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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冠盖曜容华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求之不得
——都是涟卿身边的人。
陈修远心中迅速拿捏。
冯逸云拍了拍手,“又到了最有意思的环节了,敬平王。你一日选一个,我一日杀一个。要么,我们等到天子的死讯传来,要么我们到杀完为止。敬平王,你该不会爱屋及乌,下不了手吧。”
冯逸云笑眼盈盈看他。
陈修远眼中怒意,冯逸云不能再满意。
“要么,就从她开始?”
冯逸云指向何妈。
陈修远怔住。
何妈也紧张。
冯逸云摆手,身后的宁阔手起刀落,血迹溅在身上。
陈修远心都提到嗓子眼,但还是没有动弹。
冯逸云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陈修远闭目。
应声倒下的人是青鸾。
何妈也闭目。
云雀和柯度都吓懵。
血迹也溅到冯逸云手上。
冯逸云嫌脏了手,一面拿出手帕沾湿了水,一面慢慢擦着手,平静道,“拖出去。”
宁阔照做。
冯逸云继续道,“陈修远,你是阶下囚,你没有同我商量的余地。你落在我手里,我为什么到担心你,我要想的,应该是让陈翎拿什么交换你。”
冯逸云一早就心知肚明清楚。
这个人不仅心思深沉,而且阴狠。
陈修远低声,“你真以为她会?”
冯逸云斟酒,“当然会,不然他早杀了你,否则,帝王心术,有你这样的人在,他榻上怎么安稳?”
陈修远噤声。
冯逸云提醒,“陈修远,你最好老实呆着,不然,我杀完了他们几个,还没涟卿的死讯传来,我就一日解你一只胳膊,或一只腿,你信不信?”
陈修远没有出声。
冯逸云笑开,“这就对了,听话多好。”
陈修远反倒没有恼意,而是宽心。因为冯逸云的这句话里,让他听出涟卿眼下安稳。
涟卿安稳就是最大的事。
陈修远放下心来。
而一侧,柯度回过神来,颤抖着开口,“你!乱臣贼子!”
冯逸云叹道,“你看,总有自己找死的。”
冯逸云言罢,身后的侍卫手起刀落。
又是一番血腥。
陈修远垂眸。
冯逸云看得过瘾,也起身道,“你好好想想,明日杀哪个,哦,对了,也要告诉敬平王,哦,不,告诉岑太傅一声,臣子不杀,朝中不能乱,臣子要留着。”
陈修远开口,“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这些朝臣一定会信服你?”
冯逸云笑着转身,“太傅是不是糊涂了?他们怎么知道是我?这是鄞州的匪患。天子死于鄞州匪患之下,西秦皇室的血脉又端了,又要从宗亲中挑选继承人。这个时候,我是业帝遗孤,你说,我能不能名正言顺即位?”
陈修远微讶,终于明白了冯逸云的真实盘算。
“哦,对了,你不是问涟宋吗?”冯逸云索性一起告诉他,“涟宋觊觎皇位,意图不轨,所以私通鄞州匪患,杀了天子。刚才那句话怎么说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而我,则是名正言顺即位的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陈修远,想清楚,女人多得是,你我联手,我做西秦皇帝,你做燕韩君王,多有意思。”
陈修远看他。
他凑近,“当然,你想留下,我也可以……”
陈修远攥紧手心,脸色阴沉得怕人。
冯逸云继续笑着,“有意思,别想跑,陈修远,逃跑是会打断腿,挑了腿筋。”
冯逸云的笑声连同着何妈和云雀一道被重新押解了出去。
屋中就剩了陈修远,还有看管的侍卫。
屋门阖上,陈修远也敛目。
他当然知晓冯逸云不容易对付!
这只是第一次交锋!
于他而言,第一次交锋的目的,就是要看清楚冯逸云这个人。
冯逸云是疯批!
而且,他也清楚了至少两件事。
第一,冯逸云猜到了北上霄关的事,但涟卿眼下还安稳;
第二,冯逸云确实顾忌陈翎,所以他暂时安稳;
第三,冯逸云的目的,是利用鄞州匪患弑天子,然后家伙给涟宋,一石二鸟;
第四,涟宋也好,涟恒也好,都不在冯逸云手上,而且,他们都还活着……
冯逸云赌得是他的人能截杀涟卿。
但冯逸云的人会忽然出现在通往霄关的路上,这一条,他也并非没有想过。
他赌得是信良君已经在南下路上。
信良君在霄关。
从柔城这处去到霄关急行军要五六日,同样的,从霄关这处急行军到柔城也是五六日!
时间概念都是一样的!
信良君听到泰城出事,一定会带兵南下。
小尾巴不会真正到霄关。
而是在途中就会与信良君遇上。
眼下,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小尾巴安稳。
只要小尾巴安稳,他就不用顾及冯逸云这处。
他在这里的日子难熬!
因为冯逸云根本就是一个疯批!
冯逸云这种疯批是冯志远教出来的,也只有冯志远能教得出来……
陈修远继续思忖着。
除了涟恒的下落,还有冯逸云口中提到的涟宋和温漫,也基本猜得到温漫和涟宋受过什么羞辱……
冯逸云太阴狠,知道怎么摧毁一个人的底线。
他可以让冯逸云感觉试探到了他的底线。
但涟宋这样的人,却很可能会被他逼疯。
温漫也是……
他担心的,是同涟卿在一处的温漫。
*
翌日。
冯逸云又带何妈和云雀来了陈修远这处,“还没有涟卿的消息,陈修远,你想今日杀谁?何妈?还是云雀?”
云雀吓得颤抖着,何妈没有平静没有出声。
陈修远目光如炬,“你爱杀谁杀谁。”
冯逸云皱眉。
只是过了一晚,陈修远的态度就全然不同。
冯逸云凑近,“你继续演吧。”
陈修远也笑,“你没找到涟卿吧?去的人也没消息了吧?”
冯逸云愣住。
陈修远知道自己猜对了。
冯逸云之所以这么大费周折,是因为找不到涟卿,所以才想从他这里探出究竟。
那说明冯逸云派去的人都没了踪迹,也就是说,阿卿已经和信良君一处了。
陈修远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几日的担心也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轻声道,“找不到,你才会这样。”
冯逸云压着恼意,戏谑道,“陈修远,我越发不想你死了。”
“放心,我死不了,谭王之乱我都没死,你,比起谭进差远了。”陈修远淡声。
“哦,不选啊,那就制骰子吧,单数杀老婆子,双杀婢女。”冯逸云伸手,宁阔递上骰子。
冯逸云递到他跟前,“你自己扔,还是我扔?”
陈修远拢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冯逸云会意,说明这两个人里有她在意的人。
很显然,不是这个吓懵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