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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灵气复苏的地球开客栈 | 分类:武侠修真 | 作者:月浮苏
他叹了口气,接着开口:“而第二道门槛则是使用的难度,要知道越是强大的存在越是骄傲,你想请,它们却未必想应,所以符师才会选定目标供奉,以保证那些骄傲的‘神灵’在关键时刻,愿意借出自己的力量,所以你看,它们应该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情况中。”
杭青欢出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给夏爷爷添茶:“原来是这样,是我刚刚钻牛角尖了。”
放下茶壶后却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心口,将刚刚不知缘由升起的心疼掩饰住。
当晚,她在修行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应该是一个很古老的世界,目之所及的人都身披兽皮,男人们脸上绘着奇奇怪怪的花纹,女人则挂着大串大串的羽毛与骨头所做的装饰。
只有一个人不同,她披着长长的碧色披风,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只露出了半截小巧的下巴。
杭青欢不知道为何,视线仿佛黏着在碧色身影身上,对方一走动,自己便不由自主跟着一起。
穿过古老而巨大的石门,沿着粗粝的石头阶梯盘旋向上,最后来到极为接近天空的一处高台。
那里俯卧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不知道为何,她看过去时觉得好像有一层薄雾笼罩,使得那个影子如梦似幻,看不清晰……
然后她听到碧色的披风下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你越来越虚弱了。”
“无妨……”
略有耳熟的声音响起,可还没等她多听一个字,忽然感觉身体不断下沉,下沉。
然后杭青欢感觉到手腕正被人握住,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放大的一张俊脸,眉眼深深,鼻梁高挺,轮廓似乎经过了最精致的雕琢。
不得不说,任何人看到这张脸都很难不受到冲击。
所以她迟缓了几秒才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烛弯腰握着她的左手腕,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烦恼正在困扰她,甚至没察觉她已经从修行中清醒过来。
“咳,顾先生……”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有什么事吗?”
此时可是深夜,她与何丹、道平都围坐在珍珑棋局附近,虽然并没有惊动两人,但她总觉得这个画面有些尴尬。
这要是身后有堵墙什么的,就跟壁咚差不多了。
她以为出声提醒一下顾烛就应该撒手了,他却好似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依旧牢牢握着她的手腕,开口时声音亦没有半分波动:“你的定魂镯呢?”
“你又偷窥……”她脱口而出,却在对方抬头时戛然而止。
顾烛的脸色很差,嘴角紧抿,仿佛在压制着什么痛苦,用力到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她连忙闭嘴,将仓库中的灵品·定魂镯取了出来。
这是一只金银绞丝镯子,十分素雅,并不是她往常喜欢的类型,加上有特殊作用,因此抽到后便一直放在仓库中没有拿出来过。
此刻镯子刚到手中便被顾烛夺去了,握在腕间的手也挪到了她的手背上,也不知是不是站累了,他忽而单膝跪下,眉眼间尽是压抑痛苦时的紧绷。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将定魂镯套住了她的手,动作轻缓地推动镯子,让它滑到了她的手腕上。
“不准摘……”最后一个话音还在唇间,他就往前一栽。
猝不及防直接被压得往后倒下的杭青欢:……
不是,大哥,你很重啊。
大半夜的,身边的人又都在修行不好打扰,杭青欢累出了一身的汗,才将晕倒的顾烛送回了天字一号房,还不忘跟系统开玩笑:
“你家大人怎么回事,玻璃人儿风吹就倒啊,这都晕了几次了?”
“……”系统想说什么但不敢,只能回了一段省略号。
关上房门,她不自在地拧了拧腰,决定去洗个澡。只是洗着洗着,又想起“梦”里的画面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幅画面似曾相识,可仔细思考却又肯定,她绝对没有看过类似的场景。
不过一个梦而已,她这么告诉自己,在童年的时候她没少因为看到过的东西而做噩梦,更真实的都有,早已学会了无视这些。
然而不知为何,这次她就是没办法完全放下,总觉得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在即将现身的时候被某些东西拦住。
水流从花洒冲刷而下,杭青欢抬手洗脸,忽然注意到左腕的定魂镯。
或许因为灯光和水花的原因,让原本素净的镯子看上去竟然有种波光粼粼的感觉,更像她喜爱的那种闪闪发亮的质感了。
盯着看了两眼,她关上花洒,拿起毛巾开始擦拭,没再关注手中的镯子,也没注意到刚刚还很在意的“梦”,不知不觉中已经沉到了脑海深处。
……
与李呈约定的时间到了,夏爷爷也来了客栈,但明确表示自己没收到邀请,所以无法陪着她进入李宅。
她当然没意见,按照夏爷爷的指点,将客栈大门开到了山城的某个位置。
一出门便看到绵延起伏的山脉,整座山城便是依山而建,有着与平原都市截然不同的风格。
她出来的地方是叫做“五仙山”的山脚下。
夏爷爷站在她旁边介绍:“以前这座五仙山属于李家,不过后来收归国有了,不过李家那时候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所以保留了李家对这座山的使用权。”
“李家的老宅就在山上,我不能陪你上去了,不过他们应该会派人来接你吧……”
话音刚落,他忽然冲着山上挥手,一抬头便看到一个清俊的年轻人轻快地走下来。
年轻人剑眉星目,身着短打,乍一看就像是武侠剧中走出来的少侠,饶是她最近看到了不少俊秀的人,目光也不由含了几分惊艳。
更别提对方走到他们面前后,开口的声音更是清冽透亮,仿若金玉,她忍不住暗暗感叹,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演古偶啊,吊打如今一片小鲜肉。
夏爷爷笑呵呵地介绍:“这是李岘海,李老头的小孙子。小海,这是杭青欢,你爷爷的贵客。”
两个年轻人互相打招呼,夏爷爷捋着胡须点头:“老家伙还上道,没随便派个人来接你,那你先跟他上山吧,我先去客栈歇歇。”
“好,多谢夏爷爷。”
她跟着李岘海走上山道,五仙山不算高,山势亦不陡峭,因此她走得还算轻松,还有心情欣赏四周美景。
没一会她便似有所觉,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笑道:“山里就是不一样,才走了这么点距离,就感觉空气的味道都不同了。”
说着她往后看了一眼,此时距离山道入口也不过两百米而已,还能看到路旁的建筑一角。
态度反复
李岘海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温和地笑起来:“你很敏锐,五仙山古来就有聚灵大阵,哪怕是之前,这山里的灵气也比别的地方要浓郁一些。”
杭青欢有些惊讶,同时又觉得莫名搞笑,聚灵大阵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不真实啊。
但这至少证明了李家确实不同凡响,比起北徐南夏,以及几乎算是退出了灵山的东齐来说,倒是西李最像她想象中的隐匿世家。
两人随意地聊着,一路爬到了接近的山顶的地方。
在山林中穿梭的小径拐过一个弯便豁然开朗,她这才知道原来五仙山还有一片宽阔的平台,李家这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就建在这儿。
远远一看,她不由愣住。
李岘海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回头看过来:“杭姐?”
