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没办法否认，那张照片，周砚在看她，而她，好似在看周砚，又像是个在想事情的美人。
    她漂亮的像橱窗玻璃的摆件，吸引路过的人驻留，为她投递目光。
    即便是周砚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许稚意是在活动结束后看到的这张照片。
    活动持续的时间不长，两小时左右，大家便纷纷散了。他们过来，也就是为自己的品牌站台，宣传，吸引更多顾客更多流量。
    活动结束，许稚意刚上车，蒲欢便举着手机给她看。
    看那张被人偷拍到的照片，蒲欢告诉她，这照片已经疯转十几万。
    照片里。
    她站在落地窗里，是一家占据三层门面的奢侈品门店，许稚意站的位置，好巧不巧能跟红毯中间的周砚交汇。
    两人像是两条交叉的线一样，明明不是直线，却总能在拐弯处碰上，交汇。
    上午时候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勾出她的身体曲线，和她最吸引人的红唇冷白皮黑长发，性感的像瓷娃娃，又好似穿了黑裙子的白雪公主。
    而窗外，西装笔挺的英隽男人注意到她，为她停留。
    她的视线没有焦点。
    可驻留的男人视线，有焦点。焦点是她。
    这张照片，莫名比上回两人在红毯两端视线交汇更出圈。
    网友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为什么这种照片更戳人，有粉丝引用现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来精准点评。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许稚意是站在屋内看风景的人，而周砚，是在窗外看她的人。
    这个形容，不那么恰当，但又好像有那么回事。
    众所周知，周砚的身价比许稚意更高，各方面能力也不比许稚意更差。
    可他仰望许稚意这个画面，却不让人觉得违和。甚至还有人调侃，说这可能就是周砚在家里的家庭地位。
    当然，说这话的博主被周砚唯粉追着骂了十条街。
    他们气死了。
    许稚意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把手机还给蒲欢。
    “保存一下。”
    她说：“发给我。”
    蒲欢：“……”
    她哭笑不得：“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稚意歪着头，“说什么？”
    蒲欢：“大家都在说，砚哥在仰视你。”
    “不是仰视。”许稚意想了想，轻声道：“他就是单纯看呆了。”
    再次被迫吃了狗粮的蒲欢，无言以对。
    她默默点头，将照片存下来发给许稚意。
    “那网上，回应吗？”
    许稚意摇头：“我不回应，这个应该交给周砚的经纪人烦恼。”
    毕竟，惹事的不是她。
    周砚粉丝再怎么不讲理，也不会算到她头上。
    许稚意猜的很准。
    看到这张照片，先爆炸的是林凯。
    他直接将照片甩给周砚，拨通他电话质问：“你看看！这事要怎么处理？”
    他气鼓鼓说：“你就不能克制一下？难道你女朋友出发前你没看到她这个造型照片？”
    周砚：“确实。”
    他没看到。
    林凯喷火似的骂人：“那你不能忍忍？回去再看？”
    周砚诚恳回答：“抱歉，忍了，但没忍住。”
    “……”
    第二十九章 [vip]
    周砚这话, 无疑是火上浇油。
    林凯忍了忍，也没忍住，直接撂了他电话。
    看着黑了的屏幕, 周砚眉峰稍扬, 冷淡淡说：“林哥最近火气有点大。”
    听完全程的郑元在心里想, 不是林哥火气大，是你态度实在是太让人窝火了！
    注意到郑元带着点怨气的眼神, 周砚抬了下眉，“我说错话了？”
    郑元：“没有。”
    他看周砚, 无奈说：“砚哥，现在这要怎么处理？”
    周砚垂睫, 登上微博去看。
    照片拍的真的很有氛围感，也很有感觉。看图说故事，也并非不可以。
    盯着看了须臾，周砚把照片保存下来，语气平静说：“不处理。”
    郑元一愣，“可网上现在都在说, 你在仰视许老师, 你钦慕她——”
    暗恋她，是许稚意舔狗这最后一段还没说完, 他的话被周砚打断。
    “没说错。”
    郑元震惊扭头，“啊？”
    周砚在看那张照片下的评论，也看到了郑元转述的那两句话，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温声说：“是实话。”
    他就是在看许稚意,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 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仰视她。
    至于钦慕，众所周知。
    周砚觉得，自己不需要去做过多的解释。
    郑元服了。
    他以前就知道周砚喜欢许稚意。
    但是呢，以前周砚从没这么直白的承认过。或许有，但郑元不记得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发现周砚承认自己喜欢许稚意这事，越发得心应手了。
    “那——”郑元思忖会道：“网上不管？”
    周砚颔首：“也没拍到什么。不管。”
    郑元：“可要是拍到你跟其他女艺人，我们工作室现在有声明出来了。”
    闻言，周砚好笑看他一眼，重点强调说：“你也知道，是跟其他女艺人，而不是我们许老师。”
    无形中又吃了一吨狗粮的郑元，掏出手机给还在生气的林凯回复去了。
    当事人发话，不管，那他们就不管。
    其实之前工作室很多对绯闻的澄清，是周砚强制要求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管。绯闻这东西在娱乐圈，过分常见，你作为一线艺人，要真的每一条绯闻都去澄清，工作室要累死。
    嗯。
    周砚之前就抱着“累死”工作室同事的念头，让他们这样执行的。除了和许稚意的绯闻外，和其他女艺人的绯闻，他都会第一时间让工作室澄清。
    -
    知道周砚那边采用的是冷处理方式后，许稚意没多诧异。
    她捧着手机给周砚发消息，调侃他：「周老师，这回怎么不出声明啦。」
    周砚：「明知故问。」
    许稚意：「我就是不知道才问。」
    周砚看着她消息笑，直接拨通她电话。
    “喂。”
    许稚意上扬的声调传来，听上去无比悦耳。
    周砚看向窗外，车子正在缓慢往前行驶，“到酒店了吗？”
    他们要回北城。
    许稚意：“还要五分钟吧。你呢。”
    周砚：“我的车在你们后面。”
    许稚意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后头车辆多，她根本找不到哪辆是周砚的。
    似乎是知道她会看，周砚低沉沉笑了声，说道：“很后面，估计晚你们十分钟。”
    许稚意：“哦。”
    她摸了下鼻尖，靠在车窗上笑，“我们是同航班吗？”
    周砚：“是。”
    林凯不让周砚提前几天来宁城，不让他跟许稚意一起出现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