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听得早已经瞪大了眼睛，泪水滚滚落下。
    她仿佛看到了一双红肿的眼睛、流着泪水，发青的嘴唇，粗糙褴褛的衣服，龌龊流脓的伤口，正饿着肚子，为了能够活下来，为着这个小小的愿望，他低垂着稚嫩的脖颈——
    默默地跪在阳光下，跪在落叶上，跪在苦难面前。
    小小悲伤万分，仿佛那个人就是自己。
    她想起以前见到乞丐的时候，总是绕着走，不是她小气不肯给钱，而是嫌弃他们太脏。
    但这一刻，她忽然懊悔了，懊悔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些人。
    不管是为了活着，还是自甘堕落，那都是平等的人。
    或许自己小时候，曾经与他相遇过。
    或许他伏在地上的时候，自己却远远的绕过，不染一丝晦气。
    小小哭的无比悲伤，却没有勇气问他到过哪里。
    轩辕终于惊讶地问：
    “姐姐，你也讨过饭啊？”
    “不，我只是遗憾小时候没有遇到你。”小小的声音哽咽断续。
    “噢，你遇到也会绕着走的，好手好脚谁去讨饭，都是无奈到极点。”轩辕随口说了一句。
    小小更加痛苦不堪，索性呜呜痛哭起来。
    轩辕无奈地拍着她的肩头：“别哭，妈妈听见冲进来咋整。”
    “你为什么怕妈妈却不怕我？”小小忽然问。
    轩辕愣了一下，“这还需要解释？”
    “我给你解释。因为你只有一个妈妈，却不缺女人。”小小忽然不哭了，悲伤转成了愤怒，这也是自我保护的本能，避免被悲伤摧垮。
    轩辕蓦然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恶狠狠地道：“我现在就让你变成孩子她妈！”
    小小脑中瞬间闪过生孩子的恐怖画面，立刻吓得尖叫：“救命啊！”
    这高分贝、高分辨率的声音，充分展示了小小的音质，和久经训练的乐感，声音悠扬而有穿透力，穿过门，穿过窗，钻进了车瑶装的耳朵。
    车瑶装猛地坐了起来，然后再没听见声音。
    因为轩辕的嘴，把小小的嘴堵上了。
    小小在最初的惊慌之后，发现轩辕并没有进一步侵犯，顿时放松下来，然后迷失在雄性荷尔蒙的冲击下，渐渐忘记了一切，沉迷其中。
    直到轩辕的嘴移开，向下寻找了一个新目标，她才抱着轩辕的头说：“弟弟，停下，你说过不欺负姐姐。”
    轩辕抬起头道：“那你不准再发神经。”
    “嗯。”小小把他拽到枕头上，然后重新伏在他的怀中，惬意地道：“这样就很好，你非让我生孩子干什么？”
    轩辕浑身一抖，“姐姐，我就是说说，不会让你真怀孕的。”
    “我知道，你不动下边就不会怀孕。”
    “我是说动了也不会怀孕。”
    “你和鬼说吧，我睡了。”
    “好吧。”
    然后两人便洒脱的睡着了。
    车瑶装却还在那坐着。
    ……
    静谧的夜里，江良庆四人盘坐在炕上，空中好似隐隐有气流激荡。
    江良庆本来已经开脉圆满，需要的是境界感悟，没必要修炼。
    但他经过这三天的放松之后，境界迅速夯实，终于触摸到了突破的壁垒，所以借着给宁冰带功的机会，迅速炼化真元蛊，开始突破开慧境。
    修炼之道，讲究的是财地法侣。
    这个侣，是至关重要，谁和你一起修炼，决定了你的修炼速度。
    对宁冰来说，有江良庆这种庞大的修炼气场给她带功，要比跟着铁虎修炼快上一大截。而现在是铁虎、可妍、江良庆三个人，一起给她这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带功，这效果就太明显了。
    差距越大，效果越明显。
    等到大年初一的早上，江良庆的境界已经完全夯实在开慧初期的时候，他发现宁冰竟然已经聚元中期！
    虽然是走了带功捷径，但宁冰的修炼天赋，还是让江良庆大吃了一惊。
    仅仅一夜时间啊。
    江良庆心中慨叹，缓缓起身。
    宁冰三人立刻睁开了眼睛，也都结束了修炼。
    江良庆笑道：“我和可妍回萧家去了，宁冰你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别让虎子教坏了。”
    宁冰欣然一笑：“谢谢江哥。你们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必，你们过年也不必走动，其他的事情都停，就安心修炼。”江良庆说的是养宠物的事情。
    宁冰迟疑了一下，说：“养宠物是叶哥的安排。”
    江良庆一摆手说：“叶哥说让你安心修炼。”
    宁冰身躯一晃，感觉江良庆在忽悠她。
    虎子却立刻道：“老婆，叶哥让你养宠物就是给你玩的，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个就先放一放吧。”
    宁冰瞪他一眼，却对江良庆说：“我听江哥的。”
    她不信叶真说过这话，但她却认为狗叫会影响修炼，迅速取舍之下，只能听江良庆的。
    江良庆一笑，带着可妍直接离去。
    ……
    大年初一的早上，街上空荡荡，车速很快。
    可妍坐在副驾驶上，惊奇地问：“哥，我怎么感觉你比昨晚强大了很多，你现在什么境界？”
    “开慧初期。”江良庆说。
    可妍睁圆了眼睛：“开慧境这么容易突破？”
    “不是。开慧境很难突破。但炼化了真元蛊就能突破。可惜只能突破这一次啊。”江良庆叹道。
    可妍这才明白，更加感叹道：“女人修炼难。”
    “也不都难。宁冰就不难。”
    “那为什么？”
    “我也不明白，她的经脉好像天生是通的，就像一个绝世高手，忽然失去了全部功力，恢复起来就容易至极。”
    可妍除了羡慕，已经无话可说了。
    江良庆却又悠悠叹道：“宁冰的经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舍舟方能登岸，弃藕才能生莲。”
    可妍心中一震，感觉哥哥知道了自己和盘龙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羞窘。
    ……
    萧家。
    除了萧山的长辈，就只有可欣一个人。
    苗胜军搬走了，思怡回雍州老家了，连保镖厨师佣人都放假了。
    可欣早晨起来，就郁闷不已。
    江良庆先去车姐看妹妹可以理解，然后去看宁冰也能接受，毕竟萧山极为重视宁冰，可江良庆还住宁冰家了，居然就和宁冰过了一个除夕？
    这可不是平常日子，这里的含义就太耐人寻味了。
    可欣准备好了早晨，把白静怡三人请到餐厅，像小媳妇一样伺候着。
    可白静怡三人还是闷闷不乐。
    倒不是因为儿子没回来，而是若兰李若曦带着孩子出走了，苗胜军也搬走了。
    萧家转眼繁华落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