她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心中却在大呼小叫:“049,049,你看到了吗?这房子和客栈好像啊。”
没错,李家老宅居然与她的客栈十分相似,当然,比起只有两进外带一个东跨院的客栈,这座宅子要大得多,不过依旧不能掩盖他们相似的事实。
系统没有回复,她没在意,随着李岘海走到了宅子的大门前。
高大的黑漆大门已经打开了,进去之后那种相似感便少了许多。
她随着李岘海穿花拂柳,最后到了名为“明洞堂”的地方,李呈已经等在这儿了。
李家老宅的一切布置都很有古味,就算直接在这儿拍古装剧都可以,她在楠木太师椅上坐下,总觉得硬邦邦的凳子有点硌屁*股。
“唉——”李呈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听说你找到无根之花了?”
“是啊,”杭青欢取出手机,“你看看。”
手机里有一条视频,是她在写字楼的时候拍摄的。
绕着巨大的无根花足足拍了一圈,保证三百六十度入镜呢。
李呈将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啪——
杭青欢捂心口,那可是她的手机,那么重地拍在桌上屏幕还好吗?
不过李呈的情况看上去太怪了,她没开口关心手机,而是皱眉问:“你还好吧,李爷爷?”
本来将她带过来后就一语不发坐在一边的李岘海,此时连忙上前掏出药来喂他吃下去,又轻抚着李呈的后背安抚:“爷爷你别激动,医生说过你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李呈吃了药显得情况好些了,紧紧握着李岘海的手,颤声重复了好多遍:“有救了,你哥有救了。”
“是,”年轻的男人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终于等到了,但是爷爷你也要保重啊,大哥醒来了一定很想见到爷爷的。”
李呈的眼角有泪花闪烁,杭青欢尴尬地偏开视线,没注意到李岘海飞快一瞥的目光。
好一会李呈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张口便提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要求:“这朵无根花九开九败之后请将它卖给我。”
不等她回答,他又立刻道:“价格你随便开,李家虽然不如北徐和东齐那么有钱,但……总之一定会让你满意。小海,你去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是,爷爷。”
李岘海没有离开多久,很快带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托盘上盖着一块红绒布,李呈示意她揭开看看。杭青欢照做,便看到托盘中放着一块青绿色的玉,那模样很眼熟,正是鸟头蛇尾人爪的缩小版旋龟。
难道这就是旋龟族物?可是……
她正兀自猜测,李呈已经开口:“你不是说过需要旋龟之物吗?这就是了,可以当做无根花的定金直接交给你。”
她微微皱眉,其实对于无根花她并没有多少执念,但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底便有了一个念头:成为无上灵药的无根花另有他用。
不过一旦细究便发现,她根本不知道“他用”是什么用处,好像只是潜意识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这件事情很重要。
世上未必还能找出第二株无根花母体,所以她有些犹豫。
看她不说话,李呈也皱起眉头,但他对无根花势在必得。
杭青欢不清楚,之前他虽然提出寻找无根之花的要求,其实并没有抱任何希望,灵山众人虽无法修行,但能人可不少,加上他本就是李家这一代“承天命”之人,集合如此多的力量都没能从世间找出一朵无根之花,他着实不信老友嘴里的“神奇小朋友”能有这个本事。
只是这次他却难得的料错了,对方居然真的做到了。尽管还只是“初开”的普通品质,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他不怕再等一段时间。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付出李家积攒的所有财富,他也是一定要拿到的,不过她表现出贪婪之态,他心中自然不悦,叹息老朋友太想传承符道,居然对这样一个贪得无厌之人推崇备至。
杭青欢哪里知道自己一番犹豫,竟然让李呈脑补了一大堆,甚至对她的评价降到了很低,要不是无根之花还在她手里,说不定已经将她赶出去了。
她整理了一会思绪,几次打算忽视心底那份迟疑同意这笔交易,但话要说出口的时候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