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一番循循善诱，让章莱产生了莫名的疑问。
    “呵……”
    他冷笑道，“那唐总又哪来的自信？确保每一个新项目，都能得到预期的效果呢？“
    “我就是有这个自信！”
    唐昊沉声道，“难道，我迄今为止的成长经历，还不够证明吗？”
    “那万一有例外呢？”
    “有例外，你可以撤资！”唐昊自信从容地道，“不过这样的话，章总还觉得有意思吗？你今天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嗯……”
    章莱陷入了沉思，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记忆碎片，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好，唐总！我就再信你一回儿，希望你不要像上次一样，把我们当作垫脚石。”话到此处，章莱仍旧忍不住地气愤，“说实话，我纵横商界这么多年，还没有受过此等侮辱。”
    “章总，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本意。”唐昊尬笑着跟他套起了近乎，“实在是赤木给的太多啊！”
    “咳咳……”
    古田这时候插话道，“章总，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以我对唐总的了解，他也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章莱何等聪明？
    一个商人，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那他也做不成生意。
    “呵呵……唐总，跟你说笑呢。”章莱态度转变，煞有介事地问道，“不知道您下一个项目具体是什么？”
    “vcd生产。”
    唐昊不假思索地将自己之前的预想，告诉了章莱，并分析了当前国内vcd市场的弊端，以及未来可能的增长趋势，而且，一旦将vcd的市场做起来，将来dvd一上市，等于已经铺设好了市场。
    “哦？”
    章莱听唐昊讲得头头是道，不禁好奇地问道，“莫非唐总还懂电子科技一类的东西？真没看出来啊！”
    “章总，你这话就外行了，难道，卖冰箱的，自己还要会制冷吗？我们是商人，不是科学家！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商品利润最大化……”
    章莱面露尬色，一时哑口无言，他承认，在理论分析方面，唐昊已经将他甩了十条街，他只注重金融行业，对具体的行业前景，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就比如现如今的vcd产业。
    但唐昊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失败过，跟着他走，是很多人的选择。
    他要是退出，肯定会有更多的资本进场。
    “算了……高风险高回报。”
    搞金融的，终究是需要魄力的，而他章莱的魄力，终究还没有消散。
    “唐总……那您这边有详细的企划书吗？具体细节，我们要在公司开完会，才能决定。”章莱问道。
    “可以……”
    唐昊道，“明天我就让人把企划书送过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送走了章莱和古田两人，唐昊板着一张脸，不甚开心。
    “老板，您怎么啦？”许安琪好奇地问道，“刚才不是跟章总他们谈妥了吗？”
    “他这人太优柔寡断了。”
    唐昊无奈摇头，苦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他那儿应该还会有变数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盛柏宇总能压他一头了！”
    人家赤木资本都希望跟昊天签独家协议了，准备全盘投资，而这位高岭资本的章总，给了他机会，却一直前怕狼后怕虎，自己能拍手决定的事情，还要回去开会。
    生意场的机会，转瞬即逝。
    没人愿意等一个没有诚意的合作方。
    “那老板……我们要找其他的资本吗？”
    “不用。”唐昊沉声道，“我们现在不差钱，这个，我们自己做！”
    “啊？那企划书，还要不要去送了？”
    “不要了吧，我讨厌优柔寡断的人。”
    “是……”
    抛却杂念，唐昊进了办公室，以最快的速度，将进军vcd行业的商业企划书做了出来，随后交给许安琪打印，交给了几名高管，让他们心里都有个数。
    西京飞往帝京的航班上，头等舱内。
    “古田啊，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章莱忧心忡忡地问道。
    “唉……”
    古田叹了口气，道，“我们与昊天的合作，可能泡汤了。”
    “啊？为什么？”章莱紧张地问道，“我们不是已经跟唐总谈好了吗？明天就送企划书过来。”
    “老板……你不觉得唐总的话很敷衍吗？”古田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苦笑道，“章总，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但察言观色，我还是懂得，唐总明显对我们有诸多不耐烦，而且，内心之中可能还有鄙夷。”
    “鄙夷？他凭什么？”章莱愠怒道，“我们好歹也是帝京排名前十的资本集团，他算个什么东西？”
    “章总……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不过，之前有消息显示，赤木准备跟他们签独家协议，准备全盘投资昊天，可是被唐总给拒绝了，赤木的魏世雄赶在我们之前见过唐总。”
    “所以……他是觉得我小气？没有魄力？不配投资他们昊天？”章莱恍然大悟，下意识地喊道，“停车！停车！回去……”
    却引来一群人侧目嘲笑。
    “咳咳……”古田忙尴尬地提醒道，“章总，我们在飞机上！”
    “哎呀，古田，你知不知道，你坏我大事了？你怎么不早说啊？”章莱急得抓耳挠腮，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还有补救的措施吗？”
    “唉……”
    古田无奈叹息，苦笑道，“章总，您做出的决定，谁敢质疑啊？我也就是个小秘书，我也不敢说啊！再说呢，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唐总此人，一向办事风格诡谲莫测，天知道跟他想干嘛？”
    “该死！”
    章莱双拳紧攥，身躯止不住颤抖，“这回儿，怕是要被盛柏宇那家伙笑掉大牙了！你说我……到底哪根筋抽了？居然做出了这么愚蠢的事情？”
    “章总，等回去之后，从长计议吧。”
    古田劝说道，“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希望唐总没跟我们开玩笑，他既然拒绝了赤木的独家协议，就代表着希望其他资本进场，而我们高岭，算得上最优质的那一批资本了，他不会不考虑的。”
    “唉……只能这样了！”
    而此时，两人的对面，一名把帽子扣在脸上，假寐的年轻男子，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这才几个月的事情，你就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神话，还真是令人好奇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