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采薇用力拽住牧宠的袖子，不停地摇头道：“姐姐，别管。”
    她的小脸苍白，皱着眉，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这种时候，如果牧宠贸然出头，一定会让清河郡主这个疯子欺负的。
    牧宠毅然决然地松开牧采薇的手，不顾牧采薇的再三阻拦，她跨出了那一步。
    “郡主。”
    牧宠眈眈地盯着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的清河郡主，弓手行了一个礼。
    清河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不等她找到牧宠，牧宠还不知死活地自己往上撞。
    她垂下眼帘，葱白的手指从鞭子上的血痕上略过。
    指肚上的血迹还残有温度，她用手指撵着，然后撩起眼皮看着牧宠，“牧小姐，你难道知道我步摇的下落/”
    “小女不知。”
    清河郡主冷哼，眼中满是讥讽和不屑，“不知道，你站出来是为何？”
    她撑着半边脸，半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牧宠，不屑道：“不会是牧小姐可怜这贱婢的命吧，所以出手相救？”
    画眉一听这话，立刻爬到牧宠脚边。
    满是鲜血的双手紧紧抱着牧宠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祈求道：“牧小姐，求求你救命呀！”
    牧宠新做的裙子上很快让画眉的鲜血弄脏，然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厌恶之色。
    清河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拧眉，足矣杀人的目光紧盯着向牧宠摇尾乞怜的她，这个不知好歹的狗！
    一会儿再解决。
    清河郡主舒展开眉头，定定地看着牧宠，“牧小姐还真是厉害呢，这么快就让本郡主的狗对你摇尾巴了。”
    牧宠的眸子阴沉几分，“郡主的步摇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清河郡主忍俊不禁地看着牧宠，“你不会是想替本郡主找到步摇吧。”
    “就为了这个贱婢？”
    “啧啧，牧小姐还真是伟大呢！”
    清河郡主说着收起牛皮鞭，然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既然如此，牧小姐就帮着本郡主找找步摇吧。”
    “如果找到了，本郡主就放过这些贱婢。如果……”
    她敛起笑，话锋一转，冷声道：“如果没找到，牧小姐就当众跪下给我认错如何？”
    “郡主，怎么可以！”
    牧采薇腾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清河郡主。
    这个不折不扣的女疯子，竟然让毫不相干的姐姐跪下给她道歉！
    清河郡主目光凛然，她的一个眼神，家丁就冲到牧采薇身后，用力将她按回到座位上。
    她瞪大眼睛，气得发抖。
    奈何，身体让祁阳王府的人按着，牧采薇纵然有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一个丑八怪！”
    清河郡主冷声责骂。
    牧宠变了脸，眈眈地说：“郡主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是你要先向令妹道歉、”
    道歉？
    这两个字说出口时，贵女们无比惊讶地看着牧宠。
    谁都知道清河郡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从来都是别人巴结她，还没有人敢让清河郡主说一个不字。
    牧家再是将军又如何？如今触及清河郡主的逆鳞，这个牧宠怕不是不想活命了。
    清河郡主拧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牧宠。
    “你刚刚说什么？”
    牧宠毫无畏惧地撩起眼皮，平静地看着清河郡主，一字一句道：“道歉。”
    清河郡主的拳头砸在桌案上，“啪”的一声，所有人都吓得浑身一跳。
    唯独牧宠，像是峭壁上的松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清河郡主阴鹜地盯着牧宠，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还想让她道歉！
    她抽出腰间的鞭子，长这么大，连阿爹阿娘都未曾让她说过不字。
    牧宠区区一个将军的女儿，目中无人不说还敢如此胆大妄为！
    牧宠迎上清河郡主阴冷的眼神，不由得颤了颤，这个疯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深吸口气，已经准备后为自己保命的言论。
    丢了步摇就在有这么多贵人的宴会上大开杀戒，大家无非估计祁阳王在朝中的地位才不敢贸然劝阻。
    但是牧宠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权利不及手眼通天的祁阳王，也是朝中不可缺少的一位得力干将。
    就冲这一点，清河郡主就不敢拿她怎么样。
    然而让牧宠意外的是，清河郡主并没有扬起她手中的鞭子。
    只是愤恨地咬着嘴唇，眼中有些不甘心但是最终放弃了要杀掉牧宠的心思。
    清河郡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坐在椅子上，淡然地看着牧宠，“不就是道歉吗？”
    她冷哼一声，看向牧采薇，“刚刚对采薇姑娘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清河郡主不但认错了，而且态度极其诚恳。
    这让刚刚都在为牧宠捏一把汗，笃定牧宠要被清河郡主活活抽死的人们更是惊讶。
    这不符合常理呀！
    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清河郡主竟然改口了？
    最可怕的是道歉了！
    所有人都用惊骇无比的目光看向没有丝毫胆怯的牧宠，她究竟做了什么让清河郡主改口，这谁也不知道。
    殊不知，清河郡主突然改口的原因是因为人群中的晋璋。
    清河郡主打定主意要杀了牧宠，不管后果如何，她都要所有想要忤逆她的人看看，轻易忤逆她的下场是多么凄惨。
    正当准备动作时，清河郡主看到人群中的晋璋。
    晋璋和牧宠关系较为亲近，如果她贸然杀死牧宠，那么一定会让三殿下痛恨。
    牧宠也惊讶地看着清河郡主，心中奇怪，这个疯子刚刚还是满脸戾气，怎么眨眼就这么平和了？
    现在顾不得这么多，先调查清楚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郡主回忆一下，最早发现步摇不见时的时间。”
    牧宠没当过侦探，但是通过经过的地方呵接触的人，应该会找到丢失的步摇。
    清河郡主眉头皱了皱，旋即目不转睛地看着牧宠说道：“最早不见时……”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索。
    半晌，她终于恍然道：“最早不见时，是和牧小姐打完招呼。”
    “你说，会不会是你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