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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作品:专宠御厨小娇妻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一半西瓜

    不过有些人,一见惊人,再见依然惊人,很显然严易就属于这类人。
    连大爷笑着点点头,“是啊,这不,特意赶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了。”
    “走走走,正好打了酒,咱们爷俩喝两盅。”
    老爷子一个人笑呵呵一马当先就走在了前面,严易已经非常自觉地替连大爷把酒都给拎着了,跟着连盼一块儿,走在后头。
    找到了人,三人步伐便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到了院门口。
    连大爷才推开了铁栅栏,大黄立刻就冲了上来,冲连大爷一个劲儿地叫唤,又咬着他的裤管将他往里拖。
    连大爷正准备出言训斥大黄呢,就看到里屋里两个五六十的老人家,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堂屋走了出来。
    他左右瞅了瞅,表情明显有些疑惑——这是自家小院没错啊,怎么从里面还走了个生人出来呢?
    连盼在一旁看得好笑,小声提醒道,“爷爷,这是严易的奶奶,今天来看你来了!”
    老太太从门槛走下来,笑容满面,“亲家公,你回来了?”
    连大爷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顿时大笑起来,“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连忙给连盼使眼色,连盼哪里还用得找他提醒,早已上前扶住了老太太往里屋走。
    “您坐,盼盼,快去重新倒茶!”
    老太太很显然是要长连大爷几岁,这么大年纪了还上门拜访,连大爷也是懂礼数的人,故而对她也使用了尊称。
    “不知道您要来,家里头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叫您见笑了。”
    老太太笑着摇头,“哪里哪里,你看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这会儿简直都快吃饱了!”
    她说着朝严青一指,对方正在剥橘子,嘴巴里还塞着两颗蜜饯,闻言顿时有些无辜。
    小辈们或许不清楚,但连大爷都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那是看得相当明白。
    他是隐约听说了的,严易的家境同连家有些相像,都是家里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孩子都孝顺懂事,能走到一起,连大爷也是乐见其成的。
    尤其是严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大费周章地赶到羊角村来,其实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了。
    连大爷既感动,又有点紧张。
    虽然他这辈子坦坦荡荡,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然而老太太养尊处优、通身的气派,还是多少给了他一点压力。
    人在乡村,连大爷自然是没有刻意收拾自己的,身上就穿着极为普通的军绿色外套,是那种老式的军衣,他年轻时当过兵,很喜欢这类服装。
    虽然干净整洁,但和严家一大家子精细讲究的衣着比起来,多少还是有些羞于见人。
    在连大爷打量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其实也在打量连大爷。
    俗话说的得好,要看一个人的教养,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她的出身和她的家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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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天赐良缘(第二更,甜)
    俗话说的得好,要看一个人的教养,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她的出身和她的家人。
    很显然,连大爷是个十分坦荡的人。
    教养这东西,并不是看人的吃喝用度,看的是一个人的心态——面对富贵,不会过于谄媚艳羡,面对贫穷,也并不幽怨自卑。
    老太太本身对连盼是十分满意的,看到连大爷,她更加放心了。
    有个明事理的长辈,也给孩子们省心不少。
    严家向来就不太讲究出身,老太太的儿媳钟萍,也就是严易的母亲,也是出自普通家庭,女婿骆明远家境也是普普通通,老太太并不在意这些。
    相比门第,老太太更看重的是两个孩子的相处——彼此是否喜欢,是否认真,是否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相互扶持的准备。
    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严易本身已经是二十七八的人了,在商场上也早已是独当一面,老太太并不担心他;而连盼,小姑娘看着年轻,但为人处世却十分老道,某些方面甚至比严易还要成熟,老太太也很是放心,两个孩子的腻歪劲儿她也看到了,显然是彼此真心喜欢的。
    所以她这回真心不是来考察连盼家庭来的,说白了,就是来走个过场。
    连盼重新泡茶耽误了一会儿,等她来到前厅时,也不知几人已经说了什么,只看到爷爷手里拿了一张大红烫金的帖子,正在那儿细细查看。
    连盼接着端茶的机会偷偷瞟了一眼,发现上面印的好像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两边排开,左边那个八月份的是严易的,右边那个三月份的是她的。
    两个人的名字都是用毛笔大写的,十分醒目。
    连盼脸颊突然有点发热,她送完茶,又回到厨房里拿了不少干果点心来补充,这才又挨着严易坐下了。
    连盼一挨过来,严易便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因为不知道大家都说了些什么,连盼便小心翼翼用手指在他掌心里扣了扣,用眼神探寻式看他。
    ——怎么连生辰八字都弄出来了?
    这是她的心声,没有说出来,全写在脸上。
    这……这不是从前纳采、问名、纳吉那一套吗?
    连盼方才也是偷偷一瞥,看的并不太仔细,除了两个人的名字和几个月份,别的也没看清,不知道除了这个,帖子上到底还写了什么内容。
    如果说,今天早上在院子里看到老太太、姑姑等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的时候,连盼心中还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想,那么到现在这一刻,事实的真相已经十分明朗了。
    老太太似乎是来提亲的!
