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觉得自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季寒川说的什么，她觉得自己是幻听了，需要有人来给自己重复一遍。
    她眨了眨眼，整个表情都属于还挺呆滞的。
    季寒川看着苏霁，有些无奈地出声，“苏霁？”
    男人声音低沉好听，苏霁回过神来，她看着季寒川，人可不就是在她面前，但刚才真的是他在说话吗？
    “季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我没听清楚。”
    她以为自己表白过后，季寒川会直接拒绝她，可是没想到，季寒川居然……
    季寒川闻言挑了下眉，苏霁这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有点呆萌的。
    他笑了下，“怎么回事，怀个孕你难不成耳朵还出问题了？”
    苏霁，“可能是吧。”
    不过季寒川也不是不能再说一遍，他叹了口气，看着苏霁，“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试试。”
    苏霁有了他的孩子，他原本也是打算要照顾苏霁一辈子的，一开始，他也并不知道苏霁对自己的心意，现在既然知道了，自己也总得做点什么。
    两人就多接触接触，如果他也能喜欢上苏霁，这自然也是最好的。
    苏霁看着季寒川，脸色却有些犹豫，她知道季寒川这样说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孩子，加上安抚一下她的自尊心罢了。
    只是季寒川之前都没有喜欢上自己，现在又怎么可能呢？
    她可能根本就不是季寒川的菜。
    所以，哪怕是男人再怎么努力，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季先生，你不用太为难自己，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
    季寒川喜欢的，应该就是赵小姐那样的，端庄温柔，骨子里都透着气质的漂亮女人，而她太普通了，也身无长处。
    “我原本也没打算告诉你我的心意的，我知道季先生你不会喜欢我，我是打算瞒着一辈子的……我刚才，我刚才就是脑门一热。季先生，你就忘了吧。”
    苏霁觉得自己现在都想换个星球，这辈子没这样尴尬过。
    季寒川觉得苏霁现在就像是一个蜗牛，刚鼓足勇气探个头出来，但现在又缩回去了。
    而且怎么劝都不愿意再把头给伸出来。
    目光落在苏霁的脸上，季寒川觉得自己其实不算是个多有耐心的，但对着苏霁，他耐心倒是充足。
    “苏霁，我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不算为难。”
    “我说我愿意跟你试试，那就是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什么，还是说，你其实只是打算单方面喜欢我，并不愿意真的跟我有什么？”
    苏霁抬眸，她哪里会这样想。
    如果可以，她当然想跟季寒川在一起了。
    只是……
    “季先生，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喜欢我。你现在这样，也只是为了孩子勉强愿意跟我试试，这样的前提，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互相喜欢。”
    苏霁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季寒川，“苏霁，很多事情，不试一试谁知道呢。我没谈过恋爱，确实，我对别人有过好感，但也只是好感。”
    “我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才算是喜欢一个人，这一切，我慢慢摸索，你也给我一点时间，嗯？”
    苏霁知道季寒川说的是真话，只是对她来说，如果是同情怜悯而来，那还不如不要。
    “季先生，我是喜欢你，但我真的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如果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当初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大可以拿这个做要挟，逼着你和我在一起。但那样的结合，不是我想要的。”
    “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不希望感情是什么不纯粹的东西。”
    是她把感情想到太好了，所以不敢奢望，她觉得这样的感情自己是不配拥有的。
    季寒川看着苏霁，她自己心里是有尺量的，也正是她把一切都明摆在那儿，规规矩矩，方方正正。
    可是有时候，生活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
    “苏霁，我现在不能跟你保证什么，我的心意，我自己也没办法保证。但我可以给你承诺，如果不喜欢你，我会告诉你，到时候主动权都在你手里，好吗？”
    她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要留下也可以。
    他会做好自己该做好的一切，照顾她，也照顾她肚子里的宝宝。
    苏霁有些无奈，“季先生，你何必这样，你对我是不是也太好了。”
    “我觉得应该这样做，不是吗？”
    苏霁觉得季寒川太有责任感，他身上好多的闪光点，她没办法不喜欢。
    “季先生，你可以试试，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不用勉强。我知道自己很差劲的。”
    季寒川觉得苏霁倒也有些妄自菲薄，不过人在感情里，这样的状态也是很正常的。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好，那现在说清楚了，下楼去吃饭？”
    苏霁点了点头，只是觉得两人现在这个样子，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他们之间，好像从一开始，就还蛮别扭的。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阿姨看到苏霁下来吃饭了，想还是季先生有办法，哄姑娘想必也有一手。
    两人的饭菜也都是不一样，苏霁的偏营养一些，季寒川的就清淡一些。
    季寒川坐在苏霁对面，吃饭的空余多看了苏霁几眼，他其实很少会主动关注旁人，特别是人吃饭的时候，盯着人其实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过他就是太少关注苏霁了，哪怕是两人住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太少。
    所以他对苏霁的了解，都不是很多。
    比如现在，他发现苏霁喝汤的时候都要先吹两口，小口小口喝着。
    好喝的话眼睛会弯起，满足的模样。
    她爱吃素菜，肉类倒是吃的不多，喜欢喝汤，比较喜欢酸辣口味的。
    苏霁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粒芝麻，季寒川出声，“苏霁。”
    后者“啊”了一声，季寒川提醒她，“嘴角。”
    苏霁脸刷的一下红了，她记得之前季寒川好像也发现她吃饭的时候嘴角沾东西，怎么这么丢人，季寒川不会觉得她吃相很差吧？
    不过季寒川觉得苏霁吃相真的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苏霁擦完嘴角，脸都快埋在碗里了。
    季寒川，“苏霁，你是要用眼睛喝汤吗？”
    苏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