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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仵作狂妃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陌缓
闻言,韩玥若有所思:“要想证实游记里的故事真假,只需验证十三皇子是不是被掐死。”
“这可难不到你。”云衍眼里燃起亮色。
韩玥怔怔,别过脸去,平静道:“可惜民女已辞去仵作之职,且明日就要归家,王爷还是找别的仵作吧。”
云衍略显意外,语气有些沉地脱口而出:“你不想知道真相?你常说自己行事有始有终,这案子还有诸多疑点,你说不管就不管了!”
韩玥气得一笑,“要我收手,一心要将我踢出局的是王爷,这会儿倒又怪起我了。还真是君心难测,叫民女好生惶恐啊!”
“你!”云衍被她怼的一噎,一时没能沉住气,将那圣令掏出来给她,“若是有圣令呢?你也不愿?”
韩玥一把接过来,萧池笔迹她认得,这是道密令,大意是指定要她去验十三皇子骸骨,查清死因。
云衍不太自然地摸了下脖子,看向别处,淡道:“你请辞一事,我还未来得及向陛下禀报,故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拟下这圣令,只是为了你能行事方便一些,毕竟要进皇家墓园。”
韩玥望他,无语:“王爷是不相信我的专业能力还是觉得我眼瞎?王爷高高在上,说一不二,自是不习惯撒谎也没必要撒谎,故而,机械反应也特别明显。下意识摸脖颈,是典型的强迫行为,眼睛朝左向上,是在思考自己的话是否可信……”
她态度彻底冷了:“这是陛下给你的考验,也是给我的机会,对吗?”
云衍用力抿唇,被她揭穿,也不挫败,而是坚定道:“你若不愿意,陛下那边我自有应对之法。”
“王爷你还是不明白……”
韩玥似失望极了,“关键不在于我如何选择,而是王爷你如何选择?”
她的身份,她能清楚认知。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加入什么复仇大计……可他会信吗?
萧池会信吗?
问题又回到原点,云衍沉默地望着她,那样用力,仿佛要将她眉眼刻在心间。
“算了吧……”
韩玥后退着,“王爷愿意放民女一条生路,民女已经感激不尽,不该再有奢望。”
奢望他信任,奢望他挽留,奢望他能如明灯一般,始终替她照亮前路,她才不至于因为怕迷失自己而选择放弃。
云衍下意识抓住她手腕,面有痛色,“我的选择你还不懂吗?我说过,会以头顶青天为聘来娶你!”
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平平安安等着他便好。
“谁稀罕!”韩玥是真恼了,用力甩开手,吼道:“我说了要嫁你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娶我就娶我,让我等你我就等你!我告诉你,你那套官僚主义对我没用,强权更是奈何不了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早就是死人一个了,没什么好怕的!”
云衍静立无言,眸中血色渐浓,痛意与眷恋交织,如此真切,看得韩玥心头一震,随之,隐隐作痛。
“你……当真这般讨厌我?”许久,他语声沙哑不清地问道:“当真从未有半分心动过?”
韩玥有些怔,心忽然乱的不行,许是不忍,许是别的情绪,她只转开脸,不作声。
云衍双手握拳,极力克制情绪,“你走吧。”
他再不堪,也做不来强人所难之事。
那些曾经的相知相守,大抵真是他看错了。
他之愿,也绝非是将她困于身边,远离他,若真是她所愿,那便……暂且如她所愿吧。
韩玥闭了闭眼,试图沟通:“云衍,我并非不懂儿女情长,只是你我都知,眼前并不适合谈这些。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们谈何未来?”
她要的是他的坦诚,是他的一句挽留,就这么难吗?
就不能正视她的身份,大家有什么事摊开来说,不行吗?
“现下确实不适合谈未来。”云衍显出决绝之色,“所以我放手,你走吧。”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韩玥倔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扬着手中圣令,“圣旨都下了我敢不从?万一还没出盛京,就被定为违抗圣旨给处死,我找谁说理去?”
“验就验!不过一两个时辰的事,我又不是耽搁不起!”韩玥气呼呼地往外走,云衍愣愣,追上,“你别胡闹了行吗?”
“我胡闹?”
韩玥回望他,目光比夜色还要冰冷几分:“好,我不胡闹。”
“云衍,敢不敢和我来一次十问十答。我们相互问对方十个问题,谁不说实话天打雷劈,来吗?”
云衍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我相遇一场,既然都不甘心,来个了结,如何?”
少女立于月色之下,一如初见,眼底亮光直晃人眼。
云衍眸色刹那深遂,夜风吹动华袖,震动莫名。
他迎着那笔直又坚定的目光,仿佛被人逼至墙角,退无可退,心里隐隐欢喜,也隐隐慌乱。
“好,你问。”良久,他终是道。
韩玥说:“公平起见,一人一句。”
不知是因‘公平’二字,还是因她突如其来的情绪牵动,云衍心中郁结瞬间烟消云散,唇角微扬道:“好!你先来。”
韩玥想了想,开口问第一个问题:“你踢我出局,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云衍:“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
“好,该你了。”
云衍走下台阶一步,望着她,“当真对我半分动心没有?”
“不是。”韩玥闷了闷,“我承认,刚才说的是气话。我有心动,许多时候都有,但还未到想嫁给你共度一生的地步。”
“为何?”
“那是第二个问题。”
云衍笑:“好,该你了。”
韩玥:“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云衍轻叹:“我若能未卜先知,绝不会带你来盛京,更不会帮你解身世之谜。玥儿,我的心思很简单,我不想你为难,害怕你受伤,眼下,宁相随时可能会有动作,你太有主见,我怕护你不周,怕像失去连铖那样,会遗憾终身。我这一生已失去太多,你对我而言,胜过一切,我不敢赌,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