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导，凤凰网那边，又要求加价了。”
    坐在沙发上的顾林眉宇一皱，“贪得无厌，他们怎么说的？”
    “说是这些自媒体文章，会得罪一些人，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助手转达的话语，让顾林不齿一笑，“承担风险？借口而已，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还在乎这些？不过是逢场作戏，谁会和他们当真。”
    顾林非科班出身，能走到今天，是一步步爬上来的，跑过龙套，做过演员，最后才转做导演，圈子里面的潜规则，他再清楚不过。
    这次诱发舆论，在他看来，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而已，圈子里面做这种事情的多了去了，更何况那些自媒体。
    不过是乘机要价而已。
    “告诉他们，最多再给他们10%的费用，要是还不满足的话，直接取消合作，我们也不差那一两家。”
    “好的。”
    “对了，影片的背书软文联系的怎么样了？”
    正如安皓等人所想的，顾林诱发这波舆论的手段，就是先引出好莱坞阴谋论，话题指向支持国产影片，再亲自下场做舆论分流，蹭热度之后开展自己影片的宣传。
    “目前联系的二十家自媒体中，已经有十五家同意合作，只是.”
    助理脸上带着迟疑的神色，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这让顾林眼眸微眯，“怎么了？”
    “顾导。”
    话语顿住，助理脑袋低下四十五度角，“大部分宣传自媒体都愿意和我们合作，但是，企鹅还有千度，直接拒绝了。”
    企鹅和千度？
    脑海里思绪接连浮现，顾林语气低沉，“他们怎么说的？”
    “说是.已经和钢铁侠签订了宣传合同，在钢铁侠下线之前，不会再给其他影片做宣传。”
    顾林脸上不动神色，“单纯的背书引流都不愿意？”
    这次助理没有回答，从他沉默的反应中，顾林得到了答案，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不愿意合作就算了，宁愿给好莱坞影片做宣传，也不愿意给国产片背书，这两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帮凶。”
    助理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将头低的更低了。
    哪怕是在私下，顾林敢喷企鹅和千度，助理却没有这个勇气。他在这个圈子里面也有三年，深知一个道理。
    这个圈子里面，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私下的议论，也很有可能第二天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上面。
    他今天要是嘲讽企鹅和千度，以他连小咖都算不上的地位，对方要碾死他，再简单不过了。而且，真到那时候，怕是连顾林都会弃他不顾。
    吨位不够，连人情冷暖都没资格谈论。
    “算了，你先下去吧，关注下最近的票房。”
    “好的。”
    另一边，刘若彤正在李卿瑜的办公室刷微博，在某一刻刷到了一条微博之后，爆了一个粗口，“这什么阿猫阿狗都跑下场了。”
    “胎教，注意胎教。”
    李卿瑜抬头看过来，翻着白眼，“你能有点觉悟吗？”
    “咳咳。”尴尬地干咳两声，刘若彤小跑到李卿瑜面前，将刷到的微博给李卿瑜看，“瞅瞅，他们这是把我们和企鹅都拉下场了。”
    这条微博，依旧是影射好莱坞阴谋论，但和之前的舆论相比，更加偏激，竟是连为钢铁侠宣传的企鹅、萍聚、千度等公司，都指责上了。
    这条微博的主人账号叫叶琳娜，李卿瑜没什么印象，“她是谁？”
    “一个十八线女艺人，网上说她是顾林电影的女二号。”
    刘若彤简单说明了一下，接着开口，“她这是蹭热度呢？还是给自己站队？想搭上顾林的船？”
    在这个关头，竟然站出来迎合顾林的电影，不得不让人有此联想。
    “搭顾林的船？”
    李卿瑜眼眸微动，摇头，“应该不是，给顾林几个胆子，他也不会直接对我们还有企鹅、千度开喷。”
    “的确。”
    截止目前，顾林已经发了几条微博，无非就是指责钢铁侠的来势汹汹，好莱坞的阴谋论，再为国产片站台，但对于之前大力宣传钢铁侠的企鹅等媒体，却闭口不谈。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不可能和企鹅等媒体硬刚，索性直接避开。而这个叫叶琳娜的女艺人，显然就不够聪明了，大概率不是顾林指使的。
    “这人，脑子怕是秀逗了。”刘若彤神色鄙夷，“为了博出位，公然对企鹅、千度开喷，她难道不知道后果吗？”
    要知道，如今国内互联网发展趋势很快，但企鹅、千度还是牢牢把持着龙头地位，一个娱乐圈十八线女艺人，得罪这两家公司，这是想要被封杀的节奏。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李卿瑜转着手上的笔，“要是不知道的话，就是单纯的傻了。要是知道的话，或许是在赌，赌她能够借助这个机会收拢一些名气，分流热度，然后再榜上那么一两个不怕得罪人的导演或者娱乐公司。”
    笑了笑，李卿瑜接着开口，“毕竟，在这场舆论当中，为国产片站台，还是处于公义的一方，你没看现在舆论都被带偏了。”
    刘若彤叹气，“果然很复杂，幸亏当初我没进超级女声总决赛，虽说我也不惧她们，但每天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值得吗？”
    李卿瑜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可是个富婆，哪里会为名气，为出位而烦恼。人家和你不一样，一个十八线艺人，为了博出位，赌上一切，也是可以理解的。”
    “突然想到你们家安皓讲的一个笑话。”
    刘若彤若有所思，“万事有得必有失，嫁给了豪门，虽然得到了荣华富贵，却失去了烦恼，你说他当时是不是在暗指我。”
    李卿瑜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斜眼看她，“你说的都对。”
    “切。”刘若彤翻着白眼，回沙发上继续刷微博，顺便在叶琳娜的微博下面发了一片绿色茶叶。
    这个还是安皓和他们提到的，所谓的，绿茶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