    一想到这里,连盼心脏便砰砰直跳。
    要知道,在古代,做这些事的时候,女子可都是不允许出现的呀!
    甚至在此之前,女子都是不允许和男方见面的。
    而她现在,不仅早已和严易见过面,甚至还……连盼这会儿实在有点没脸再继续往下想了,只能安安静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她看上去倒是挺平静的,旁人也没发现她不对劲,压根就不知道她这会儿如坐针毡。
    严易一直握着她的手,当然察觉到她有点紧张,手掌安抚性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连盼瞪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埋怨。
    似乎是在责备他,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严易满脸愉悦,当然也不计较她这些小情绪。
    在来羊角村之前,老太太就已经请人仔细算过了,两人生肖及八字都十分登对,堪称天作之合,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生辰八字帖子底下是一列金笔批的小字批文,上书十六字婚配吉象——天赐良缘,福禄无边,心心相印,瓜瓞绵绵。
    写的文绉绉的,连大爷也看不大懂,但大致意思他都是明白的,大吉大利,总之都是好话,他忍不住点了点头,一边摸自己的胡子一边笑,“好,好,好。”
    好像除了好就没有别的说辞了似的。
    老太太今日过来时顺带把自己那本老黄历也带来了,课本大小,软皮面装,薄薄的,一大本,给连大爷看了生辰八字帖后,周嫂就把黄历给拿了出来。
    “我选了几个日子,亲家公您也看看。”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黄历上被她用朱笔圈出来的几个日子,“这几个日子都不错,不过今年内的只有两个合适,今年若不是不行,翻过去就要等明年了。”
    说起明年,她语气似乎有些遗憾,看了一眼连大爷道,“咱们都上了年纪了,过一年是一年,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亲家公,要不就今年吧?”
    老太太确实是高寿了,连大爷虽然自己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但他常年干农活,身体还算强健,个子也大,一看老太太这瘦骨嶙峋的一把骨头,顿时就有些不忍,连连道,“好,好,就今年。”
    连盼坐在旁边有点懵。
    这就定下来了?
    怎么这么快?而且好像和她想象中的复杂流程有点不一样?
    严易脸上挂着微笑,只微微跟着长辈们点头。
    当然是今年,不然这事还留着过年不成?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太太一出手,连大爷简直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谈完了日子,老太太回头看了周嫂一眼,周嫂立刻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绒布袋子,袋子拆开,里面是一个暗木色的匣子,周嫂将木匣递给了老太太。
    绒布一拆开,立刻满室生香。
    连盼久在宫中,自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匣子价值非凡——这不是普通的木头,这是沉水香!
    沉水香实际上就是人们常说的沉香木,因为入水即沉,所以也被人称为沉水香。
    沉香木不是短时间形成的,开始生香的过程十分漫长,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上好的沉香木往往都是百年以上才能形成,所以十分昂贵,可以说是千金难求。
    如此昂贵的木材和药品,竟然只是被用来做一个匣子,可见匣中物品之金贵。
    因为沉香木有提神醒脑,定气宁神的功效,因此这匣子一放在茶几上,大家立刻便感觉香气扑鼻,闻之都是脑中清明,感觉十分舒服。
    连大爷虽然不太懂这些,但多少也知道这一定是个好东西了。
    老太太将绒布袋垫到了茶几上,再将匣子又放在了绒布袋上,这才轻轻打开了匣子上的小锁扣。
    锁扣没有用钥匙锁着,只是轻轻搭在一起,稍稍用力就开了。
    打开之后,匣子里的东西这才暴露在众人眼前——令连盼感到惊讶的是,盒子里的东西其实并不金贵,至少远远没有这个沉香木匣金贵。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红翠吊坠。
    说是红翡,其实都有点抬举这个吊坠了,其实只有坠子的顶端有一点嫣红。
    翡翠以色纯者为贵,帝王绿最高,稀少的红翡和紫翡也十分昂贵,不过仅仅只是飘红的翡翠就没那么贵了。
    吊坠很小,水头不错,主体是一个胖胖的脚掌形状,纯绿的,色泽油亮,脚背上一点嫣红则被雕刻成了一只小小的红蛛,停在肥厚的脚背上,很有点卖萌的嫌疑。
    整个吊坠看起来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这是翡翠吊坠里十分常见的一个主题——知足常乐。
    整个吊坠从色泽、形态和水头来看,都还不错,属于上品,唯一的缺陷在于它体积有点小,大概只有拇指盖大小,和严青梳妆台上那一水的帝王绿首饰来说,这样一个小巧精致的吊坠,实在就算不上什么了。
    连盼有点不太明白老太太为何如此珍视这个吊坠,想来,这个吊坠应该很重要。
    老太太伸手,将吊坠从盒中取出,又看了一眼严易。
    严易立刻站起身来,接过了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