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柔指挥着店员们把衣服重新挂起来，见没有别的事，季薇和周茹就走开，随意在店中看了起来。
    过了会儿，等季薇回身，就见顾温柔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见季薇回头，顾温柔微笑着说：“刚才谢谢你替我说话。听刚才那们小姐说，你是季小姐，怎么样，看了半天，有没有看得上眼的衣服？”
    季薇面带为难，老实说在店里转了半天，她还真就没有喜欢的衣服。
    “不用谢。那位夫人的态度很不友好，话说得也不太好听，让我这个路人也听不下去了。顾小姐设计的衣服都很漂亮，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衣服才适合我？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顾小姐帮我参谋参谋？”
    季薇扫了眼店里的所有衣服，神色苦恼地说。
    顾温柔抬眼也扫了眼自己店里的所有衣服，再打量了季薇的全身上下，对季薇的话很是赞同，问道：“不知道季小姐要参加什么样的活动？我也好帮你看看，参谋倒也不敢当。”
    周茹插话说：“季薇是演员，我是她的经纪人，她要参加晚上的慈善晚会，需要件合身的衣服，时间紧急，希望顾小姐可以帮帮忙。”
    听到演员这个职业，顾温柔神色不明，脸上带着田回忆的神色说：“我有个好朋友也是演员。季小姐，原谅我孤陋寡闻，很少看电视，所以没听过你的名字。”
    季薇冲着顾温柔点点头，说：“叫我季薇就好了。我是个新人，之前都在跑龙套，你没听过我的名字很正常。对了，冒昧地问一下，你的那位好朋友叫什么名字？”
    顾温柔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伤感地说：“也是，很少有人知道，我有个朋友叫季芸，她是国际影后，后来出了车祸，去世了。刚才那件非卖品，就是我为她量身定做的衣服，很漂亮是吧？可惜她永远也不会穿了。”
    季薇有些愕然，她的心里翻滚起来，眼眶中也有些湿润了。
    她以为，生前那次争吵之后，顾温柔已经把季芸剔除出好友了，没想到在她死后，顾温柔还为她专门设计了套衣服。
    “你，有你这个朋友念着她，她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的。你不要太伤心了。一切都过去了。”
    顾温柔自嘲地抬起头来，眼眶微红，脸上还带着一些哀伤，嘴角勉强地露出个笑容说：“不说她了。还是说衣服的事，作为公众人物，参加大型的慈善晚会，衣服可不能随便。你怎么现在才来，早在几天前，不少明星都提前在我这里下了订单。你怎么现在才来，临时想找出件合身又亮眼的衣服，难度是有点大。别在店里看了，去我的工作室，那是还有几套衣服做好了，我没拿出来，说不定有适合你的，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跟我来！”
    顾温柔走在前面，示意季薇和周茹跟她走。
    走进最里面，顾温柔在墙上按了几下，墙壁上就打开了扇门，工作室的内景完全暴露在眼前。
    这地方，季芸没少来过，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周茹没见过，所以看到什么都是一脸惊叹。
    工作间里倒处散落的都是衣料，尺子，和纸张，七八个模特身上乱七八糟地披着不同的衣服。
    顾温柔视而不见地踩着地上散乱的东西走过去，打开了一个柜门，拿出几件用薄膜盖得紧紧的衣服，走到季薇面前的沙发上，就象丢垃圾一样地把它们扔到了上面。
    “都在这里了，你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就穿上试试。我看你身材高挑，很标准，应该很好配衣服。”
    放下了衣服，顾温柔拿着几个咖啡壶，想要烧些开水，给自己的客人泡点咖啡喝。
    季薇点头，就要去沙发那里看衣服，眼角余光扫到周茹弯着腰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
    她忙拦住说：“周姐，你别帮她收拾了，她有空会自己收拾的。你帮她收拾完，她工作的时候会找不到东西的。”
    顾温柔在另一边插电源，闻言，手上的动作微滞，忍不住惊讶地回头看着季薇说：“我是有这个习惯，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帮我收拾东西，不然会找不到？”
    周茹也抬头看向季薇，目露不解。
    季薇面色不变，笑着解释道：“我以前也有个立志做设计师的朋友，她告诉我的，很多设计师都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不管工作室的东西多乱，她都不让别人帮忙，坚持自己动手收拾。不然，会找不到东西了。”
    顾温柔嗯了声，回过身接着忙手上的事情。
    周茹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既然这样，她也不要多事了。
    谁也没注意到，季薇说完这些话之后，松了口气，眼睛微闭，心里难受地想：对不起，温柔。就这样吧。借尸还魂这样惊悚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了，哪怕顾温柔。就当季芸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季薇。
    顾温柔回身就见季薇捧着件衣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呆滞，神游天外。
    她好奇地走过来，看了眼季薇手里的衣服，也是一呆。
    那是件露胸的银色的长裙，设计大胆，后背微露，重点突出了女性的性感身材曲线。
    这是季芸生前，顾温柔曾为她专门设计的衣服之一，不过季芸生性保守，再加上当时她在娱乐圈里举重若轻的地位，根本也不需要以裸露来夺人眼球，搏出位。
    所以，看了顾温柔的设计，季芸并没有采用，而是穿了另一套衣服。
    见季薇呆呆地看着这套衣服，顾温柔以为她喜欢，大方地说：“喜欢这件衣服？别愣着了，光看是不会知道合不合适的，试试才知道。”
    她拉开工作间角落里的一个帘子，成了个简单的试衣间，拿着杯咖啡，对季薇仰了仰下巴。
    季薇回过神来，看见手里拿着的衣服，脸上忍不住挂了条黑线。
    她当然记得这件衣服，就因为太露了，被当时的季芸直接否决了，还被向来大胆的顾温柔笑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