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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

作品:死对头和我互相暗恋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怀胥

    :
    晚安。
    江奕目光呆滞。
    他手指发抖:
    晚安
    好梦
    :
    嗯
    江奕抬起眼睛,那一瞬间,他恰巧看见郁白也关掉手机,看了过来。
    对上郁白清冽的眼神,江奕不由脸一红。
    他总觉得。
    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25 23:35:34~20211026 21:5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姝纾、弦间点秋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周末。
    江奕回了趟家,吃晚餐的时候,他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话题绕来绕去,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江奕莫名其妙地端着汤碗,说:没有女朋友。以后也不找。
    他爹江年先是放心了,可听完后半句,心脏登时就被他给吓到了:现在没有正常,学习为主嘛,可以后呢?以后你念大学了还是要找个对象的。
    不找不找。江奕喝了口汤,说:对象可太麻烦了。我也不想结婚。
    妹妹在一边问:哥哥,对象是什么?
    江奕一愣,笑了下,解释:就是男朋友女朋友那一类的。
    哦,妹妹点了点头,好像懂了,问:那天那个大哥哥,是不是你男朋友?
    江奕:......
    她居然还记得郁白??
    离谱。
    江年狐疑地看着他,说:哪个大哥哥?
    没谁,以前偶遇的一个男生,江奕含糊地说,耳朵发热,他低头,继续补充:总之,我就是不打算结婚不打算谈对象。
    江年发愁地看着他,说:不可能的,你以后念大学,要是喜欢女生就找个女朋友......
    江奕喝了口汤,顺口说:要是喜欢男生呢。
    江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那就找个男朋友。
    江奕:?!!
    他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人活着总要个作伴的,江年看着自己儿子,笑了,说:男朋友就男朋友呗,没什么,前提是,得带回来给我看看。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的了?
    江奕惊呆了。
    他没料到,他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出柜了?
    是谁啊?
    他看了眼自己儿子,说:你看上哪个小孩了?男生?改天带回来给我看看,人怎么样。
    很多事情其实瞒不过父母。
    江奕也是才发觉,他爹有时候感觉准的惊人。
    他低头,轻轻笑了下,想起了郁白。
    心里想:不用看。你肯定喜欢。
    当时不知道是谁看见郁白照片后夸了他一路呢,赞口不绝的,跟亲生儿子一样。
    江奕又有点酸溜溜的。
    郁白生日在寒假。
    分数没他高就陪他过生日,还是上一次和他打的赌,这么一晃,又经历了两次联考,秋季缓慢地切换,冬季忽如其来的降临了。
    南方的冬天没有多冷,但是湿,一旦湿起来了,穿什么都没法御寒。
    更何况,还没暖气。
    在教室基本上就靠水壶里的热水取暖了。
    江奕穿着一个羊羔绒的白色外套,一撂乌黑的发搭在耳朵边,他正低头,一手捧着水壶,一手滑动手机,静静地看班群里发的成绩单。
    没错,他又比郁白低一名。
    有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玄学,只能说,他的确能力上恰恰就比他少了那么一点,所以才没有一次超过他。
    哎,各位,联考成绩出来了,这次划了线,老许说咱班上一大半能上清北。
    上是能上,专业不好选啊。
    压线的几个同学开始讨论起了大学和专业哪个更优先,说法不一,有的觉得拿个学校的招牌比什么都重要,有的觉得还是选个好专业毕业了容易找工作。
    你想报什么专业?
    江奕看了眼郁白的分儿,感觉他大概属于有分任性的那类,基本上是随着兴趣选。
    数学。郁白看了他一眼,问:你呢?
    ......
    江奕却道:我选什么都不会选数学,那是人学的吗。
    就是,许念安说:数学据说很容易挂,我打算学医,医生好尼玛帅。
    的确,江奕不由也向往了起来,笑了,说:穿白大褂的,帅啊。我也想学医。
    他同桌蒋蔓笑了下,说:真的吗,听说医生里面基佬特别多。
    ?许念安看了她一眼,强调:我是直的!
