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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九死一生,你也愿意?

作品:韩少的多金小作妻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南瑶北夏

    江暮夏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可肚子一丁点反应也没有,就连体重也一分没变,要么孩子发育迟缓,要么会吞噬掉母亲的营养,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可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建议终止妊娠。
    保大人。
    因为孩子没有了,最起码可以确定大人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留下孩子后期发生了任何意外,有可能一尸两命。
    韩庭之原本扣着她脖颈的手,从最开始的紧握变成了僵硬。
    最后松开。
    秦妍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平日里温和英俊的男人,在旁人面前从来都没有低过头的男人,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哭地像个孩子。
    那……
    是她之前人生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震撼。
    足以铭记终生。
    而在那样的时间段里,在那样沉默的环境和氛围里,秦妍微微抬眸,就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只穿着一件居家长裙的女人。
    江暮夏就那样安静地站在哪里,脸蛋白净,可眼眶却是红的。
    秦妍直接愣住了。
    而……
    江暮夏也几乎是在瞬间就转身回到了卧室,关上门之后表情呆滞地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安静而温和地闭上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
    韩庭之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的小女人。
    “夏夏。”
    “……”
    江暮夏其实还是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可却只是挑起唇角笑了笑,“怎么了?秦医生跟你怎么说的?”
    韩庭之在床边坐下来,捉住了她的手。
    “你……”
    他的表情都明显柔和了不少,“真的想把孩子留下来吗?”
    “……”
    想,怎么可能不想。
    可……
    她想留下来,并不代表真的就可以留下来。
    “韩庭之。”
    她抿了抿唇,眼睑都跟着微微垂了下来,嗓音都是明显沙哑而冷淡的,“孩子的事情,不行了算了吧。”
    算了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到底有多失望。
    多狼狈。
    “夏夏。”
    韩庭之的呼吸微微绷紧,嗓音都哑沉地不像话,“我这两天再联系一些医生,你给我一些时间。”
    联系再多的医生,事情的结果都没办法改变。
    希望……
    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韩庭之。”
    江暮夏就这么冲他笑了笑,抬起眼的瞬间就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肢,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
    好爱。
    爱到哪怕用自己的命,也想留下这个孩子。
    “……”
    韩庭之垂眸看着那抱着自己腰的小女人,就这么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我知道,你很爱很爱我。”
    “你也爱我。”
    江暮夏的声音软软的,“韩庭之,我们晚点再结婚好不好?”
    “……”
    听着小女人的声音,韩庭之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漆黑的眼眸就这么看着她,“你不想嫁给我?”
    “不是。”
    江暮夏摇头,“我想穿上婚纱嫁给你,可孩子的事情现在很不稳定,要是举行了婚礼的话,肯定会出意外的。”
    换个婚纱都送到了医院,要是结婚的话……
    根本不敢想。
    而且早就在江暮夏刚才听到消息的时候,其实内心都已经有了决定,有些事是她必须要做的,哪怕没有他的同意。
    “可以先领证。”
    男人附身吻了吻她的眉梢,“结婚的事可以等到后面。”
    “……”
    领证。
    江暮夏其实也无法确定,如果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这段婚姻到底会如何,甚至她下意识觉得,要是韩庭之的户口本上出现了丧偶。
    他可能……
    会真的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她这一辈子其实也没做过什么非做不可的决定,至今回想起来最快乐的时光,也不过是最开始和韩庭之闹着在一起的时候。
    会哭,会笑。
    那个时候妄想症还没有这么严重,她也家庭还比较美满。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就连那个时候的她都不会以为,在自己未来的长达十年的过程中,会一步一步发展成这个模样,就像是一场关于青春的豪赌。
    而……
    赌注,就是她的往后余生。
    她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证明自己的过往不过是一场笑话,于是留下了此时此刻无法遏制的后遗症,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未来。
    她不曾拥有过什么,可失去的感觉却让她痛不欲生。
    她不想放弃,却又不得不放弃。
    而在这场爱情你追我赶的博弈里,韩庭之的赌注是他的命,他屡次三番,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好像总是可以泰然自若。
    可……
    这样的赌注,她怎么舍得让他输。
    舍得他难过。
    那天晚上江暮夏一整晚夜不能寐,可还是抱着男人的腰肢,蜷缩在他的怀里,用平日里他们拥抱的最和谐的姿势。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主动找到了秦妍。
    “……”
    秦妍在听到女人的话后,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江暮夏,你是不是疯了?”
