过你找一下这些人的关系，或者想让你帮忙说上一二。你和陈如常的争斗，他们肯定知道了。你和陈如常是仇人，如果他们因为陈如常的事情受到处罚，你很可能会帮忙。”
    罗子凌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杨青吟的分析。
    杨青吟再道：“他们找你帮忙治疗，你拒绝了。如果他们再次找你，希望你帮忙说情，让他们免于处分，你不一定会拒绝。因为你拒绝了他们一次，你心里会不好意思，他们再次求你，你很难开口拒绝，很大概率会帮忙。”
    “看样子，都是老狐狸哪!”罗子凌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