    江奕:......
    他低头,没说话,也没有像许念安那样强调自己是直男。
    郁白看了他一眼。
    江奕低眸,白皙的侧脸埋在衣领的白色绒毛里,泛着点红,也不知想什么,睫毛眨了一下,叫人很想去用手碰一碰他的脸。
    江奕忽然转过眼睛,说:对了,你生日几号?
    郁白似乎没料到他还记得,低声说:周末。
    人多么?江奕发愁了,不由问他:假如大家都认识,只有我不认识,会不会很尴尬?
    人不多。郁白低眸,乌压压的睫毛垂落,那一瞬间他苍白的肤色在冬日街景的映衬下显得像雪捏的似的,侧影却孤零零的,问:你会来么。
    江奕登时说不出的心疼,看着他,认真地点头:当然。
    江奕一开始对于人不多这个描述还没有概念。
    直到他真的来到郁白的家,才明白什么叫人不多。
    他提着一个小礼物。
    站在他家门口,整个人惊呆了。
    这这这是他家么?
    太夸张了吧?
    江奕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他忍不住,给郁白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略低的男性嗓音传来,他说:江奕?
    郁白,我怀疑我走错了,你家在哪里?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跑到了一个土豪家去了,这也太壕了我觉得有点夸张......
    他还没说完。
    感觉铁栅栏前方的摄像头转了转,对准了他。
    而后,咔哒一声。
    门开了。
    江奕:......
    他试探着往里走了一步。
    里面两边都是草坪,一个工人正修剪着草坪边儿的小灌木,再往里,顺着石子路往里走,江奕迎面撞上了正开门过来接他的郁白。
    郁白电话还没挂断,手机放在耳边,说:看见你了。
    江奕对上他的眼睛,登时仿佛三观都被颠覆了。
    郁白穿着件白色的羽绒外套,腿挺长,瘦白的手指冻的发红,说话时带起一阵飘飘的白雾,在雾中静静看着他。
    你家........
    江奕耳朵发红,有点窘迫,出神地说:你以前没告诉我,你这么......
    江奕被这发展惊到了,感觉自己好像活在某类三流小言里,这位隐形富豪爱上了一个灰姑娘......打住!他也不穷啊,只不过那得看和谁比,见了他就是小壕见大壕了。
    再说了......按着现在的发展,剧情应该是灰姑娘江奕暗恋这位隐形富豪才对啊!
    江奕悲伤了一瞬。
    郁白身后,揉了揉他后脑,说:走了,外面很冷。
    两人于是进了屋子里。
    他家因为太大的缘故,居然真的请了几个女佣,江奕整个人惊呆了,可跟着郁白上楼时,他才慢慢意识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
    太冷清了。
    这可是他生日!
    为什么,都没人陪他么。
    郁白房间在二楼,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几个女佣服务态度良好,基本上把自己当机器人,有人叫就去干活,其他时候尽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生日,没蛋糕么?江奕皱眉,问他。
    没有。郁白摇摇头。
    江奕眼睛一亮,说:我带了......蛋糕。
    江奕把蛋糕放在他房间的桌子上,说:你吃甜的么?
    他边说,边拆开了蛋糕的盒子。
    江奕穿着那宽松的白色羊羔绒外套,手指从袖口探出来一点,冬季,因为脸颊总有点红晕的缘故,叫人觉得他好似很温暖,像只白白的糯米团子,很招人喜欢。
    郁白静静看他,黑色的眼珠子闪过一丝动容。
    江奕第一次跟他共处一室,又被他这么看着,不由紧张了起来。
    尝尝?江奕眼睛亮晶晶的,说:我还带了蜡烛。
    他把蜡烛插了上去,又找女佣要了打火机,点燃了蜡烛,说:好了,许愿吧。
    郁白没动静,看了他一眼,问:你觉得,生日愿望都可以实现么?
