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月歌要见我？”
    白剑晨着实被这个消息惊了一跳，不仅如此，来通知他这个消息的，竟然还是那位大师级帝装师、大神官柳晟！
    这让他心中疑窦大生，甚至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别是冰雕的事发了吧？月歌真的有这么闲？几十万件寿礼都一一看过去的么？
    “放尊重些，是月歌女神殿下要见你！”
    柳晟面上微微变色，严声训斥道。
    “好，月歌女神要召见我……那敢问柳大神官，月歌女神那么忙的人，怎么有空见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白剑晨口气是恭敬了一些，但面上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也许换个人来通知他，他的态度还会好一些，但面对这柳晟，白剑晨的态度根本就好不起来。
    当初金阳宫中，若不是他出手拦阻，姬伯宏早就被赶出月神殿了，欧治老师又怎么会死？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
    柳晟冷哼一声，转头就走，白剑晨眯着眼睛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月神殿里，他还能逃跑不成？
    ……
    来到神圣大厅之后，白剑晨心中咯噔一下，就知道大事不妙……
    这神圣大厅跟他半年前来过的时候一样，瑰丽无比，玄奥莫测，以他如今的修为，更是能看出这大厅之中的布置隐含大道至理，更有神鬼莫测之危……只可惜这一切都比不过那尊放在地面上的冰雕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完蛋，死逑了……恶搞被人抓了个正着……
    “好了，柳晟你下去吧。”
    等白剑晨进来之后，月歌轻巧地一抬下巴，就将柳晟赶了出去。
    白剑晨起初一直在低着头，等待着月歌发落的同时，也一直在思考着怎么狡辩比较合适，可等了许久许久，他都没有听到高台之上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这间空旷的神圣大厅中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白剑晨好奇地抬头，却见高台之上，月歌那一双宛玉石雕琢，仿佛冰雪精灵一般的灵动双眸就死死地盯着白剑晨，眼神深邃地像是能装下整个图腾大陆。
    白剑晨心中没来由地一跳……月歌这样的态度，让他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难道是……
    而看到白剑晨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她之后，月歌终于笑了起来：“你给我做的这个雕像，很用心嘛……”
    尽管脸上带着笑，但那种威胁的口吻傻子都听得出来。
    “呼……”
    白剑晨在心中暗出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自己神秘图腾的秘密曝光了呢，原来只是这个问题而已，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说在绘制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侧面的因素，那……
    “不过你这画儿倒是画地蛮不错，从对规则的掌控上来看，你在帝装一道上倒的确用了点心思……”
    好在月歌似乎没有追究白剑晨责任的意思，只见她对着那座冰雕一点，它就忽地消失了去。
    “规则的掌控？”
    白剑晨好奇的问了一句，他在制作这座冰雕的时候，可从来没用到过什么规则。
    “你用来画画的那些线条，就是规则之力的具象化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听到白剑晨的问话，月歌好奇地看向了他，就像质问一个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的小学生一般。
    “你好歹也得到了玄霜冰龙的本源传承，苏家就什么都没告诉过你？”
    “呃……”
    白剑晨被问得语塞，看来就算是当世真神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可他毕竟是受了苏家的恩惠，在没得到苏家的许可之前，总不能把人家的秘密到处乱说。
    看到白剑晨这样，月歌忍不住道：“算了算了，好歹我也收了你们苏家那么多钱，那就让姐姐我来给你上一课！这点常识都不知道，难道不是丢了我堂堂月神殿的脸面？”
    “帝装的本质，就是对于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的模拟与简化！而制作帝装用的那些神力结晶，本质上应该叫做规则结晶，实际上，就是在某些特殊条件下形成的零散的规则碎片的结晶！”
    “天地之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你以为帝装为何会有那么强大的威能？只因为它们模仿的就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
    “也就是那些个家伙为了忽悠信徒，起了个更有噱头的名字而已。”
    这一番话，仿佛为白剑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自己在星月瞳中看到的黑线、制作帝装时所用的黑线、那些被称作神力的黑线，原来是……规则！
    这么一想，一直困扰着白剑晨的、关于帝容镯的具体奥妙的迷题简直是豁然开朗！
    一想到这点，白剑晨心中犹如百爪扰心一般难耐，若不是此时他在被月歌召见，恐怕当场就跑回住所之中破解帝容镯的奥妙了！
    这么说起来，星月瞳的原理也有地解释了，那分明就是在‘图腾’这一级的存在，观看这个世界的视角啊！
    正所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这星月瞳，不正是给了白剑晨‘看山不是山’的能力么？
    “原来如此，多谢月歌女神教诲！”
    回过神来之后，白剑晨对着月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一礼也是真心实意，无论月歌是否是间接导致了欧治死亡，也不知道月歌为何要指点自己这个跟她的准弟子作对的家伙，但自己的确是从月歌这里得到了大启发。
    有仇必报，有恩必偿，这正是白剑晨的行事逻辑。
    看到白剑晨兴奋的样儿，月歌撇了撇嘴，道：“这点事情都搞不明白，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学的帝装。”
    这么说着，月歌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剑晨两眼：“有着图腾本源的力量，半年之内，从力武五层到了灵武中境，帝装方面，半年之后，你也应该是个二级帝装师了……”
    “还不差，做我的九徒弟，勉勉强强是合格了。”
    “嘎？”
    白剑晨被月歌这突如其来的点评弄是一头雾水。
    “这……您的九弟子，不是那姬伯宏么？”
    月歌冷笑道：“就那个一份寿礼都要作弊的家伙，也配当我的学生？我只不过是想赚他的钱而已！十亿两黄金诶！”
    赚钱？
    白剑晨嘿然不语，就因为这个理由，让姬伯宏留在月神殿中，然后导致欧治被杀？别说十亿两黄金了，只要能让欧治复活，白剑晨愿意用二十亿两黄金来换！
    钱不够，白剑晨就是坑蒙拐骗都要弄来！
    现在，月歌跑过来说要收自己当九弟子？
    说得好听，要是月歌其实是想赚自己的钱呢？自己身上的钱，可不止十亿两黄金！
    因此对于月歌这个能让大陆上近乎所有人癫狂的邀请又或是诱惑，白剑晨只是面无表情地默然不语……你收谁当学生是你自己的事，但我拜谁当老师也是自己的事！
    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一位老师，然后跑来当他的老师？白剑晨绝然不会接受！
    月歌又怎么样？天下之间九境天武何其之多，难道都出自月歌门下？有着神秘图腾在身，白剑晨自问不会输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