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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温柔 第2节

作品:入骨温柔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倪多喜

    陆景策坐在车里正好抽完一支烟,侧头看到沈雁笙有些呆愣地站在不远处,他眼里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笑意,朝沈雁笙闪了下灯。
    沈雁笙见陆景策朝她闪灯,确定他应该是在等她。她走上前去,弯下腰和坐在驾驶室的陆景策对话,“陆总,你怎么还没走?”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陆景策的司机和助理都已经不在车上了,好奇地问:“您的司机和助理呢?”
    陆景策将手里抽完的烟头捻进烟灰缸里,说:“他们先回去了。”
    捻灭了手里的烟,正好抬头看向沈雁笙,他眼里带上几分笑意,说:“送佛送到西,我再送你一程。”
    后来,沈雁笙常常回忆起她和陆景策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她和陆景策之间的暧昧气氛,好像是从认识第一天就开始的。
    陆景策对她志在必得,她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根本无处可逃。
    但她这时候对成年男女之间的暧昧拉扯反应迟钝,也不明白陆景策的意思。
    她坐上车,还天真地感激道:“给你添麻烦了。”
    陆景策看她拎着大包小包,好奇地问:“带这么多东西,要去哪儿?”
    沈雁笙回答说:“去医院。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妈妈在住院,我回来拿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陆景策“哦”了一声,并没有过多地再问什么。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就没再交谈,陆景策沉默开车,沈雁笙也沉默坐着。
    一直到了医院,陆景策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才开口问了一句,“你母亲什么病?”
    提到母亲的病,沈雁笙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下去,她低着头很久没说话。
    陆景策看她这个模样,也不忍心再问,说:“不想说就别说了。”
    沈雁笙摇摇头,这才抬头看向陆景策,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母亲心脏有点问题,是老毛病,可她这次害的是心病,我爸爸——”
    说到这里,沈雁笙忽然克制不住地有点哽咽,她立刻收住话头,不再开口。
    过一会儿,她再抬头看向陆景策,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又转移话题,感激道:“总之今晚谢谢你,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哦?”陆景策难得地勾唇笑了笑,他看着沈雁笙,问她,“那沈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沈雁笙闻言不由得愣了下。她是真的感谢陆景策今晚帮她解围,也是真的想找机会请他吃个饭。
    但陆景策真的问起来,她反而愣住了。
    陆景策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啧笑了一声,说:“沈小姐感谢人的方式很欠缺诚意啊。”
    沈雁笙一时有些窘迫,她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上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郑重地递给陆景策,说:“我家里最近有些事,可能会比较忙,但是你哪天想吃饭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请你。”
    陆景策接过沈雁笙递过来的电话号码看了一眼,他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随后随手扔进了手边的扶手箱里。
    沈雁笙原本以为陆景策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惦记她一顿饭。
    她甚至觉得,她和陆景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毕竟他们不过是在一个晚上偶然遇见,两个完全不同阶层的人,分别之后也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
    可她没有想到,和陆景策的再次见面,会来得那样快。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我回来了~
    新文暂定早上九点更新,后期如果时间有变动,会提前告诉大家~
    提前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2章
    那天是跨年夜,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刚好过去半个月。
    那天沈雁笙照常在医院照顾妈妈,她买了一束花,摆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想让妈妈看到花心情好一点。
    妈妈明白她的心意,却也心疼她赚钱辛苦,不该这样浪费。她坐在床边,握着妈妈的手,笑着道:“今天跨年呀,买一束生机勃勃的鲜花,预示着新的一年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母听到女儿的话,不禁伤情,她望着窗外的寒冬,兀自流泪,喃喃道:“也不知道你爸爸在里面生活得好不好,他最怕冷了,一到了冬天就浑身酸痛。”
    沈雁笙想到爸爸,也不禁红了眼眶,但她不敢在妈妈面前哭出来,怕妈妈看到她哭会更难过。
    她紧紧地握住妈妈的手,笑着道:“我前几天去看过爸爸,给爸爸送了冬衣呢,爸爸身体还不错,他就是担心你。”
    她看着妈妈脸上的眼泪,渐渐也笑不出来,抬起手一边替妈妈擦眼泪一边心疼地道:“妈,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呀。让爸爸知道你病成这样,不知道该多心疼。你知道的,爸爸最爱你了。”
    周秀云想到丈夫,忍不住流泪更凶。
    沈雁笙心疼地抱住妈妈,轻轻抚着妈妈的后背,安慰道:“妈妈,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事情一定会得到解决的。”
    虽然这时候的沈雁笙也并不知道,事情最后究竟会怎样被解决。
    接到陆景策的电话是晚上七点多,她正坐在床边,准备和妈妈一起看跨年晚会。
    手机在床边震动起来,她拿起来看到一个陌生来电,并没有想太多就接起来。
    电话那头有些吵,过一会儿才安静了一些,跟着传来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声,“今晚有时间吗?”
