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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子何时扳倒我 第36节

作品:狼崽子何时扳倒我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猫珏

    而且他想要再次见到秦飞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曲和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上的痕迹,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那人摸了一把曲和玉因为汗润湿的头发,下了床,走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舒服的水,才把人抱了进去。
    曲和玉低下了头,垂下眼,仿佛睡了过去。他的脸看起来苍白,唯有眼尾的一抹红,惹人注目。
    那人一怔,伸手想要摸那一抹红,却被扇了一巴掌。
    曲和玉抬起眼,眼神狠戾,哑着嗓子喊:“滚。”
    那人看了一会儿,走了出去。他走到外面,握紧拳头。
    过了片刻,他把床单换了,再次重新进来。
    第50章
    曲和玉此时,正撑着墙站了起来,努力去够柜子的东西。
    他瞄准了一个剃须刀。
    那人面无表情拿走剃须刀,锁进了柜子里。
    再把人重新摁进浴缸,不顾他微弱的挣扎,把他里里外外洗干净,再从柜里拿出大浴巾裹住人抱了出去。
    再次回到床上,曲和玉看起来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抿着唇,任他擦干净自己身体,帮自己穿上干净的内裤,换了另外一套干净的睡衣,又被吹干了头发。
    这个人做这些事,还是换一个护工来做都一样。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只能被人照顾的样子。
    最后,他只背过身,闭上疲惫又黯然的双眼,不再理会那个人。
    那人做好一切后,看了他一会儿,拿着围巾走回浴室。
    重新出来后,他把脖子已经凝血了的伤口也一并处理了,并且贴上了纱布。
    他要走前,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又去看了一眼侧躺在床上背过身的人。
    他脚步放得更轻,走到床边,看到曲和玉皱着眉头,双眼紧闭。他沉默地看着,听呼吸频率感觉床上的人好像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他伸出的手有些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轻轻摸了一下他眼尾残存的红润,半响后,他把被子往上拉上了一些,把窗帘也缓缓拉紧了,才默默走出了房间。
    他走上了别墅的三楼,打开唯二房间的其中一间房间的门。
    他把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脱掉了内增高3cm的皮鞋,把衬衣裤子都一一脱掉,丢进脏衣篮里,只穿着内裤走进浴室。
    浴室的灯亮了起来,镜子里映着一张他自己还未看惯的欧洲血统的脸。他把人造脸皮掀了下来,接着也取下蓝色的瞳膜,最后取下假发。
    露出天生的黑发黑眸,镜子里映着是一张亚裔的脸。
    秦飞沉看了一眼镜子里脖子贴着白色纱布的地方,摸了一下。身体立即回想到那个人狠咬自己一口的痛意。
    下手的人豪不留情,如果不是他早有戒备,或者他迟疑几秒没有卸掉他的下巴,这伤口就无法私自处理了。
    秦飞沉看了一眼,他不太在意。这个人以前留在他身体的伤疤比这逼急的一口严重多了。
    只是……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摸过柔软眼尾的手指,心里有块地方被揪得生痛。
    他有些心烦意乱地拧开热水,躺进浴缸里。
    在知道他想找的那个情人就是曲和玉的时候,他很震惊。
    是了,那个人听到他在两人的相处时间里谈起曲和玉,没有不耐烦还老实安静地听着。
    那个躺在他床上任他为所欲为的人,那个让他叫自己小宝贝的人,那个会对他撒娇抱腰的人,那个说完我选中的你后主动亲他的人,那个会用行动安慰他的人,竟然是曲和玉?
    那个高高在上蛮横无理的少爷一边强制他接受一个情人,一边竟然换个身份做这个情人主动勾引他上床?
