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在场的众人，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一剑的精髓与真意。
    路朝歌扭头看向黑亭，见黑亭看得一愣一愣的，眼里满是疑惑，便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天空。
    黑亭根据师父的动作，抬头向上看去，发现湖泊的上方，连云都没有！
    不应该的，那里本来应该是有云朵的！
    实际上，湖泊上空不止没有云，可能连空气都不存在。
    这一剑，带着无穷无尽的毁灭气息。
    它虽是无形，但却又像是一条线，一条分割线！
    这一道剑气的上方，一切都会被摧毁，被抹去。
    就像是橡皮擦在用力的擦拭，直接抹得干干净净。
    这里面的平等二字，其实带着一股霸道。
    谁来谁死，灰都不留，公平吧？
    而在这一道剑气的下方，一切依然存在，完好无损。
    方才那一剑，是以湖泊的水面作为分界线，因此，其实刚才那只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的鳄兽，应该是被斩成了两半。
    它剩下的一半，此刻估计正在沉入湖底。
    众人中，其实唯有宁盈对于季长空的可怕有着大概的了解，像路朝歌等人，都只是知道他很强，但究竟强到什么程度，他们是一无所知的。
    路朝歌前世在论坛上有看过季长空出手的视频，但视频只是视频，和亲眼所见有着太大的差距。
    “这便是第八境剑修的力量吗？”路朝歌心中生出向往。
    足足过了数十息，湖泊上空处才恢复了原状。
    水波开始流转了起来，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等毁灭一剑，居然叫作【众生平等】，估计也只有性子怪异的季长空会给剑招取这等名字。
    这个驼背老人眯着眼睛，再次一挥衣袖，使出腾挪之法，下一刻，大家便又重新回到了墨门的演武场处。
    “小子，悟了多少？”季长空转身看向路朝歌，那双狭长的咪咪眼里，带着一丝考核的味道。
    路朝歌双眼放空，好似正在悟道。
    季长空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路朝歌的眼前早已弹出了提示信息。
    “【叮！您已受到了第八境剑修季长空的指点！】
    “【您将获得一次奖励兑现。】”
    路朝歌选择了【领取】，然后弹出了几个选项。
    “咦，竟是一道选择题。”他来了点兴致。
    他看向了第一种奖励，眼睛不由一亮，但又略感遗憾。
    “【奖励一：技能【众生平等】（残缺）】”
    路朝歌觉得有些可惜。
    这一剑，太骚气了。
    可惜按照季长空的说法，他这一剑与他的本命神通是相连的，或许也正是因此，系统在转化时，才会变为残缺。
    如果是完整版的话，路朝歌可能会忍不住学一下。
    虽然他现在已经掌握了【普通攻击】与【声声慢】，但再多一项主修技能也是可以的。
    一般情况下，玩家都是会主修2-3个技能，3个是极限了，否则到了后期绝对吃不消。
    像路朝歌的【普通攻击】，特别费经验，比一般的紫级技能还要费。
    而【声声慢】同样是紫级，升级费用也贵得离谱。
    正常玩家根本玩不转的，学得起但升不起。
    蓝级技能始终是主流。
    也就路朝歌这等自信极了的人物，才会想着要一口气主修3个紫级技能。
    “听刚才所言，小梨子的启灵是风，好似也能产生类似的效果？”路朝歌在心中想着。
    由此可见，路冬梨或许才是真正适合这一招的人，虽然可能不会一模一样，但也许能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路朝歌果断略过了这个选项，除非下面的奖励更鸡肋，否则他是不会兑换残缺版的【众生平等】的。
    “【奖励二：剑意升级五折券。（注：仅可在当前等级下使用）】”
    “【奖励三：本命神通升级五折券。（注：仅可在当前等级下使用）】”
    路朝歌一口气把其余的选项都给看了，然后陷入了短暂的纠结。
    “两个都好想要啊。”他感到无语。
    就不能让我硬气一回，两个一起飞？
    只可惜狗系统没那么大方，只开了一个口子，只能通一个。
    由于刚才那一剑下，季长空没有藏私，里头蕴含着他的剑意，以及他的本命神通，因此，才会催生出这两项相关的奖励。
    都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修行之路上，很多时候的确有触类旁通之效。
    当初俞月不就是被路朝歌的剑意所虐，回宗后便剑意成型了嘛。
    “不管是【心剑】还是【剑意】，升级所需的花费是一致的，1级升2级都是200万点经验值。”
    一念至此，路朝歌发现这种选择的烦恼别人还真不配拥有。
    因为别人短时间内肯定升不起。
    既然如此，要纠结也不可能立马纠结。
    不像他，暂时还有存款，且还富裕。
    “选【剑意】吧。”路朝歌最终做出了决定。
    原因很简单，从他当前的情况来看，提升【剑意】所带来的好处是最大的。
    他的【心剑】强弱程度是与神识强度是挂钩的，可在【特殊属性点】的获取上，路朝歌暂时只是【神念1】。
    所以从当下出发，应该是加【剑意】，对战力的加持更大一点。
