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如柱，冲在他的手背溅起了白色的水花，他摊开手掌，黑色的蕾丝绕在了他古铜色的手上，被水花一冲，像画层层铺开，那禁忌的诱惑感扑面而来。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背微微弯，背肌在落落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屯线在余光里流畅性感。席晚风看着镜子里的他，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她，自顾低头洗。
    按照他的警觉性，应是早就知道，只是并未和她对视。
    类裤洗干净，关水，他拧干水迹，摊开，放在空中抻了一下，隐秘处跃在了他的眼底，他别了一个视线。
    他拿了一个小衣架，挂起来，小小的布料仅仅只有他巴掌那么大。
    又抽了几片纸巾擦尽手上的水渍，这才扭头看向席晚风，英俊的脸庞习惯性的冷峻，习惯性的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看着她道：“是想上厕所么？”
    席晚风并不想上，听他这么一说，她含糊的点头，“嗯。”
    “等会儿。”
    他从洗手间的小阳台拿了拖把过来，将地上的水迹都拖干，以防走路摔跤。
    做完了他又出去，“去吧。”
    ……
    席晚风坐在马松上，看着浴室里所有物品都陈列的整整齐齐，亮丽堂堂。墙上挂着她和san的衣服，她掬了一把头发捂住了双颊，背部延绵，一声叹息。
    几年前他也给她洗过内库，只是那时是她浑身无力，两人在床上厮混。
    现在也是在床上，情况又截然不同。
    她不喜欢这样的稀里糊涂，她想明明白白的关系。
    十分钟后，她出去。
    卧室里静悄悄的，san侧着身体，睡得正香。
    ker在阳台，席晚风也出去。
    kerr看了她一眼，又进病房。席晚风唇瓣轻抿，她以为他不想跟她同框出现，失落，转瞬了又出来，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席晚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谢谢。”她轻低的声音混着风飘进了他的耳畔。
    kerr低声道：“别冻着。”
    “嗯。”
    两人并排而站，都未说话，一同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
    这是kerr土生土长的地方，只是离开已经十年，已经变得毫无以前的样子。
    席晚风对这个城市完全陌生，若不是因为这个人，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个城市。
    静谧无声，就连风也停了。
    藏青色的夜空像一张网把这城市掩盖包裹，那些平日里说不出来的话，在这样的夜晚便想来一次互诉心肠。
    席晚风的声音很清润，像枯燥的沙漠里迎来了一股凉风，能一瞬间解去他心头的燥热。
    “我没有结婚，是单亲母亲。”
    kerr猛然侧头看她，瞳仁暗色暂停。
    席晚风并未看他，又开口：“家里的全家福照只是用来模糊敌人的视线，那些年都在躲避黑手党，多设一道障碍，他们就能晚点找到我。”
    不过现在好了，日后她可以高枕无忧，若无意，应能大摇大摆的出入任何地方，不必乔装打扮。
    她继续：“相框里的人那个人是我同事。”
    她的事情说完了，也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已经交代清楚，其它的就看他。
    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
    远处的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来回交替，不停闪烁。车流眨着高楼大厦流动，像是一道道银河，正在缓缓的涌动，灿烂又寂寞。
    席晚风胸口起伏，有些失落。
    然而垂落在身侧的手猛然一热，她一僵，她感觉到了他慢慢朝着她移动过来的手，正带着试探性的、谨慎的、小心翼翼的碰触她，先是握住了她半个手指，接着完全的握住了她整只手，密不透风。
    他的掌心有掌年握刀握枪的茧子，温暖有力，布满了安全感。
    她未动、未阻止、未说话、也未呼吸，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筋脉跳动。
    ……
    隔天。
    san戴着耳机在学习法语，席晚风在病房的另外一个房间开会。
    kerr给他们一人送了一杯水，尔后坐在san床边，轻声道：“累么？要不要休息会儿？”
    “不累，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这是他今天的目标，不完成不能休息。
    “好。”kerr的声音带着他并未发觉的宠溺，“我出去会儿，你在这儿等我。”
    san想了想道：“那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到晚上才能过来。”
    这么久啊。
    san发觉他有点舍不这个叔叔，但也听话的点头，“好，我会照顾妈妈的。”
    “好。”
    kerr起身，正要往门口的方向走，忽听里侧房间传来男人的声音：“晚风。”用的还是中文。
    这不像是在开会有的称呼。
    他扭头，朝着并未关严的门看了一眼。
    随后拿起水果刀五秒之内削好了一个苹果，进休息室。
    席晚风听到了门后有动静，于是小化了聊天窗口，她回头，男人走了近来，到她身后，手搭上她的肩，弯腰，把苹果递给她，“吃点水果，休息会儿。”
    席晚风咬着红唇，她朝着电脑看了一眼，没吭声。
    kerr看向席晚风的那一边，手越过她去拿水，他身体微倾，薄唇‘无意间’擦过她的额头，席晚风愣了一下。
    他把水拿着换了一个位置，从左挪到右，又低声说：“喝点水。”
    席晚风蜷缩着手指，“嗯。”
    “我出去有点事，会尽快回来。”
    “嗯。”
    kerr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起身，走。
    要走的一瞬，他看到状态栏的聊天框在不停闲烁，显然是有人过了信息过来。
    他再度弯腰，“晚风。”
    席晚风抬头，唔。
    唇角相碰。
    她一惊，心脏跳停。
    kerr黑眸微顿，随后又退离，唇角微勾：“晚上见。”
    “晚上见。”
    他出去，关上了门。
    席晚风等他离开后，刚刚憋着的一口气才喘出来，呼吸剧烈而汹涌。为了掩示什么，她连忙喝了一口水。
    缓了几秒，她才再度点开视频窗口。
    那一头的男人在一秒前切断了视频，只有十秒前发来的文字。
    “这个男人是谁！”就这一句，再二其它。
    席晚风摸摸唇角，整个人竟有些轻飘飘的。
    她回了对方：“是san的爸爸，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