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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婚烬,如果还能爱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拗九
夜很冷,我独自在高架桥上走着,下面的江水拍打着堤岸,发出稀哗的水声。
已经接近深秋,风中夹着冷冻的霜气,冻得我的骨缝都是寒的,其实更寒的是我的心。
仰望天,天上的月亮躲进了云层。
我哭笑,连月亮都照不到我的头上。
曾经我以为,有一个男人,他就算和我做不了恋人,我们也会是朋友,经历了那么多,他总是在默默地帮助我,现在忽然撕开那些皮肉,扯掉那些伪装,面对献血淋淋的现实,我有些痛。
那种痛伴随着和呼吸,像是一根一根底棉针,流入血液,痛入每一根神经。
伴随我的只有高高的路灯,漫长的路只有我一人,我放松下来,可以尽情地流泪,没有人能够看到我的狼狈。
曾经我以为,和贾司文离婚,我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去流眼泪,现在才知道,那些伪装的坚强,只是我的自欺欺人。
我还是很脆弱,面对欺骗,我还是很在乎。
这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我的脚底都是血泡,又把那一个个的血泡踩破,我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
这是黎恩阳给我租的公寓,曾经唐幂在这里,现在连她也走了,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到家,我连饭都不想吃,直接上楼睡觉。
生活就是如此,连给我伤心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迷迷糊糊地睡着,还没有睡醒,就被一阵吵杂的手机铃声吵起来。
我揉着眼,拿过手机,一看是张阿姨的电话。
我以为是冯姨出事了,连忙接通。
“不好了宋小姐,你快来医院!”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吓得心一哆嗦:“……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冯姨在床上好几年了,最近医生还说她的状况很好,上个星期,她的一根手指可以动了,难道病情发生了什么恶劣地转变?
我的头发晕,眼睛有些晃,一边说着,我一边去摸床底下的鞋。
只听张阿姨哭着说:“刚才来了好多警察,把你哥带走了。”
我哥?
我的大脑迟钝了片刻,对了,我让张阿姨帮我看着我哥的……
我哥!
我的心一紧,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地问:“到底什么事情?是那晚打人吗?”
“不是,警察说你哥吸毒,现在要被带走。”
我背脊一寒,等黎恩阳的身体好些了,我就劝他去戒毒所,怎么回事?
我还来不及反应,这件事就发生了?
我根本来不及洗漱,就连衣服都没换,拦下一辆车就去了医院,下车的时候,因为跑得太急,拖鞋还绊掉了一只。
脚底的泡又踩烂了,每跑一步,感觉都像是在刀尖上跑动,但是我顾不上那么多, 笔直朝我哥的病房跑去。
刚到门口,我就见张阿姨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埋着头哭,见我来,她就像是见到主心骨一样。
“宋小姐,你说怎么办?”她指了指身后的病房,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病房空空的,原来躺在床上和我笑的黎恩阳不见了。
我粗喘着呼吸,颤抖着声音:“别……别慌,你先告诉我是哪个派出所,我去见一下我哥。”
“对了,这只负责他案件的刘警官,他让我把名片交给你。”
我按照名片上的电话,给刘警官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很久都没人接,我更急了,匆匆地赶去了这附近的一处派出所。
刘警官告诉我,想要见到黎恩阳,那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我哥他只是吸毒,把他送戒毒所就好,让我见一下他,好吗?”我几乎是祈求的语气。
刘警官摇头:“你哥要只是吸毒,那倒是小事,但是现在,有人给我们举报,说你哥还贩毒,这可严重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贩毒?
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我不愿朝最坏的地方想,还想和刘警官多说两句,他让我找律师,准备打官司,然后就冷漠地离开了。
我走出了派出所,头顶的阳光很强,却一点都照不进我的心。
我该怎么办?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空霹雳啊,我该怎么办?
这时候,我身后的阶梯传来高跟鞋的清脆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刘警官,你先进去吧?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找我都可以,我绝对配合。”
“那行,盛小姐,你慢走!”
对我冷漠之极的刘警官,对这位盛小姐倒是客客气气,我转身,就见盛萱穿着黄色小西装,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正慢慢地朝我走来。
黎恩阳出事,她来这里不奇怪。
“艺熏。”她先叫我,我站在原地,等她开口。
黎恩阳变成这样,难道她还没有放弃?
看来她对黎恩阳的感情真深,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就是。
“你来看你哥?”
我点点头,“是啊,他们不给见。”我忽然想到刘警官对她客客气气,想想也是,盛家在锦城本来就是有权有势的,刘警官对她客气也是应该的。
我想是见到一星希望,急忙抓着盛萱的一只袖子:“萱姐,你能不能帮我?我想见我哥,我哥他是冤枉的,他怎么可能贩毒?我绝对不相信,我想要见他一面,亲口问他。”
盛萱脸上明明挂着明艳的笑,却冷漠地甩开了我的手,她摘下眼镜:“你哥怎么会是冤枉的呢?是我给警方提供证据,证明你哥在国外这些年贩毒,你给我说他是冤枉的,你不觉得可笑吗?”
嘎吱吱——
我感觉心口裂开好大一个口子,然后这个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去,让我呼吸都变得冰冷起来。
好半天,我才想是被谁横了一棍子,不可置信:“是你?是你陷害我哥?”
不可能!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叫嚣,这是不可能的,盛萱那么爱我哥,她怎么可能陷害他?
盛萱见我石化在原地,心情很好的样子,她侧过身子来,在我的耳边,冷冷地吹了一口气,说:“你哥是被冤枉的,那又怎么样?我早就警告过他,让他好自为之,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怪不了我,告诉你,我不仅告他贩毒,还有他第一次沾惹上毒,是我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