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细不可闻。
    “谢谢你的好意，不需要。”
    李云渊一口回绝，这让牧嫣然更加尴尬，周围的婢女好像都在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着她。
    牧嫣然恼羞成怒，她哪里不如牧宠！
    自从李云渊醒来，都是她在照顾他！哪怕每次李云渊都很抗拒她，但是牧嫣然仍然没有办法和李云渊亲近半分。
    结果，现在牧宠还在他身边！
    牧嫣然苦笑着看着和谐的两人，她从头到尾就是个多余的人。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牧嫣然就像是丧家之犬，凭什么被抛弃的是她？
    她为了得到李云渊，做了多少努力！
    结果付出再多，都不及牧宠的一个笑容。
    她牧宠凭什么呢？
    皇后只能是她的！
    牧嫣然眸光冰寒，谁敢阻拦她成为皇后，她就将谁碎尸万段！
    “嫣然？”
    皇后差异地看着面色苍白，一脸颓靡的牧嫣然，她坐在后花园的亭子中，眼中没有丝毫生气。
    牧嫣然勾起唇角，果然在这里能遇见皇后。
    紧接着，牧嫣然红着眼，快速地摸眼泪，待着皇后走近，牧嫣然的脸上堆满笑，“娘娘。”
    皇后看到牧嫣然红红的眼圈，脸上还挂着眼泪，明显刚哭过。
    “嫣然，谁欺负你了！”
    “你给我说！”
    “会不会又是云渊！”皇后皱眉，牧嫣然这姑娘多好啊，就李云渊不知道心疼。
    牧嫣然摇摇头，委屈地说：“娘娘，不是殿下！”
    “那……”
    “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牧嫣然说着，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如果嫣然再努力一点……”
    皇后心疼地拍了拍牧嫣然的背脊，“有我替你做主。”
    牧嫣然心中暗笑，牧宠你给我等着！背后我有皇后娘娘撑腰！
    因为牧嫣然救了李云渊，还险些丢了半条命，这才处处袒护牧嫣然，一心撮合牧嫣然和李云渊。
    殊不知，刺杀都是牧嫣然一手策划的。
    牧嫣然泪盈盈地看着皇后，“多谢娘娘，可是……”
    “嫣然！”皇后认真说道：“别护着云渊！”
    帕子掩着牧嫣然翘起的唇角，“我不想让皇后娘娘费心。“
    皇后身边的桂嬷嬷捕捉到牧嫣然翘起的唇角，不禁皱眉。
    “我妹妹牧宠，她……“
    一面说着，牧嫣然就哭了起来，“我是没有妹妹长得好看，但是我对云渊情真意切。“
    “你说什么？！“
    牧宠那个狐狸精又开始勾引李云渊了？
    在嫣然一次次的哭诉里，牧宠只会勾人的狐狸精形象在皇后心里更加深刻。
    再加上，嫣然和皇后说过，牧宠一心想要当皇后，在李云渊还是土匪时，牧宠就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为了成为皇后，才不惜与牧家决裂也要嫁给李云渊的。
    皇后对牧宠更加厌恶。
    “这事儿我会为你做主的！”
    “桂嬷嬷。”说着，皇后就带着桂嬷嬷前去东宫。
    牧嫣然松口气，颇为满意地看着皇后的背影，眼中一片讥讽。
    皇后真蠢，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真不知道这样的蠢女人是怎么当上皇后的。
    “娘娘。”走出去很远，桂嬷嬷小声说道。
    “怎么？”
    “嫣然姑娘连老奴都要骗过了。”桂嬷嬷说着回想起牧嫣然的笑容。
    “你是说……”皇后沉下眸子。
    桂嬷嬷颔首，不言而喻。
    “奴婢怀疑嫣然姑娘故意撺掇娘娘。”
    既然桂嬷嬷这么说了，那么十有八九是牧嫣然隐瞒了心思。
    桂嬷嬷是皇后的心腹，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可有凭证？”
    牧嫣然救了李云渊，皇后仍然不敢相信牧嫣然会借她之手来害自己的亲妹妹。
    “待奴婢调查一二。”
    “嗯。”
    “我先去看看云渊。”
    “皇后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宫外传来，牧宠凛然，急忙跪在地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牧宠，她眉头微微蹙着，“起来吧。“
    牧宠如临大赦，她私自留在东宫，本以为皇后会借由发难，没想到竟这么轻松地放过她了。
    “多谢娘娘。“
    牧宠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生怕惹她不快。
    皇后娘娘看向李云渊，严肃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一些，“云渊，你和嫣然怎么回事？“
    李云渊拱手道：“母后，我不喜欢嫣然。“
    皇后笑笑，转向牧宠，“那你喜欢她吗？“
    牧宠心里一咯噔，皇后娘娘本来就不喜欢牧宠和李云渊接触。
    现在是她自己往枪口上撞了，怎么责罚牧宠也怨不得别人。
    可是……
    牧宠咬着嘴唇，明明她是李云渊的正妻，为什么她要躲着？
    就因为她再也不适宰相的二女儿吗？
    牧宠又跪了下来，是她答应了皇后的请求，再委屈又如何？
    “请娘娘责罚。“牧宠磕了一个头。
    皇后娘娘挑眉，“哦？“
    牧宠挺直腰板，视死如归地说：“奴婢没有遵守约定，请娘娘责罚。“
    “你还记得。“
    皇后的笑容逐渐收敛，“那你为何要明知故犯！“
    牧宠想争辩，又想到自己口口声声答应皇后的话，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她伏在地上，坚定道：“奴婢无话可说，娘娘要杀要剐，奴婢都认了。“
    “母后！“
    李云渊也跪了下来，“儿臣不知母后和牧宠之间约定什么，现在牧宠是儿臣的奴婢。“
    皇后讶然，她可以看出李云渊失去记忆也对牧宠有好感。
    而牧宠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将她是李云渊的发妻这件事情说出来。
    但是从始至终，牧宠都没有开口说。
    难道真的是她让人蒙了眼？信了一家之言？
    “牧宠，抬起头来。“
    牧宠扬起脸，眼中没有丝毫胆怯。
    “你为什么不说？“
    “奴婢答应过娘娘，但是奴婢失信了。“
    “是娘娘慈悲，才让奴婢留在宫里。‘
    牧宠顿了顿，努力挤出一丝笑，“纵然奴婢心中委屈万千，但是奴婢先答应娘娘了。“
    皇后愣住，牧宠一脸真挚，与牧嫣然口中的狐狸精搭不上一点边。
    皇后娘娘苦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罢了，是本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