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宠挑起唇角，笑吟吟地看着牧采薇光洁无暇的脸蛋，“怎么会呢，姐姐变得这样漂亮，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牧采薇人再不怎么样，能看到她恢复正常容貌，牧宠心里也是高兴的。
    奈何，她的脸这么快恢复着实蹊跷。
    难道她已经寻到药了？
    这样想着，牧宠不由得皱眉，看来小说剧情不止一星半点的改变了。
    现在故事发展到现在，完全是一本全新的书，和她的小说没什么关系了。
    “恭喜妹妹成功成为三王妃。”牧采薇向牧宠祝福。
    突然这么好心，牧宠心里觉得怪怪的。
    她应付地笑了笑，又客套几句，带着青禾匆忙回到宅院。
    玉夫人见到牧宠，浑浊的眸子邹然一亮，她喜出望外地快步走向牧宠。
    枯瘦如柴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瘦到脱相的脸上没有一丝肉，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也凹陷进去。
    牧宠的眉头紧皱着，心跟着揪了起来。
    这才短短几日，玉夫人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握住玉夫人枯枝一样的手，看着就揪心，握在手里更像是干柴。
    “孩子，你现在身份可不一般了。”说着，玉夫人激动地挣开牧宠的手，作势要跪在地上给她行礼。
    牧宠眼疾手快地扶住玉夫人颤颤巍巍的身体，焦急道：“这是作甚，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母亲永远都是我的母亲。”
    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努力地融入到这个社会也是徒劳。
    具有无比先进现代思想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封建礼教。
    玉夫人浑浊的眸子中闪烁着泪花，她嘤嘤缀泣地，“我的孩儿出息了，终于成为王妃了。”
    她擦拭眼泪的时候，露出小半截手臂。上面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秘籍地分布在那一小块儿皮肤上。
    牧宠眼尖地盯着那片淤青，一把拽住玉夫人的袖子，沉着脸，面色阴郁地问道：“母亲，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玉夫人让牧宠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她抽动着嘴角，快速将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
    旋即又垂下头，不停地往下拉扯袖子。
    “根本，根本没什么事。”她躲避着牧宠灼灼的视线，含糊不清地说。
    牧宠拧眉，“母亲，到这种时候了你还瞒着我做什么！”她一把将玉夫人的袖子撸了起来。
    玉夫人的面色一紧，她咬着嘴唇，乌青色的眼圈微微泛红。
    牧宠睁大眼睛，只见玉夫人枯枝一样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青紫色的瘀伤，遍布整条手臂。
    玉夫人不敢抬眼看牧宠，头埋得越来越深。
    牧宠看她一眼，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她二话不说，拉起玉夫人藏在身后的那只手臂。
    玉夫人终于抬起滚着热泪的眸子，噘着嘴嘟囔道：“宠儿啊，这些就够了。”
    牧宠狠狠地瞪她一眼，玉夫人惊慌失措地撇过头，彻底放弃抵抗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牧宠拉开袖子，秘籍的青紫色瘀伤占据了视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牧宠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眼中喷火。
    玉夫人瑟缩着脖子，抬起手摸着脖子，怯怯地扫了一眼牧宠，立刻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牧宠的眉头紧皱着，她注意到玉夫人摸脖子的动作，抬手掀开她的一点领子。
    “宠儿！”
    玉夫人惊呼着捂着领口向后退了一步，正想发作，迎上牧宠幽深冰冷的视线，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
    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垂下头，两行清泪从脸颊两边缓缓淌下。
    玉夫人的双手仍然紧拽着领子，无声地哭着。
    牧宠上前一步，握住她缠斗着的肩膀，“母亲，现在我们身份不一样了，我马上就是三王妃了，谁欺负你了你可以告诉我。”
    玉夫人扬起苍白的小脸，强忍着眼泪望着牧宠黑亮的眸子。
    干涩的唇瓣微微张开，她原本就要说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觉得有些不合适。
    再次垂下头，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然后撇着眉，压低声音说：“我没事。”
    “那这些伤是哪来的？”牧宠拧眉，脸上怒火腾腾。
    玉夫人撩起眼皮，含糊不清地说：“是我自己弄的。”
    自己弄的？
    牧宠简直要让这句话气笑了，玉夫人还当她是个小孩子吗？
    “母亲，你告诉我。”牧宠敛起脸上带有讥讽意味的笑，透着寒光的眸子阴鹜地盯着她的眼睛。
    玉夫人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自从玉夫人丢了孩子之后，她情绪抑郁身体虚弱，如果不好好养着，怕是会落下病根。
    在参加三王妃选拔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让玉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照顾好她。
    结果就照顾成这个样子吗？
    牧宠握着拳头，至于这么伤害玉夫人的凶手，她心里也猜得七七八八。
    “不愿说就不愿说吧。”此事她要单独去找牧采薇算账，现在玉夫人身体虚弱，又瘦成这样，急需要好好照料。
    玉夫人无力地躺在榻上。
    寻常的时候，她就一直躺着，很少下床走动。今天是牧宠从皇宫出来了，玉夫人早早地就让婢女收拾好，就为了能迎接上她。
    听到婢女的阐述，牧宠的眉头不由得皱着，心里有一股苦涩感。
    玉夫人从前固然做过一些让人无法原谅的错事，但是现在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
    “她身上的伤呢？”
    牧宠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婢女的神色明显不对。
    她眉头拧着，眸光凛然。牧宠捏着手中的白瓷杯，扬起几个声调，再次质问道：“我母亲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婢女颤抖着匍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吓得都哭了出来。
    “二小姐，你若是还不回来，夫人，夫人怕是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了！”婢女扬起苍白的小脸，泪流如注。
    她跪在地上，颤声说：“这，都是大小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