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您看这个。”
    墨菲凝重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的是黄褐色粉末。
    如果林楠在场，肯定能认出这是什么。
    他半个月前，曾动用星罗三十六的方寸须弥，去攻击小女孩，不料却被一口含住随即抛在旁边，把大树轰成齑粉。
    这透明袋子里的粉末，就是那时剩下的残渣。
    郑大刀接过小袋子，把粉末取出来用手捏了捏。
    他的脸色骇然一变。
    郑大刀抬起头看向墨菲，脸上挂着无法置信之色。
    墨菲也同样如此，即便她早就知道那些粉末是什么，但再一次看到还是忍不住震惊。
    粉末，是大树残渣化成的齑粉。
    只要用手指头轻轻一碰，就碎成无数细小颗粒，逐渐像尘埃般消失。
    郑大刀倒吸一口凉气，“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力，才能破坏到这种程度？”把一棵树打成齑粉，这很容易，宗师能做到。
    但是内力强大到让一棵树完全消失，就令人不可思议了。
    在武者眼中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郑大刀只感觉头皮发麻：“把树震成粉末，无论如何，这棵树其实还存在，只不过变了种模样。但是力量强大到让树完全消失，就是另一种境界了。”
    有些东西，郑大刀甚至不敢说出口。
    想做到这种事，已经无关于内力了，这涉及到天地规则，根本是凡人不能触碰的。
    郑大刀脸色肃然：“听好了，这件事不要再继续调查，像那种高手我们根本惹不起。”
    墨菲郑重的点了点头，她随即神色一动，说道：“会不会是林楠，或者他的师傅？”
    “林楠？不可能。但他师傅就不好说了。”
    郑大刀苦笑，“剑仙的境界远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也许，真的是那位林七玄老先生吧。”
    墨菲报告完后转身离去，她在离开密室之前，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说道：
    “小九抢来的女人真要放走？我觉得能卖个大价钱。”
    郑大刀皱眉，“我们现在初步与林楠建立合作关系，是最关键的时期，小方面上就依了他。”
    “确定？那个小女孩可有点特殊，你最好过去看看。”
    “哪里特殊？”郑大刀一愣。
    墨菲笑了笑，“五公分粗的铁笼，被她抓碎了当饭吃，你说够不够特殊？”
    “而且，眼睛也通红，像人类和野兽杂交出来的。”
    郑大刀满脸荒唐，“竟还有这种怪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当天晚上。
    房间里，林楠拧眉坐在桌前，烟灰缸里挤满烟头。
    想收服红天楼并不容易，他再过几日就得回到临水市，顺便去王家瞅两眼。
    皇甫死的消息，王小若应该知道了。
    林楠有点不想见她，但皇甫最后的遗愿，是让林楠保护王家。
    “皇甫，你死时说过，王家不太平，这是什么意思？”林楠皱了皱眉，感觉在临水还有一屁股事等他做。
    何况，红天楼也不能不管，林楠一走，郑大刀他们天高皇帝远，入账多少全是郑大刀说了算，时间一长，亏得是林楠。
    他必须找个人手安插进红天楼，而且这个人的修为绝对不能低，起码得武道大师，否则根本压不住那群红刀卫。
    林楠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人选。
    “除了修为高，还必须值得信任，自身也要聪明，要不肯定会被郑大刀耍的团团转。”
    林楠叹了口气，他来地球的时间太短，没有根基，连一个嫡系也找不出来。
    “只能暂时便宜郑大刀了，等有了人选后立刻送过来。”
    在林楠心中，老妈算一个，但张娅琳没有任何武道根基，醍醐灌顶出来的武道大师也没什么用。
    除此之外就是灵炉体质的赵晓晓。可即便如此，培养起来也需要三五年，找一个现成的、值得信任的武道大师，难。
    “不想了，睡觉。”
    林楠把灯熄灭，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思绪飞转
    “只可惜错过了那个小女孩，下次遇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半夜三更，他睡过去。
    出于常年养成的习惯，哪怕睡梦中林楠也时刻感到警惕。
    他蓦地睁开眼睛，感觉到有人靠近。
    房门被缓缓打开了，发出轻不可闻的‘吱呀’声。
    钥匙就在林楠身上，开门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红天楼的人。
    林楠佯装不知半合着眼睛，一身内力却调动起来，浑身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准备给开门的人致命一击。
    他感觉到一双手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能嗅到好闻的玫瑰香，还有湿热的吐息声。
    林楠猛地跳起，把来人狠狠地压在身下。
    他第一感觉有点怪，为什么会这么软？
    “啊！”
    一声娇呼。
    “是你？你来干什么？！”
    林楠愕然发现，被他压在下面的柔软身体，正是一袭红裙的墨菲。
    她慌张之后很快镇定下来，脸色羞红的说道：“是郑大人的命令，让我来侍寝。”
    林楠瞥了一眼她握在手里的药片，脸色有些古怪。
    是催情类的药物，剂量很大，怕是一头熊也得把墙拱出窟窿。
    林楠冷笑一声，亏郑大刀想的出来，干柴烈火让他一发中球，绑在红天楼的大船上？想的不错，只可惜林楠心里只有修行，对女人不感兴趣。
    他斜了一眼墨菲，这女人穿着一身裁剪过的低胸露大腿旗袍，身材倒是不错，入眼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
    墨菲楚楚可怜的坐在地上，她装作抹眼泪的样子，“难道林公子就这么看不上我？今晚，你就让菲儿如愿吧。”
    换做寻常男人，被一个大美女苦苦相求以身相许，恐怕立刻就招了。
    但林楠道心坚如磐石，半点不会动摇，他冷着脸说道：“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赶走墨菲后，林楠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迷迷糊糊之中，周围的天地灵气，悄然发生改变。
    以完全不同于天地规则的方式，发生絮乱。
    例如，在正常的一方世界中，生老病死，花谢花开，这都是既定不会更改的规则。
    但此刻。
    插在窗台上的一柱娇嫩百合，在短短半分钟时间内，完成了生长开花，然后枯萎的过程。
    以往需要一年时间的生老病死，却在短短半分钟时间内完成！
    不止如此，一只被拍死的蚊子，它重新震动翅膀，嗡嗡飞了起来。
    正所谓生死有逆，大道不韪。
    这是所有修道者追求的至高境界。
    也就是，掌握天地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