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陈娇行动上还是很在意周楚楚这个朋友的。
    她以最挑剔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沙发上的这个男人。
    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承认，要两人真是那种关系，那周楚楚这姑娘······还真不算吃亏。
    “你好，我是陆一行，楚楚的······”
    “炮友吗，我知道，pillow  friends。”
    陈娇扭头冲着周楚楚挑眉，没错过她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是吗，楚楚？你们现在都已经发展到同居的地步了？”
    知耻而后勇。
    周楚楚在短短十分钟里，经历了从震惊到麻木的状态。
    现在已经努力建立起心理防线，坚强到能忽略过陈娇的调笑，直击她话里的重点。
    “没······”
    她下意识否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忽然抬头看着她。那样沉静的眼神，让周楚楚把脱口而出的否认给吞了回去。
    陆一行只是淡淡看着，不说话。浑身就有了一种与人隔绝的氛围。
    周楚楚想起大学的时候，他还是学校里人人羡慕的男神，女生眼中的高岭之花，现在却沦落到要去应聘一份夜店牛郎的工作。
    而且还被她阴差阳错搅黄了。
    对着这样的陆一行，周楚楚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就是了，啧啧。看来昨天我就不该把那个小弟弟让给你，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两儿好好享受。”
    陈娇本就是来看看周楚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人家两个情投意合，哪轮得到她来插手。
    她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心中陡然愧疚起来的周楚楚。
    说实在的，周楚楚实在记不清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就连那些热搜视频里，都只是她站在陆一行身前，帮他拒绝那个女人的画面。
    要真按照陆一行说的，是她害他丢了工作。
    那暂时收留他一段时间，确实是她该做的。
    而且他们又有那样的关系。帮他一把，好像也没什么。
    周楚楚忽然想起昨夜里那些被肏干到呻吟的模糊记忆，老脸一红，就有些结巴。
    “不然这样，你可以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房租就算一千块。家务叁餐什么的也不用你负责。”
    现在这年头，雇个住家阿姨都要上万呢。
    让陆一行做家务，给她准备一日叁餐，她还真怕自己折寿。
    沙发上的男人眉眼上扬，隐约露出笑意。
    周楚楚急忙添上一句，“当然，这是在你找到工作之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这儿，就只需要陪你睡？“
    陆一行舒展双臂，靠在沙发背上，姿态舒展至极。
    周楚楚刚刚建立的心理防线又被突破了。
    虽然跟他睡确实很舒服，但她也不是那种色欲熏心的人好吧！
    “反正你爱住不住。”
    周楚楚哼了哼，顶着涨红的脸往洗手间走。
    现在她明白了。有的人面上看着冷淡矜贵，私底下明明就是个混蛋。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闷骚。
    “对了，牡丹花是什么？”
    不算宽敞的洗手间里。
    周楚楚对着镜子洗漱。刚刚被允许入住的男人也跟着挤进来，扒着门框问。
    “你说什么？”
    周楚楚的表情僵住了。
    “昨晚上我抱你回房间，你抱着我说醉话，叫我牡丹花。牡丹花是什么意思？”
    镜子里头一男一女距离很近。
    男人垂着眼皮，微笑而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淡淡的，却带着周楚楚看不懂的东西。
    牡丹花是什么？
    周楚楚梗住了。
    牡丹花就是。
    水中影，镜中花。她所没办法拥有的，恒长的东西。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干脆就不要拥有。
    这就是社恐周楚楚的处世法则。
    周楚楚闪烁着眼神，低头吐出嘴巴里的牙膏沫子，含糊道。
    “你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