    其实早有端倪,但他却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做。下意识就把最有可能的答案先排除了。他不知道曲和玉到底还能多疯,多任性,多随心所欲。
    然而他的心里同时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那个和他保持了几年关系的情人变成曲和玉的脸,他震惊过后,来自心里更深处的声音却告诉他就应该这样。
    那个人就应该是曲和玉才对。换成别的人脸,都不对。
    他其实有机会避开监控看情人的脸,他确实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掀开眼罩去看。但当他看到陌生的轮廓,忽然就停手了。把拉下了一些的眼罩重新戴好,不再窥视情人的真容。
    他还记得那时候感觉到的心里的不舒畅。
    知道曲和玉是那个人,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那个时候是在抗拒看到陌生的脸。即使自己知道那个人是别人,可只要不看到陌生的脸,他好像就能接受自己这样像拥抱着一个幻觉和那个人继续缠绵下去。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了那个情人,并且感觉依赖?他想起来,一开始在他身上总感觉到一点和曲和玉相似的地方。相似的身型,偶尔也喜欢捉弄人的感觉,熟悉的酒味……
    那个人有曲和玉的影子,让他感觉到熟悉,知道不是曲和玉能安心依赖,但同时他又抗拒揭下他的眼罩看到陌生的轮廓。
    曲和玉多年来教会他一身的本领,还有反抗,叛逆,警惕他的心。
    他身体力行用多年的时间,教会秦飞沉,他曲和玉不可信,不可依赖,不可追随。
    他只给他指出一条路,要做人,就离开他。
    对他产生别的感情都会变成枷锁和累赘。
    那时候,在本能的驱使之下,他走了出去,正确来说,是从那间病房逃离开了。
    他一边走出去,他的脑子一边飞快运转。
    以前忽视的,不愿深想的细节和感觉都一一如无数条河水般灌入脑海。
    对曲和玉无意识的注视;感觉不再被重视的恨意,被随意赶出去后心情的糟糕;因为那人身上某些像曲和玉的举动而在床上更兴奋;以及离开后他各种多余的举动。
    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他才终于明白,他对已经逃离开的主人产生了超过一般关系的欲望和感情。
    那或许能称之为爱情。
    一个对他而言很陌生的词。曲和玉自然不会教他什么是爱情,他在那之前也从没有对别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但他的朋友李轻早就沉浸在爱情的河里。
    所以他也也感觉到那是一种奇妙的感情。李轻曾经语重心长地和他说,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或许有许多标准,有许多幻想。但一旦遇到这样的人,其他忽然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只知道身心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那是一种在干完活后即使再疲惫也很想去见的那个人。看到那个人会很想触碰那个人,肌肤的接触就能感觉到安心和带来安慰,也很喜欢把好的东西都堆在他面前,好像给予也变成一种幸福。
    那时候,秦飞沉听着没啥感觉,就当朋友寻常的叨叨,当时他并不当一回事,毕竟他对另外一半没有任何想法。后来,曲和玉送了那个情人给他,那几年他有想过和他也不错。
    现在想来,他感觉他对曲和玉的感情,对比李轻对林檩的感情不一样的。
    他们两情相悦,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用世间美好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感情。
    可他对曲和玉是不一样,或许也曾经有过单纯又美好的依赖和仰慕,但也在久远的岁月来被曲和玉消磨殆尽。
    他对他有种暴虐的破坏欲。在小时候就隐约滋生,而这种暴虐的情感,在得知被曲和玉被玩弄后爆发了。
    当他想明白自己感情的时候,有想过转身回到病房,等他清醒过来了,就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要一个他想要的只能接受的答案。
    可他很快想起来,曲和玉早就告诉了他答案。
    他的脑里闪过曲和玉曾经轻轻飘飘评价和他那段关系。
    是了,曲和玉何时会几次三番去评价别人关系,与己无关的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他想起他嘴角扬起嘲笑的弧度暗示他,他和自己那些年只是玩玩,已经不想要和自己继续了。
    他那时候不想听曲和玉对那段关系的评价,可讽刺的是,那评价却是他们那段关系真实写照。
    只因为少爷想玩点别的。
    是了,他最喜欢玩玩了。捡他回来当小狗是觉得好玩,调教他操练他也是像培养一只斗犬,能给主人带来奖牌证明自己教人手段高明的好玩,用另外的身份和他上床也是好玩。
    看着他从不情愿到接受,到动了真心的依赖,一定觉得好好玩吧。
    玩够了,就随意地把他甩了下来。看他还想办法回来找他,想见他,一定感觉更好玩。
    他不光玩弄自己,欺骗自己,还想轻易把他甩下来。
    他更恨之后,曲和玉不想继续下去了。
    他的感情在这句话面前都不重要。他曲和玉不要的东西,都弃之如履。
    秦飞沉刚意识到自己对他感情时候的慌乱,碰上被欺骗被玩弄的愤怒,让他整个人快抑制不住暴虐的破坏欲。
    他心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曲和玉休想玩弄自己后,还想轻易抽身而出。
    那段时间他的脸阴沉得仿佛在预告着暴风雨,他等着曲和玉身体恢复到能移动出去。立马把人安排在自己的岛屿。
    那座岛上是属于他的私人岛屿,安保严密。以前的曲和玉都逃不出,更不要如今已经废掉的曲和玉。
    他的愤怒和恨意让他像一只焦躁得猛兽。
    他小时候曾经也想过长大了,也让曲和玉尝尝他曾经受过的。等他真的脱离他后,他却已经快忘了。
    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
    他想起曲和玉毫无在意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的。
    要是能让他体会到他的愤怒和受伤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脑里盘旋。
    他很快就知道怎么做。
    曲和玉培养他,他从他身上学了许多东西。如今他也算做好了示范,亲身示范教他如何玩弄他人。
    在他原来基础上,他订做了一张更有迷惑性的欧裔脸,戴上蓝色的瞳眼,还穿上垫高了3cm的鞋。他甚至临时学了一些偏僻的外语,改变了腔调让曲和玉认为自己不可以沟通。
    他做好了不被发现的准备,开始他复仇的计划。
    可是,在今晚看到他眼睛红了的时候,他心颤了一下。
    他让曲和玉尝到了被强迫和人发生关系的滋味,可是他并没有感到多少报复的快感,他的心像堵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第二天中午。曲和玉才醒来,他躺在床上,感觉力气恢复了些,他面无表情地躺着躺着,忽然泄愤似的把枕头被子什么都扔了出去。
    中午来照顾他的护工,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房间,愣了一下,护工没默默捡到沙发,扶着人到沙发,给他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接着另外一拨人过来,给他送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