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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来我也是来历劫的 | 分类:玄幻奇幻 | 作者:弃脂焚椒
诶!去那里干什么?这张床那么大,我们两个人能挤下的。
语毕,稍有些冷的裴如昼直接钻进了被窝,还给戚云遥让出了一个枕头出来。
裴如昼不知道,戚云遥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的。
如昼要同我一起睡觉?
戚云遥晕晕乎乎地走到了床边,纠结半天终于躺了下去,整个人的动作,都迟缓的像个摔坏了的木偶。
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七皇子。
在戚云遥直挺挺躺到床上去的同时,裴如昼忽然起身,将被子拉了起来,轻轻地盖到了他身上,顺便掖好了被角。
这一瞬,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近,甚至于裴如昼的长发,也从戚云遥的颈间扫过。
痒痒的。
快睡吧,等白天再继续抄。裴如昼轻声说,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月色全部印在了那双桃花眼中。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拳。
戚云遥忽然浑身紧绷,更不敢看裴如昼的眼睛。
嗯。戚云遥呆呆地点了点头,像只小狗般悄悄靠近,蹭了蹭裴如昼的胳膊。
身边的人胡思乱想个不停,心里的戏演了一场又一场。
但裴如昼却完全没有发现。
闭着眼睛的他,有大事要做。
裴如昼尝试着缓缓逆行内力。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有神仙出现搭救。
裴如昼想要赌一把。
时间一点点过去,因为内力逆行,他的额上冒出了冷汗,甚至连蛇毒都有了点发作的迹象。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漆黑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正在打坐的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红衣,戴着张恶鬼面具。凡是裸露出来的皮肤,均被金色的符文覆盖。
卧槽!
自己怎么把他召了出来?
在大易,哪怕三四岁的小儿,都认识眼前这个人。
幽冥界之主,传说中仅次于天帝的大人物!
你要来陪我?
不不不不!
除了您之外,谁都可以!
裴如昼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下一刻,人影随之消失。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惊魂未定的他用力拍了拍胸口。
再也不作死了裴如昼发誓!
阿昼!阿昼你怎么了?
七殿下?
裴如昼这才意识到,戚云遥也没睡,他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刚才没吓到你吧?
看到裴如昼朝自己笑,戚云遥的呼吸,终于慢慢地稳了下来。可再抬头看到裴如昼苍白的脸色,和额上的冷汗,他的心如忽然又像被刀搅一般的疼。
阿昼刚才用力拍打胸肺是蛇毒又发作了吗?
他只比自己大几个月,还没有满十七岁。
在大易,再过两岁才算成年。
可就是这样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往后余生却要与丹药相伴。甚至就算有药,每月发作的时候,一样痛不可当。
自己中毒一次,便疼得不行。
可裴如昼未来的人生,却会与蛇毒永远地纠缠下去。
永远?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戚云遥甚至不敢去深思。
他更不敢想在蛇毒一次次的摧残之下,裴如昼的寿数会不会缩短?
戚云遥忍不住轻轻地搂住了裴如昼的胳膊,好像是这样做,就能留下身边的人一样。
而裴如昼也没有推开对方,刚才狠狠作死,甚至见了幽冥界之主一面的他,一边默念打扰了打扰了一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见对方彻底消失,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看到他这艰难入睡的样子,身边的戚云遥的心再次狠狠一痛。
*
这天晚上,皇帝派人回到凤城,将裴如昼的事情告诉了殊明郡主。
天还没有亮,殊明郡主就带着小儿子乘马车,向行宫而来。
在这辆车里,还坐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丫鬟。此时她正紧握着郡主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过了半晌,等小儿子睡着,殊明郡主终于长叹一口气,睁开了满是倦意的眼睛。
算了路如,这件事不怪你,郡主按了按太阳穴,停顿一会忽然问道,这一趟,你想见他吗?
