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还有女朋友吗？”电话那端传来周砚清冽低沉的声音。
    许稚意扬唇，“不确定。”
    她傲娇轻哼，“我要先听听看，我男朋友是干什么去了才可以回答。”
    周砚站在走廊处，还没来得及进浴室去洗澡换衣服。听着许稚意的声音，他觉得一切自己的心安定下来了。
    他笑了下，给许稚意解释。
    周砚现在在部队，做各种训练都和军人一样。他在的部队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前两天，距离部队最近的山里下雪了，山里还有小村庄，有不少留守的老人和孩童。
    知道这消息后，周砚等人进山里送物资去了，还很顺便给山里的爷爷奶奶修缮房屋和学校。
    山里信号弱，车子没办法完全开进去，后面一段周砚他们是走进去的。因为工程量比较大的缘故，借着休息日的缘故，他们几位在那边待了两天。
    五分钟前，周砚才回到部队，给没电的手机充上电，然后给许稚意打电话。
    说完，周砚问：“小许同学。”
    “什么？”
    周砚：“这个解释满意吗？”
    “还行吧。”许稚意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有女朋友。”
    周砚轻笑，忽而听到了她这边汽车鸣笛的声音。
    他微怔，讶异问：“你在外面？”
    许稚意应声：“刚从盛檀家出来，街上圣诞氛围好浓，我就下车走了走。”
    周砚蹙眉，“冷不冷？”
    “有一点点。”他不说，许稚意还没多大感觉，说了这会觉得手指冰冰凉凉的，“你快去洗澡休息了吧。”
    许稚意猜测周砚这两天应该没睡好，“我到街上逛一会就回家了。”
    周砚静默须臾，“再陪你聊会天。”
    许稚意听着他声音，心里暖呼呼的，“那好吧，再聊五分钟，然后我坐车回家，你去洗澡怎么样？”
    周砚喉结微滚，嗓音沉沉道：“好。”
    许稚意跟周砚告了下盛檀给自己吃狗粮的状，又絮絮叨叨说自己明后两天要拍代言广告，有点儿累，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很长很长的假期。
    但是呢，她又想抓住现在的机会，多拍点戏。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周砚听她说这些日常小事，时不时能给出有力的安抚和解答。
    他也从不觉得厌烦，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许稚意和他说了，他就会认真回答她。
    五分钟一晃便到了。
    许稚意提醒周砚：“到时间了。”
    周砚“嗯”了声，“再说两分钟。”
    许稚意笑：“不行，说好五分钟就是五分钟，你快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她看了眼，告诉周砚：“路边有卖烤红薯的，我打算去买一个吃，你说明天倩姐会不会骂我？”
    “不会。”周砚道：“买两个吃，替我吃一个。”
    许稚意弯唇：“好。”
    挂了电话，许稚意往卖红薯的老奶奶那边走。
    “奶奶，烤红薯怎么卖？”
    “十块钱一个。”奶奶看她，“小姑娘要几个？”
    许稚意看了眼，“您这里还有几个呀？”
    “还有七八个。”
    许稚意应声：“那我全要了。”
    老奶奶一愣，满脸慈笑：“吃不完会坏的。”
    “吃得完。”许稚意笑盈盈道：“我家里人多，奶奶您卖完了早点回家，别感冒了。”
    奶奶应声：“好嘞。”
    她动作缓慢，给许稚意将烤红薯全包了起来。
    许稚意在包里掏呀掏，掏出了八十块现金递给她。
    忘了是什么时候刷到的新闻，新闻上说，很多年迈出来做生意的爷爷奶奶，二维码的收款是自己孩子的，有良心的孩子会把钱给他们，但没良心的会自己私吞。
    从那以后，许稚意身上总会带点现金，以防万一。
    买完烤红薯，许稚意打车回家。
    刚坐上车，周砚消息过来：「车牌号。」
    许稚意忍笑，直接给他共享定位。
    许稚意：「你怎么还没去洗澡。」
    周砚：「等你上车。烤红薯买了吗？」
    许稚意：「买了八个！」
    周砚看到这个数字，就知道她为什么会买这么多，他的小许同学，一直都是个有爱心的小朋友。
    周砚弯唇：「不找我报账？」
    许稚意：「八十块钱，给钱。」
    周砚配合地给她转了八十块钱。
    许稚意快快乐乐收下。
    没多久，车便停在了小区门口。
    许稚意下车，顺势跟周砚说了声。
    路过保安室的时候，许稚意拿了一个烤红薯给自己，将其他烤红薯送给了夜里值班的大叔们。
    确定许稚意进屋后，周砚才放心地去洗澡。
    他没跟许稚意说，今天他这边下雨了，回来时全身都淋湿了。这会衣物黏在皮肤上，格外的黏糊不舒服。
    -
    之后几天，许稚意辗转拍了好几个品牌代言的广告，还在圣诞节这天下午参加了一商务活动站台。
    看到新鲜出炉的她，粉丝们激动不已。
    许稚意有点累，但看着台下为自己尖叫的粉丝，又觉得累也是值得的。
    活动结束，许稚意还跟粉丝们一起拍了大合影。
    回到车内，焦文倩看她，“这几天辛苦了。”
    她道：“晚上给你放假。”
    许稚意瞥她，“男朋友不在家，你给我放假也没用。”
    焦文倩噎住，“你可以找朋友玩。”
    许稚意：“盛檀有老公，我找谁呀。”
    她朋友不多，除了盛檀这么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外，其他认识的都是圈内人。而且还是那种没熟稔到圣诞节能一起过的圈内人。
    听她这话，焦文倩还有点心疼。
    “那要不我陪你过？”
    闻言，许稚意毫不犹豫拒绝：“别，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焦文倩：“……”
    回去路上，许稚意上微博看了看。
    她今天参加活动的造型，不意外再次被粉丝夸上热搜。当然，她怀疑品牌方有给她买热度，不然不会那么高。
    看了会，许稚意保存了几张拍的很不错的照片发给周砚，顺便找周砚要他现在的照片。
    “异地恋”的他们，只能看对方的照片解解馋。
    发完，许稚意正要退出微信，先收到了倪璇发来的消息。
    倪璇：「你今天是不是一个人过圣诞节？」
    许稚意：「？」
    倪璇：「一起吃火锅吗？」
    许稚意：「你发错对象了？」
    倪璇：「发错什么对象呀！许稚意，我问你，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吃火锅！！」
    隔着屏幕，许稚意都能感受到倪璇的怒气。
    她眨了眨眼，回复：「你不知道我有男朋友啊？」
    倪璇：「呵呵。你男朋友现在在哪难道你不清楚？他能回来陪你过圣诞？」
    许稚意：「地址。」
    倪璇：「还没选。」
    许稚意：「……」
    对话框安静三秒，倪璇再次给她发：「给我打个电话，快。」
    许稚意：「。」
    此时此刻，倪璇正在家，被七大姑八大姨围绕在沙发上，争先恐后给她介绍对象。
    “姑姑，我电话来了。”看到许稚意来电，倪璇眼睛晶亮，“你们先聊，我去接个电话啊。”
    “……就在这接啊，是谁给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