    而另一边，路冬梨已走到一旁，取出了自己的本命剑【长生】，然后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秒后，她尝试着向前斩出了一剑。
    这一道剑气，是半透明的，然后开始扭曲消散。
    她暂时还没学全。
    “只看一遍，能学到这么多，已属不易。”季长空微微颔首。
    可很快，路冬梨又挥出了一剑。
    这一剑，倒是立刻有了点味道。
    季长空的狭长眼眸立刻一亮。
    等到路冬梨挥出第三剑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风之力】融入到了剑招里。
    “这悟性，不弱我当年！”他在心中做出评判。
    对于路冬梨这个徒儿，他是越来越满意了。
    只可惜他们先前有过约定，在路冬梨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前，师徒关系不可对外公布。
    这是约法三章中，第一章里的第一小节。
    但是，剑尊不在其中。
    这是季长空的底线。
    瞒谁也不能瞒着师兄！
    他还想找机会带着路冬梨，去师兄面前炫耀一波呢。
    至于黑亭等人，由于自身境界太低，他们当下属于很迷茫的状态。
    好似学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学到。
    但这其实不要紧。
    现在没有收获，不代表未来没有收获。
    或许哪一天，他们便会突然回忆到这一剑，然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
    “【这世界本就没有任何一句话，
    可以让你醍醐灌顶。
    真正叫你醍醐灌顶的，
    只能是一段经历。
    而那句话，只是火药仓库内划燃的一根火柴。】”
    对于黑亭与洛冰等人来说，这一剑，已是一场经历，已是造化，只不过不是目前能消化的而已，需要一个未来的契机。
    路冬梨收剑入鞘，不再继续尝试。
    她已然明白，自己挥不出一模一样的【众生平等】，她所要做的，其实是在这一剑的基础上，形成专属于她的另一剑。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则都汇聚到了依旧处于“出神”状态的路朝歌身上。
    “嗯？都退下！”季长空突然出声，然后带着众人向后腾挪，离开了路朝歌的身边，留出了一大块空地。
    只见一道道墨色的气流突然在路朝歌的周身散开，仿佛一支无形的毛笔，正在他的身旁作画。
    只不过这一道道墨色的气流很凌乱，而且逐渐有了疯狂的趋势。
    就像是有文人喝醉了酒，拿着毛笔在肆意挥动，完全不成章法！
    墨色的气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处于中心处的路朝歌本闭着双眼，此刻却突然睁开。
    他大手一挥，这些凌乱的墨色气流瞬间就汇聚到了一起，宛若游龙。
    过了许久，气流才缓缓消散。
    “剑意突破！”季长空都没想到，路朝歌竟会有这般收获。
    宁盈喜上眉梢，那双桃花眸子紧盯着路朝歌，眼波流转。
    她惊讶到对着路朝歌丰唇微张，久久没有合上。
    “第一境的修为，便剑意成型。”
    “第二境的修为，则剑意抵达第二层！”
    “朝歌啊朝歌，你到底要做出多少前无古人的壮举，要吓宁姨几次？”
    这些壮举，每次都让宁盈惊得身躯一颤，然后引发层层肉浪。
    因为路朝歌所做到的这一切，完全是超乎认知的，是能直接狠狠撞击到她的心底的。
    其实，别说第六境的宁盈，就算是第八境的季长空，此刻也被路朝歌的突破给震到了。
    可惜这小子修为才第二境，若是与俞月同境界的话，他应该是能压着俞月打的！
    “我这一剑，他居然收获如此之多？”季长空突然觉得，路朝歌如果不对外说自己是他的一剑之师都不行了。
    他学（白）到（嫖）的也太多了！
    而不知为何，这位老顽童突然开始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传遍整个演武场，好似路朝歌突破后，他才是最开心的一个。
    笑到后面，连宁盈都纳闷了。
    “季师兄，你…….”她欲言又止。
    这老顽童到底在乐什么啊。
    路冬梨也听得发毛，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季长空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那双眼睛都笑得要闭上了，开口道：“宁师妹，你不是与我说，这小子对南薇说过——说明剑尊错了！”
    “那你可知晓，他如今于第二境便达剑意第二层，代表了什么吗？”季长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没等宁盈给出答复，便自己给出了答案。
    “哈哈哈哈！说明师兄不止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
    （ps:第二更，今天想早点休息，先正常更新个7000字左右，明天量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