名叫路如的丫鬟咬着唇,她先点了点头,接着又无比艰难地摇头说:我我只想远远看他一眼。
嗯。郡主不再说话,再一次阖上了眼睛。
路如紧抿着唇,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腰间的香囊。
第20章 郡主驾到
蛇毒被暂时压制,裴如昼的困意也逐渐散去。
天才蒙蒙亮,他就醒来了。其他人要是中了毒,怎么都得休息好几天,但裴如昼对卧床静养这件事的阴影实在太深,感觉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就绕开还在赖床的戚云遥,独自走到了院里。
清晨,四周都静悄悄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小院角落发出的低哑呜呜声就格外明显。
呜呜声?这是什么东西。
裴如昼踏上回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刚一转过弯他就看到,上次围猎得来的那只雪豹,正呆在院角的铁笼里朝自己呲牙。
原来是你?这几天太乱,裴如昼差点忘了自己还养了一只雪豹。
说着,少年便不拘小节的坐在了铁笼对面,并趁其不备,摸了一下它的大爪子。
手感真的不错!
嗷呜呜!雪豹当下便炸毛了。
呜?裴如昼非常有闲心的学了两下,忍不住说,你的叫声怎么也和小猫一样。
呜呜雪豹骂骂咧咧。
呜呜?裴如昼跟着学。
这只雪豹本来就受了伤,和裴如昼对话一阵后,没有劲的它终于放弃了。这一次它不再呜呜,而是直接转身,用屁股对着裴如昼。
大大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看上去很是不爽。
不过更令它不爽的事情,还在后面。
雪豹转身后,裴如昼忽然打开了铁笼,然后趁其不备,从后面将它抱了起来。
呜呜呜!
别动,我帮你看看伤口,裴如昼抱着这只大猫慢慢地站了起来,顺便还嘟囔着,好像比上次瘦了点。
最近这几天,行宫乱成了一锅粥,估计也没有人好好喂它。
裴如昼将雪豹放到了石桌上。
之前有人在这里为它处理过伤口,药品和绷带还没来得及收走。
雪豹肩胛处的伤口,将它的行动完全限制,几次尝试跳桌越狱无果,它终于认命般将自己团成一团。而裴如昼则趁着这个时间,仔仔细细为它重新处理伤口,再好好包扎。
呜~它好像知道裴如昼是在帮自己,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看到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裴如昼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紧接着,眼前这只大猫就毫无尊严的眯上眼睛,喉咙里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见这架势,裴如昼都忍不住感慨一句:能屈能伸。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昼!是戚云遥。
七殿下,怎么了?裴如昼被熊孩子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吓了一跳,挠下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没没什么。看到裴如昼好好地坐在这里,戚云遥终于松了一口气走了过来。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场噩梦,梦到裴如昼知道了一切,说他是个骗子,然后拂袖离去。明明昨天大半夜才睡着,可因为这场噩梦,戚云遥还是一早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身边的人不见,梦里的一切又袭了上来。
那一瞬间,戚云遥甚至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他怕裴如昼是真的知道了真相,不想再理自己
听到院里传来的声响,他便直接穿着中衣跑了出来。
还好阿昼没有走。
戚云遥松了一口气,终于慢慢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的视线也落到了那只雪豹身上。
戚云遥开始没话找话:阿昼想要一直养着它吗?
不想,裴如昼的答案,在戚云遥意料之外,你看,它受伤了。
裴如昼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绷带的边缘,看向雪豹的眼神,满是愧疚。
受伤?听到这两个字,戚云遥的心狠狠一坠。
何止是雪豹受伤了?阿昼他也受伤了
它不属于这里,强留的话只会受伤。
就像那天被我伤到一样。
听到这里,平常话超多的戚云遥,突然安静了下来。
裴如昼一边给雪豹喂水,一边继续轻声说:它以后当然是要回家的,这里再怎么好都不是它家,我肯定不能一直养着它啊。
回家。
戚云遥突然想起来,裴如昼曾经对他说,自己未来一定会回昼兰关,凤城再好也是别人的家。
所以说,阿昼是将自己比作这只受伤的雪豹吗?
