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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作品:沦陷倒计时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关就

    她神情落寂地溜达到小区门口,结果还来?不及在空荡的街上惆怅,就见对面马路上的男人,纨绔公子哥模样,背靠着他的车,双手交叉在胸前,唇角勾着,在路灯下,笑得得意灿然。
    所以这男人假装走了,其实一?直在守株待兔?
    逐渐回?过味来?,夏渔的脸腾地一?下,成了张大烧饼。
    流落街头?也不可以被嘲笑,就算手上只有一?瓶洗发水,也要挺胸收腹,也要势均力敌。
    男人的笑容太刺眼了,她心里一?热,抬手,吐舌头?,朝对面笑得开心的男人,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对面的男人抖着肩,被她这鬼脸逗的,乐不可支。
    *
    夏渔最终没有落得睡大街的下场,被江枫不由分?说捞回?了家,美?其名曰“收留她”一?晚。
    “你?怎么知道的嘛?你?倒是说啊。”
    被他塞进车里后,她郁闷坏了,装了这么久,还被轻易识破,想起来?他脸上那个嘚瑟的笑,她就倍感丢脸。
    偏偏上车后追问了半天,江枫扬着嘴角,就是嘴巴很紧,半个字不肯透露出他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想知道啊?”他循循善诱,恶劣极了,“你?求我啊。”
    夏渔今晚丢脸丢大了,也不在乎多丢脸一?次,女?汉子难得腼着脸软绵绵哀求:“求你?嘛。”
    某人却得寸进尺:“不行?,求人的姿势不对,你?得说,哥哥求你?。”
    “呸,休想。”夏渔娇俏的脸闪过羞恼,出手拍了他一?下。
    “到家了再告诉你?。”
    江枫太喜欢现在小女?孩一?般会撒娇会依赖的她,他眼里有柔柔的光团,“你?别逼我,我憋着笑呢,这样开车很危险的。”
    夏渔当然明白?他为什么憋笑,实在是她今晚的演技实在太过拙劣,真?的是傻得好?天真?。
    你?真?的好?蠢好?天真?啊夏小渔。
    她多想找个地洞赶紧把自己埋起来?,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
    “你?今天穿了一?条没兜的裙子,手上没手机没钥匙,什么都没有,我观察过楼上你?家,窗户都黑着,这说明没人能给你?开门,所以——”
    两人回?到江枫房子,江枫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顺便解答了她这一?路的疑惑,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怎么回?事?什么都没带就跑出来?了,家里进大蜘蛛了?”
    夏渔怕蜘蛛,他是知道的。
    脸又开始不争气?地蒸腾,夏渔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实话:“唔,嗯,就是进蜘蛛了,动静,动静有点大,我给吓跑出来?了。”
    江枫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但?他是男人,也是最了解夏渔的男人,蜘蛛个头?再大,也不至于让她脸绯红成那样,穿鞋拿手机都来?不及,就跑得不敢再回?家。
    他心领神会,坐在她身边,压着声隐晦问:“廖非非其实在家?”
    夏渔诧异于他超于常人的敏锐,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小口喝水,企图浇灭心底深处那点燥意。
    “那个女?人——”江枫自言自语,皱着眉,“真?怕把我纯情的鱼丸给带坏了。”
    夏渔被他音调里的轻柔包裹,有些怔忪。
    “乖了,早点睡。”
    他很自然地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随后有些嫌弃地问,“我说,你?几天没洗头?发了?创业创的,都穷到开始省洗发水了?”
    这人前一?秒还是温柔的绅士,下一?秒就变成刻薄的资本家,夏渔气?得想挠他,鼓着腮帮子为自己辩解:“你?胡说,我是油性头?皮!也,也就三天没洗啊!”
    “也就三天没洗而已——”
    江枫促狭的脸漫上笑意,伸手捧住她细腻丰盈的脸庞,恶劣地揉了揉,看她脸被揉得变形,笑得更加肆意。
    “怪不得我们鱼丸,越来?越油腻了。”
    第45章
    这晚夏渔洗头时还在激情骂人,颜面扫地受了不小刺激,头发一连洗了两次。
    “洗好?了没有?”他在门外喊她,“给你热了牛奶,喝完再睡。”
    门猛地被打开,夏渔发丝半干,身?上混合薄荷和水汽的甜,香喷喷,眼神却幽怨。
    他宽大的t恤成了她暂时的睡裙,整个人被衣服衬得愈加娇小,却还是奶凶奶凶:“下次再敢说我油腻,你就死了。”
    江枫也刚冲完澡,阳光大男孩样,浑身?上下有着不拘一格的帅气:“不敢不敢,我怕死的很,死了就见不到出?水芙蓉的鱼丸了。”
    这人最会灌迷魂汤,夏渔羞答答瞪他。
    “来,牛奶喝了,做个好?梦。”他这主?人实在周到,就差把牛奶喂到她嘴边。
    夏渔黑眼珠子狡黠:“我要做个把你往死里打的好?梦。”
    她一贯爱跟他唱反调,今晚却顺从,咕哝咕哝一口喝完杯里的牛奶,嘴角留下一圈奶白?色的奶渍。
    她自己却没察觉,见他发笑,大眼睛眨了眨,颇像个无辜纯真的小孩子。
    江枫心里发痒,情不自禁抬手要帮她擦拭,见她瞪大眼睛警告他不要再动手动脚,还“喂”了一声,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手指捻起她宽大的领口,当抹布,粗鲁擦掉她嘴角的那圈奶渍。
    隔着一层布料,她总不好?再说什么。
    干干净净的t恤被他当成了抹布,夏渔气得跺脚,“喂”一声,想?要抗议,却又拿无赖没办法?。
    “偷香”也算成功了一半,江枫笑得颇为自得,溜得也快,还不忘冲她暗示地眨眨眼睛:“美女晚上记得锁门啊,搞不好?有采花大盗进来给你盖被子。”
    夏渔想?踹他:“还用你说!”
