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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镇定的力量

作品:我在女子监狱的日子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忘忧森林

    等了大概有半个钟头,大家都没说话,很无聊了。
    平时大家去医院等待或者去车站等待,都在玩手机,无聊的时间也容易打发,我们几个,手上没手机,更没有书本,实在是无聊至极。
    我一看,快七点了。
    我对她们说道:“你们都饿了吧?”
    “是饿了,我去打快餐。”一个姐妹说。
    来监狱医院陪护,我们这些陪护人员,可以在医院的食堂打快餐,免费的。
    我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要吃什么食堂大锅饭,这样吧,我请客,大家去外面吃顿好的。”
    “好啊好啊!”
    徐男突然说:“你们去吧,我留在这里守着。”
    我说:“我的意思是,我请客,我掏钱,你们去吃,我守着。”
    我没打算离开这里。
    “你请客?你掏钱?还要你守着,这样不好吧。那你们去,我守着,回来给我打包就好了啊。”另一个姐妹说。
    我掏出八百块钱给徐男:“男哥你带两姐妹去吃点好的,我守着吧,给我打包啊。”
    徐男数了数,一点也不客气,说:“才那么一点,还说什么不是鲍鱼茅台,你就能撑得住,这要是去高档点的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
    “唉,我口袋就这点现金了,抱歉啊,我还不够坚挺,下次取了钱,我应承大家,尽量请大家吃更好的!”我说。
    “哎哟小张好会说话,还那么谦虚。”
    徐男狠狠道:“他就嘴上谦虚,你们别相信他!”
    两个姐妹嘻嘻的缠着徐男的手:“我们走吧,快去快回,不能让小张等久了。”
    “不着急,你们慢慢吃,我还没怎么饿?”
    “走吧我饿死了。”
    徐男还是回头道:“谢了。”
    “客气。”
    她们走后没多久,医生出来了。
    我马上上前:“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没大碍,经过手术,输血。已经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她的左颈部伤的比较严重,缝断了两根针,封了差不多二十针,再深一点的话,就碰到大血管和气管了。”医生脱下口罩说。
    我松了一口气:“就是说再深一点,就会没命是吗?”
    “可以这么说。虽然没生命危险,但疤痕可能很难消除了。”
    “没生命危险就好。”我说。
    “你们监狱啊,要加强管理啊,不能经常出事啊。”医生说。
    “好的,我回去会报告领导,谢谢医生。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吗?她醒了吗?”
    “等一会儿吧。”医生走了。
    医护人员把薛羽眉推了出来,推到了病房里。
    我们监狱的监狱医护人员也出来了,和我聊了几句,我说我在这里看着,让她们去吃饭吧。
    “那你好好看着,辛苦了。高医生吩咐说病人醒来了叫他。”她们也就走了。
    我看着薛羽眉,惨白着脸,睫毛依旧很长。
    想起上次在医院和她疯狂的经历,而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感叹啊。
    我看着她包扎着的脖子,妈的,这女人狠起来还真不是人啊,她怎么就割的下去呢?
    我打骆宜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够残忍有些于心不忍,可她杀人的时候,拿着什么东西割下去的时候割开那么大口子,怎么就能够那么残忍。
    人啊,为什么有时候比动物还残忍?
    一个人的人性世界,如同丰富多样的大千世界一样,各种情况、各种可能性都存在,而非单纯的善或恶能说清楚的。
    动物性是我们生命的事实,是我们生活的这世界的事实,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人类中生命有一种兽性,我们生活的世界里有一种野兽:它们是破坏性、灾难性的,完全是一种罪恶,是人性中最黑暗最丑恶的部分,如杀人吃人的古代君王、战争狂等等。还有这个骆宜嘉。
    可大多时候,人基本都是好的,因为有法律道德约束着人的行为。
    监狱里,大多女犯,并不是天生就是坏人,她们坐牢只是一念之差,就是一念兽性,造成了一生悔恨,例如之前自杀的屈大姐,是个好女人,是个慈母,为了阻止丈夫争夺孩子生怕丈夫拿着孩子去卖,捅死了丈夫。那个d监区的活死人,是个孝子,如果不是因为那三个混混欺负羞辱殴打她,她不会拿起刀捅死他们,但也就是这一念间,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毁掉了一生。
    神性是人性中的最高级部分。什么是神性?神性就是创造、奉献、牺牲,是真、善、美的有机统一。
    人有时让人恨得要命,有时却让人感动得痛哭流涕!人性处在兽性和神性之间,在这个区间内跳跃变幻。为什么人性总是那么光怪陆离、深不可测、捉摸不定、难以把握。
    古今中外,关于人性的理论和学说无以计数,但大体可归纳为四说:性善说、性恶说、亦善亦恶说、非善非恶说。
    不过,我们透过这些永无休止的纷争和种种光怪陆离的人性现象,可以寻找到一个共同的、千古不变的东西:人性的结构。
    这个结构是:兽性,人性,神性。
    通过这个结构,我们就能对千变万化、光怪陆离的人性现象进行归类、分析、洞悉、透悟,看清自己,看清形形色色的人、群体。
    而不得不说的也就是提到的犯罪的那几分钟甚至更短的几秒钟的时间,柳智慧就说过,人做一件事,不可能是一下子之间就做的。特别是在监狱里看到像是屈大姐,活死人这样的女犯们进监狱,我感到很惋惜。
    假设她们当时能稍微的冷静,采取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例如屈大姐,就算生怕丈夫还会回来夺取孩子,但她完全可以跑出去叫邻居帮忙制止,丈夫走了之后,然后卷起东西去一个她丈夫找不到的地方,干点什么零工挣点小钱养活孩子,那总比一刀子捅死丈夫后,孩子无依无靠没有着落的强吧。
    例如活死人,她完全跑了之后报警,哪怕警察不能处理好这个事,就算受点委屈便是如何,完全比搭上自己一辈子青春的强吧。
    不过说是这么说,当人被激怒的时候,例如我自己,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当发怒的时候,怒气上升,临界点兽性就被逼出来,从而做出了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我守了有二十分钟左右,薛羽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急忙握住了她的双手,她的头慢慢动了一下,看着我。
    当看清楚是我后,她的眼泪拦不住的哗啦啦往下流。
    “别哭别哭。”我忙哄她。
    她收不住泪水,想要开口说话,我急忙制止,我想到,我还没问医生薛羽眉能不能说话呢。
    “我先去问医生,你能不能说话,如果医生说能,你再说,如果说不能,你就别说。”我对薛羽眉说。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但随即发出声音:“能。”
    “能讲话?能说话那就太好了。不过你别着急啊,我先去问问,不然等下说着说着,血突然飞出来,那就不好了。”我不是开玩笑,虽然我不太懂医学方面的,但如果等下说着说着,那个线崩开或者什么的,那真的要死。
    可是,我不能出去啊,我要看着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就麻烦了。
    对啊我怎么那么蠢,护士走的时候还吩咐我醒来了让我叫医生,我按了呼叫铃。
    医生来了,我闪到旁边,检查了一下,对我说:“没什么大碍,失血过多,伤口很深,刚做完手术,需要休养。”
    “那,能说话吗?”
    “可以。但不要让病人情绪激动。”说完他就走了。
    “谢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