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过于锐利了，让季子默全身不自在，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将头扭向窗外，不再与他这般的对视着。
    不妨他忽然开口说话：
    “默默。”
    她尽力掩藏住情绪“你说！”
    “我想和你好好。”他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很慢“不过，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我有必要纠正一下。”
    “不是一见钟情。”恩，顾疏白对季子默从来不是一见钟情，虽说有最初第一眼看到的心动在，但爱情里实则未有一见钟情这样的说法，每一份感情都是要经过时间沉淀的，而他对她的感情，便是每日他放一寸放进心里，直到时间过去很久，直到心满再容不下她人。
    不过，这些，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闭眼，沉思一会儿，他再说话，已换过一种语调“要说一见钟情也该是你，别忘了那只录音笔，默默，是你扑向我的怀里，喊我老公的。”说到这里，顾疏白笑了一下，有点儿愉悦，隐约还藏了一点儿怒，不过很快消失“再有同居，夫妻同居不是很正常吗？纹身，是我顾家祖辈留下来的规矩，娶了妻，想要与她过一生，就要纹，带你去见朋友，我们是夫妻，我们的社交圈不需全然相同，但适当交际需要，至于不愿离婚，一来：顾家的人结了婚不能离，二来我刚刚说了也是最为重要的：我想和你好好的！”
    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是吗？但为什么发展的好似没有往她期待的方向去，他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却说要和她好好过，这是什么逻辑？
    “顾教授你这意思是你不喜欢我，但是又不肯离婚？”
    “没有不喜欢你。”
    “那就是喜欢我？”
    “默默。”顾疏白沉声喊了季子默一声，说话老成“到了我这个年纪不再是说喜欢不喜欢的时候，更多的是想要找一个人过日子，而你很适合我，无论是哪方面让我都看着顺眼，让我舒服，不讨厌，所以这样就够了！”
    “可顾教授，你想没想过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并不是我的！”
    “是，爱情和婚姻是不同。爱情在于爱，轰轰烈烈，生生死死，年少轻狂，而婚姻是经营，到了一定的年纪，找一个各方面都适合舒服的人陪着一起过日子。教授你有没有想过，你三十岁到了结婚的年纪，我才二十岁，压根不是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能要求我和你一样？你说到了你这个年纪，不再说喜欢，只是想找人过日子，这是你考虑到你的情况，那么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我才二十岁，我还该是爱情至上的年纪，我喜欢我的男人对我说喜欢，还有，我们之间的相处，主动权多半在你的手中，你从未征询过我的意见，这样的生活你真的觉得很和谐？”
    “顾教授，我们的婚姻是一场错误，我们不该就这样放之任之下去，我们应该……回到自己原有的轨迹，世界上女人这么的多，你看着舒服的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吧？你该放了我重新找过一个你看的顺眼，且她还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的，而我，你放了我让我去过我这个年纪的生活，爱情至上……”
    “默默，我喜欢你！”季子默话还未全部说完，他忽然朝着她倾过来身子，伸开手抱住了她。
    “顾教授？”季子默被他突然的动作和话吓懵了，甚至都忘记推开他。
    “默默，我喜欢你，季子默，我顾疏白喜欢你。”
    “顾教授，你发什么神经？”季子默反应很大的推顾疏白。
    “不是说你现在这个年纪是该爱情至上的吗？”他却是两只手交叉在她后背，将她整个人抱紧，并且用了一点儿力道将她整个的抱到他的身上坐着，与她额头抵着额头，极其亲昵的姿势“不是说喜欢你的男人对你说喜欢你么？往后我每天都对你说，这样你满不满意？”
    “顾教授……”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啊！她只是想要离婚！
    “还有主动权，以前是我不对，太过强迫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你商量，我想的，你不想的，我不强迫你，你想的，我不想的，我尽量满足你好不好？”这个男人，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是不动神色却把控着全局角色，可现下他的态度怎么就完全软化下来了？这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们离婚！”
    “不要和我置气，不要离婚！恩。”轻挑的尾音，一点一点的惑人。
    “你不是说我的要求尽量满足我吗？”季子默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挣扎着。
    “除了离婚这件事！”
    所以，刚刚的软化是假象，他的本质里还是强硬，不容抗拒的是吧？季子默抿着唇，不说话了。
    “气消了吗？”顾疏白拿额头蹭蹭季子默的额头。
    “我没有生气。”压根就不是生气不生气的原因，但她已经无力再说这个了。
    “顾教授，你放我下去！”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太过尴尬了，再一次“革命”没有成功，她总不能还被他占光了便宜吧！
    “恩。”顾疏白应一声，有几分不舍得将怀里柔软的身子松开。
    季子默一脱离他的怀抱，就靠在窗户边，离他远远的。
    ……
    车子再次发动，驶上车道。
    约莫二十多分钟，他们到达外滩那边！
    “到了，下车！”顾疏白将车停下，手自然而然的朝着季子默摸过去，总是想要碰碰她。
    “唔”季子默头一偏，躲过去他的手，不妨还有他的唇跟着有贴过来，她这一扭头，就贴上了他的唇，看上去还有主动地意味，她很快的反应过来，要离开，却被他缠住。
    他很快的下车，走到她的身边，手臂一伸搂住她柔软的腰肢“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