    厨房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深夜里好?听的嗓音透着加倍的愉悦。
    “锁门也没用,我有钥匙啊——”
    *
    江枫当然不可能是什么采花大盗,他是翩翩君子,虽然他时时刻刻想?做小偷。
    一杯助眠的牛奶下肚,即便睡在陌生的床上,这晚夏渔的睡眠质量还是出?奇地好?,她精神抖擞地掀被起床,感受着清晨轻盈的身?体,心血来潮,赤着脚贴着墙来了个倒立,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才呼吸凌乱地恢复站立姿势。
    他轻敲了两下门:“醒了吗?八点了,起来咱们吃早饭了。”
    室内静悄悄的。
    夏渔坐在地板上,双手托着腮帮子惆怅。
    又是一个跟他一起吃早饭的早晨啊——
    她洗漱好?开门出?来,厨房里飘着食物的香味,勾动肚子里的馋虫,他在炉灶前从容忙碌,背影优越,衬衫挺括,西装裤笔直修长?,不接地气的精英外表,却在锅铲之间,做着最接地气的事情。
    桌上摆着果汁煎蛋,水果已经削好?切块,摆盘很漂亮,如今夏渔知道他贤惠,但万万没料到,都贤惠到这种地步了。
    “下了点面条,上午干活有力气。”江枫把两碗面条摆好?,望着面汤上青翠欲滴的菜叶子,得意上了,“啧啧啧,上得了床,下得了厨房,真羡慕以后?嫁给我的女人啊。”
    他说这句话时是看?着对面的夏渔的,眼底浓浓的蛊惑意味。
    夏渔却没有在看?她,而?是望着碗里根根劲道的面条,面汤清爽可口,她食欲大开。
    “你这么优秀,明骚暗贱都很擅长?,还等什么呀?可以去跟女神表白?了。”
    她阴阳怪气,嫣红的嘴角勾了勾,“成天在我面前逼逼赖赖,嘚瑟什么呢,你是欺负我没男神可以表白?吗?”
    她声音懒洋洋,筷子搅动面条的力气却挺大,喟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我男神林疏朗现在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对了,你们是大学同?学,你有他消息吗?”
    一听她提那个陈谷子烂芝麻的“林疏朗”,江枫的脸僵了僵,一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就连桌上的面条都不香了。
    他微沉着脸,颇有些较劲的意味:“他又不是我男神,我为什么要去打听他消息?我特么是贱,那也得看?看?我对着谁贱。”
    他气坏了。
    “我才不表白?,她现在对我也就那样,动不动想?着把我踹了,我才不上赶着讨没趣。”用筷子重?重?地捣着碗里的面条,跟面条有仇似的,黝黑的眼睛隔着雾气望着她,“反正我有钱,我就继续跟你学琴,等哪年哪月学成了,她那颗金刚钻做的铁石心肠搞不好?就被我融化了。”
    撂下这几句豪言壮语,他低头不爽地哼了一下,很轻地嘀咕:“就我这厨艺,我特么就不信了,我还喂不熟她了。”
    正在被他投食的夏渔默不作声地瞥了他一眼,碗里的面条,顿时更?香了。
    她低首吃面,心情激荡,嘴角悄然扬开一个畅然的弧度,但很快又收敛,故作正经地吃面。
    他耍贱的功夫一流,那她装糊涂的本事也不在话下。
    大家走着瞧好?了。
    看?谁先憋不住。
    “那你准备哪年哪月学好?琴?”她不动声色问他,“你不是说你比猪强点?”
    “看?我心情。”
    江枫轻飘飘一笑,奸商资本家嘴脸,“心情不好?的时候呢,我还能比猪更?蠢点,反正我挣得多,跟你学个十年八年的,这点小钱,我不在乎。”
    原来他是打着这主?意。
    夏渔磨着牙:“我知道那合同?是坑,但是没想?到,这坑竟然这么大,江枫你这坑货。”
    明明被骂,江枫却一脸舒爽贱样:“过奖过奖,我这个坑还要再努力,务必要把鱼丸你埋得死死的。”
    被坑的夏渔真想?把整个汤碗扣他脑袋上。
    这个早上就在两人的唇枪舌战之中度过,虽然又被他的贱气伤到,不过这顿带着半摊牌味道的早饭也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至少她盘旋心里已久的疑惑,在他的主?动之下,找到了解答。
    上午,夏渔在自己办公室傻笑了半天,心情飘飘然,嘴角怎么也合不拢。
    怎么能不笑呢?
    她终于知道他捂了很久的神秘女神姓甚名谁了。
    所以,他前段时间的殷勤周到,时而?的亲密耳语,越来越频繁的越界,都找到了合理解释。
    鬼扯什么学琴,其实就是在暗搓搓打她的主?意!
    真是服了这人的心机了,当年矢口否认喜欢的是他,现在打着学琴名义?把她的私人时间全霸占的也是他,眼睛里对她的企图心都快冲破角膜了,还能憋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今天早上她主?动提“林疏朗”,他准备闷骚到什么时候?
    夏渔这一上午都无心工作了。
    真想?打他好?几拳,害她这段时间心情飘飘荡荡,时上时下,想?暴躁地捶他咬他,又气恼于自己只不过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