犯了事的戚云遥,心思格外敏感。
他看到病中的裴如昼,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长衫,面色也是一样的苍白。整个人恹恹的,一丝精神都没有。
就和眼前这只受了伤的雪豹一样。
是自己害阿昼变成了现在这样。
戚云遥忽然站了起来,他搂住裴如昼的胳膊,哑着嗓子问:那他可以不回家吗?
不回家?
裴如昼愣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水碗,就像搓雪豹脑袋一样搓了搓戚云遥的脑袋:那可不行,不能一直寄人篱下对吧?
嘶,这个成语好像不能这么用?
就在裴如昼纠结自己是不是用错词的时候,抱着他胳膊的戚云遥,眼圈刷一下就红了。
寄人篱下阿昼说的是他自己吗?
他从来都不属于凤城,不属于华章宫。
那他回家后还会回来看我吗?戚云遥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裴如昼也被戚云遥搞得不会了。
这里压根不是适合它生存的地方,跑掉之后怎么可能会回来?
肯定不
话还没有说完,裴如昼忽然与戚云遥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相对。
少年的目光里满是祈求。
他不愿听到那个答案。
裴如昼被戚云遥的表情吓了一跳,他顿了一下改口敷衍道:有空会来吧。
自己之前怎么没看出来,戚云遥这么喜欢这只小豹子真是奇了怪了。
裴如昼在这里喂着雪豹,戚云遥就像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他的身后,生怕眨个眼睛,裴如昼就不见了。
等喂好雪豹,将它重新送回笼子里,天色也大亮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裴如昼一抬头就看到,有个太监气喘吁吁地停在了门边。行完礼后,他对裴如昼说:裴公子,殊明郡主和小公子马上就要到了!
娘要来?
裴如昼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还真没人给他说这件事。
听到郡主要来,他先是开心,接着又有些担忧自己这样子,会不会吓到娘亲。
和开心占大头的裴如昼不同。不知道怎的,听到太监的话后,戚云遥竟然忍不住想到裴如昼的香囊。
那天他对自己说:这是我娘亲身边一个丫鬟绣的。
那个丫鬟,今天会来吗?
从来桂锦宫到现在,从桃几乎一直呆在小院里。
直到听见殊明郡主马上到,她这才收拾好东西,向行宫外走去,打算和众人一起迎接郡主。
但没想到,从桃还没走几步,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林间,有个西域人一直盯着自己。
好像是三皇子身边的人?
从桃对三皇子没有什么好感,被西域人这么一看,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和从桃并肩而行的几个宫女,也是一脸惊恐。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在看她的人,终于缓步走了过来,然后意料之外的问道:你是昼兰关的从桃?
赫连危琊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桂锦宫里见到若舟身边的人!
你,你怎么认识我?
眼前的西域人身材高大,那双眼睛更是如鹰眸一般锐利。被他这么盯着,从桃心情也紧张起来。
果然是她!
在激动之余,赫连危琊也觉得自己有点莽撞。
他现在是三皇子的部下,理应低调才对。但是在这里看到若舟身边的人,他无法自抑的开心和激动。
因为脑后的淤血,赫连危琊只能模模糊糊看和听到一点东西。
他记得,若舟的身边,时常跟着一个名叫从桃的人。
和只自我介绍过一次的若舟不同,若舟整天从桃,从桃的叫个不停,赫连危琊听得格外清楚。
突然听到宫女这么叫眼前人,赫连危琊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
难道说若舟也在这里?
他之前已经在昼兰关找过一圈,可半个若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那个时候赫连危琊就猜,当年那个出手阔绰救了自己的少年,或许和离开昼兰关,来到凤城的裴家有关也是因此,他才亲自来到这里。
看到从桃的那一刻,赫连危琊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一想到那个救了自己的少年,赫连危琊嘴角边不由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狂喜过后,他努力冷静下来。
身材高大的西域男人,忽然无比郑重地将右手贴在胸前,向从桃深深鞠了一躬说:我有一个弟弟,早年被奸人所害,当了沙奴。被我们救回家后,他常常提起救了自己的人名叫若舟还有从桃姑娘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