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宫月华和云初舞齐齐诧异，紫陌微眯起了双眼，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到了九倾面。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子送女子贴身玉佩，这是赔罪，还是要表白？
    而且，一个皇子的贴身玉佩……
    庄王府尚没有一个女主人，如果夜珩的意思真是她们想的那样——不，不是她们怎样想，而是六皇子怎么想。
    九倾缓缓转头，看着夜珩托在掌心的那块玉佩。
    玉是好玉，皇子随身佩戴的玉佩质地当然不会差，然而……九倾眸心色泽微转，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类似于厌恶的情绪。
    一个皇子，不可能不明白，男子送女子玉佩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此时她若还有什么猜不透的，那简直可以说是迟钝了。
    “六皇子要给谁赔罪？”她淡淡开口，语气虽波澜不惊，却与平时的温和不同，而是多了一丝疏离和淡漠，“如果是给金贵妃和十公主赔罪，那么大可不必，今日事今日了，九倾并无记仇的习惯。”
    夜珩闻言，面浮现一抹欣悦的笑容，“既然如此，那这块玉佩权当是本王——”
    “庄王殿下。”九倾转过头，不再看他，“男子送女子贴身玉佩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九倾心里明白，庄王自己应该也清楚，所以……恕九倾不能接受。”
    嘴角的笑容尚未完全绽开，已经僵在了嘴角。
    夜珩不自然地收回玉佩，沉默地看着已经垂眼饮茶的九倾，眸心一抹阴云闪过，他极力地克制着心里的情绪，半晌，才缓缓道：“本王对姑娘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且这些年洁身自爱，府除了一名侍妾之外，并未有多余的女子。若姑娘愿意给本王一个机会，本王愿意许以正妃之位。”
    庄王正妃。
    宫月华和云初舞眉眼微动，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九倾。
    曲水流觞宴虽是诗宴游戏，然而对于这些贵胄们来说，本质其实是变相告白诉情的场所，所以夜珩这番话虽然有些突兀，但严格算起来也不算失礼。
    况且，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
    今日来的这些都是高官重臣家的嫡子嫡女，对于朝政之事多少知道一些——储君之位至今空悬，眼下皇帝被刺伤重，昏迷不醒，这些成年的皇子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作为金贵妃的儿子，夜珩至少有四成的机会可以问鼎那个位置，而倘若最后能达成所愿，则庄王正妃是正宫皇后，享母仪天下的容华。
    帝都之想与他结亲的贵女绝对不少，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看了瑾王府里一个小小的女大夫。
    即便是宫月华和云初舞，也不由感到惊讶。
    “许以正妃之位？”紫陌却是眼神骤冷，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荣幸，反而毫不掩饰面的不屑，“你以为你是谁？我家小姐是你能肖想的吗？还许以正妃之位呢，你是许以皇帝之位，也资格打我家小姐的注意！”
    此言一出，夜珩脸色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