    “我有病。”
    她闭了闭眼,突然就笑了,“你不是知道吗?”
    “……”
    秦妍也不是没有接受过心理疾病患者的病例,可对于江暮夏这样要求的,还是第一次见,“江暮夏,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很多东西,是你命中本来就不应该有的。”
    “你指的是什么?”
    江暮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话的嗓音都带着明显的微微低笑,“七年前命中注定我要跟他分开,现在七年过去我怀孕,是命中注定我不应该跟他在一起,还是命中注定我这个孩子留不下来,我只能就这么看着他难过。”
    “……”
    秦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九死一生,你也愿意?”
    “无怨无悔。”
    江暮夏唇瓣的笑意微微挑起,带着莫名的温和,“秦医生爱过人吗?”她笑了笑,“就是那种,你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生不如死的感觉。”
    “……”
    秦妍的瞳孔瞬间紧缩,“所以,你愿意为了他死,是吗?”
    “大概。”
    江暮夏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都平缓了不少,“如果不是当初熬过来,其实七年前我就应该已经死了。”
    只不过……
    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或许就是那一点微薄的不甘心,让她硬生生撑了过来,看到了黑暗中在黎明来临前的第一缕曙光。
    秦妍皱眉看着她,表情冷漠,“我不会同意。”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韩庭之醒来的时候小女人就站在阳台上,穿着黑色的睡裙,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就这样看着天空中晕染起来的初阳,莫名温和。
    像极了……
    他们好像在上一辈子的时候,就做过的事情。
    “夏夏。”
    江暮夏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呼吸贴过来,脖颈也落了那温热的唇瓣,本能就稍稍偏开了脸蛋,“我们回江城吧。”
    韩庭之下意识扣着她的腰,“我已经在准备了,那边房子也已经收拾了。”
    “你……”
    她抿唇,“什么时候的事?”
    “很惊讶吗?”
    男人的嗓音温和地很,连带着的还有那炙热的呼吸,“你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落叶归根我还是知道的。”
    “可……”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这里是你的家。”
    “还好。”
    韩庭之的声音不温不火,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地方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而且……
    这两座城市距离也不是很远,坐飞机的话基本上很快就可以到。
    开车,半天。
    “……”
    江暮夏呼吸微微紧绷,侧眸想看看男人的脸庞,可下一秒脸蛋就被扣住,炙热的吻就直接落了下来,“你坐飞机不方便,我们开车回去。”
    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江暮夏有那么几秒钟,沉溺于他的温柔里。
    无法自拔。
    大概……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温柔乡这种东西,江暮夏倒是宁愿自己可以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也算是美事一桩。
    ……
    韩庭之因为筹备结婚的事,所以提前准备了十五天假期。
    时间充裕。
    中午收拾好东西后就带着江暮夏去了江城,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医生说要去江暮夏习惯生活过的地方,对身体和孩子都是有好处的。
    到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
    阳光刚好。
    江暮夏迷迷糊糊被男人抱着下车,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韩庭之。”
    “嗯?”
    “我今晚想去找阮笙。”
    “……”
    男人没吭声,就这么抱着她上楼,等到放在床上之后她的眉心才跟着微微拧了起来,“怎么不说话?”
    “我陪你去。”
    “不要。”
    江暮夏摇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让阮笙过来也可以。”
    “……”
    韩庭之就这么垂眸看着小女人白净却又娇俏的小脸蛋,眼眸都微微眯了起来,“如果你找阮笙是为了留下孩子这件事,你休想。”
    江暮夏视线微微顿住,骤然轻笑。
    “她是我闺蜜。”
    她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就这么看着他,“而且怎么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她陪着我也有利于身心健康,你总不能做什么事情都这样护着我,跟个花瓶一样,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很容易就摔碎的。”
    韩庭之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还是附身过来吻她。
    “好。”
    ……
    阮笙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江暮夏吃了晚饭之后就躺在床上,韩庭之愣是什么也不让她干,就这样在沙发里坐着。
    跟个花瓶似的。
    就连倒杯水,他都怕她走路磕碰到。
    “……”
    阮笙看着整个别墅里铺上的毛茸茸不好打理的地毯,还有桌边棱棱角角包裹上的软绵桌边垫,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你这……”
    她眨了眨眼,“怀的是个哪吒?”
    “……”
    江暮夏垂下眼睑,表情温淡地很,“医生说胎位不稳,流产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就专门找人准备了这些,每天都会更换打扫的。”
    阮笙在她身侧坐下来,声音都压低了不少。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