    江奕一怔,说:我觉得还挺灵。
    郁白凝视着蜡烛的火光,缓慢地说:我希望,以后每个生日,你都在。
    蜡烛的火光跳跃,拉长。
    江奕一顿。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郁白,他的侧脸线条映着窗外寒冷的天,眼神却被火光照的变暖了。
    这句话,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
    就算郁白只是在朋友的立场说出来的,也很好了。
    正在这时。
    门口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一个女声远远地传来:
    郁白,你爸给你办的成年礼生日宴你怎么跑了?谁准你回来的?
    江奕一顿。
    生日宴?成年礼?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郁白,他倒是态度淡然,似乎没当回事。
    他中途回家,就是为了等他么?
    江奕心底大震。
    他回眸,看见了门口的女人,女人很漂亮,妆容精致,皱眉,脸上却似乎在生气。
    是郁白的母亲么?
    江奕下意识站起身,小声叫:阿姨好。
    女人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男生,不由顿住。
    他是......?
    女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奕,表情惊讶极了。
    我朋友。
    郁白淡淡解释。
    女人看向江奕的眼睛霎那间就亮了起来。
    她快步走了过去,目光变得柔和极了,慈爱地看了江奕一眼,说:郁白的朋友是吧?哎,小朋友你坐,阿姨去给你弄点水果,坐坐坐,哎,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说完就哒哒哒地下楼了。
    江奕隐约听见她在楼下打电话:
    ......对,郁白带了朋友回来。不去就不去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带人回来,他总算愿意走出去了。
    ......叫什么名字?没问。长得可乖,很讨人喜欢的。
    ......
    很快。
    楼下开始忙不迭地往房间带来各种水果小点心,郁白的妈妈时不时就来嘘寒问暖,似乎生怕他跑了。
    江奕登时有点受宠若惊。
    直到郁白终于受不了似的,把门关上,再反锁。
    咔哒一声。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江奕看着他,不知怎的,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郁白瘦长手指拉下羽绒的拉索,脱掉,挂在衣帽架上,只剩下一件宽松的毛衣,他肩宽腰窄,衣服架子似的,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静静看着他,轻叹一声。
    江奕:?
    郁白看了眼房间的一角,说:有没有觉得眼熟?
    江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房间角落的三角钢琴,黑色,放在灰色的地毯上。
    而后是落地窗,和窗外的冬日布景。
    江奕:!!!
    他就是......那个每天和他互道早安,晚安的手很漂亮的音乐区up!
    这下真不用怀疑了。
    嗡的一声。
    江奕脑子一片空白。
    他耳朵烧的一片通红,猝不及防地想起了自己干过的蠢事,一桩桩,一件件,包括:
    发动态明目张胆地夸他手好看;
    表示自己要去勾搭他,发了各种紧张忐忑的小心思;
    发私信,暗戳戳地表示自己很喜欢他;
    以及那几条十分腻歪的早安,晚安......
    ......
    江奕觉得,这绝对是十级社死了。
    没脸见人了!
    救命啊!
    郁白看着他,缓慢地说:我以为,我暗示的很明显了。
    江奕心脏忽而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郁白,可他不能确定他的意思,只能谨慎,再谨慎。
    江奕装作不懂,说:暗示......什么?
    郁白看他一眼,又问:那天接吻,感觉非常好?
    江奕:......你知道是我了?
    郁白:嗯。
    江奕: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白:猜。
    江奕:你一直都知道?
    郁白没说话。
    江奕没绷住,笑了。
    他没问,他也没说。告白有时候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没说喜欢不喜欢,可他能感觉到,也足够了。
    江奕离他那么近,他低着头,卷曲的睫毛一根一根,猫儿似的唇弯了弯,未语先笑,乌黑的一撂发搭在白皙的耳朵边,脸颊则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