    沈雁笙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一时间没听出是谁的声音,下意识问:“你是?”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嗤笑,说:“沈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半个月前不是还说要请我吃饭?”
    沈雁笙闻言猛然反应过来,忙说:“没没没,我记着呢,我一时没听出你的声音。”
    陆景策低笑了声,倒也没跟她计较,只是问:“所以今晚有时间没有?陪我吃个饭?”
    沈雁笙闻言略微有些为难,她迟疑着,“现在吗?”
    陆景策问:“怎么?不方便?”
    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今晚跨年,她如果出去陪陆景策吃饭,妈妈就要一个人在医院。
    可陆景策之前帮她解围,她欠他一份人情,此刻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周秀云见女儿一脸难色,小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朋友找你出去吃饭?你去吧,反正我也看不了太久的电视,一会儿就睡了。”
    沈雁笙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陆景策,问他,“在哪里见面?”
    陆景策道:“在医院等我,我过来接你。”
    挂了电话,周秀云有些好奇地问:“是时煜吗?”
    沈雁笙笑了笑,说:“不是。是别的朋友,说了您也不认识。”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收拾东西,同母亲道:“妈,那我去吃个饭,一会儿就回来了,您要是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周秀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去吧,今天过年,玩得开心点。”
    沈雁笙努力地朝母亲露出个笑容,点头“嗯”了一声。
    可她怎么开心得起来,家里的事情没有得到解决,爸爸还在看守所,母亲又病着,医药费和外债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心底的那根弦什么时候会彻底断掉。
    从医院出来,外面是一派热闹景象。
    沈雁笙拎着包站在路边,头顶的夜空不停绽放着五颜六色的烟花。
    她抬头看天,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渺小,渺小到一个巨浪打过来,就令她再也爬不起来。
    她站在路边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一道鸣笛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陆景策已经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车后朝陆景策笑了笑,问:“你想吃什么?”
    陆景策瞧她一眼,倒是笑了,重新将车汇入车流,说:“你还真打算请我吃饭?”
    沈雁笙闻言愣了下,“不是你说……”
    陆景策道:“今晚有个饭局,我缺个女伴。”
    沈雁笙闻言有些意外,她看着陆景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找我?”
    陆景策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侧眸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是欠我个人情吗?”
    沈雁笙:“……”
    说是饭局,其实就是朋友们聚一块跨个年。
    陆景策去得最晚,到的时候菜都已经上齐,谢凛一看到陆景策进来就说:“我说你干脆等我们吃完了再来,平时也就算了,大过年的,也不给点面子。”
    陆景策将手里的西装外套递给旁边的服务生,淡淡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闲?”
    谢凛噎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才忽然注意到跟着陆景策一起进来的沈雁笙。
    他惊讶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差点以为自己看错。
    他这一向不近女色的陆哥,身边居然也会有出现女人的一天。
    不光是谢凛,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但涉及到陆景策的私生活,倒也没人敢问。
    谢凛倒是想问,嘴都张开了,被陆景策一个眼神扫过来,硬生生收住了话头。
    谢凛跟陆景策认识这么多年,一向清楚他的行事作风,他要说的事自然会说,没主动说的事,旁人也别随意打听。
    大家见陆景策并没有要介绍身边女人的意思,自然也不会把沈雁笙当做陆景策的女朋友。毕竟这个圈子里,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女人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至于名字,也不用打听,指不定哪天就换人了。
    沈雁笙倒也无所谓别人怎么想她,毕竟她欠陆景策一个人情,他让她陪他吃顿饭,她来就是。
    何况从坐下那一刻开始,她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对面一个男人身上。
    而她之所以注意到对面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帅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而是因为,那个男人她认识,父亲的案子就是他在负责。
    父亲被警方控制之后,她曾经试图去找过这个人,想求他帮帮忙。结果当然是糟糕的,对方根本不肯见她,更别说是帮忙。
    一整个晚上,沈雁笙都像着了魔似的,一直盯着对面那个男人。
    她这样毫不避讳的赤裸的目光,自然令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大家纷纷朝陆景策看,只见陆景策一整晚都没怎么吃饭,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皮笑肉不笑的,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谢凛是最了解陆景策的人,心道这女人胆子也真大,当着他陆哥的面,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一直盯着另外一个男人看。
    而全场最紧张的人莫过于被沈雁笙盯着看的顾叙。
    他真是紧张得后背冷汗都出来了,心道这女人是不是想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