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散落的骨骸。
    如果说之前在古街还没有感觉到的话，那么走在这条大街上，凌默便深深体会到了丧尸群体进化的恐怖。
    从地上这些血迹的颜色来看，多半都是近两三个月内留下来的。
    虽说一具尸体可供十几只甚至是二十只丧尸吞食，但也可以想象丧尸种群内部的优胜劣汰有多么残酷。
    凌默猜想，这近半年过去，x城内死亡的丧尸可能也有近百万。
    但剩下来的丧尸，仍旧有几百万之多，要知道这可是个人口逾千万的大城市。
    活下来的丧尸通过吞食同类，体能肯定有所提升，虽然放到一只身上可能不觉得有太大差别，但当整个群体都出现这种细微提升的时候，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好在这些普通丧尸还是纯粹的野兽，只有杀戮的本能，不会动脑子。
    而人类的优势就在于会动脑子……
    当然了，以凌默现在的实力，已经不需要再用什么手机鞭炮之类的东西引走这些丧尸了。
    他有更简单的一点的办法。
    这条街上的丧尸太多了，叶恋三女虽然强悍，但他们一会儿要面对的目标是首领级丧尸，尽可能保存体力比较好。
    远远地，凌默已经望见了那座服装城，装修看起来很豪华的样子，单看外墙上悬挂的一些广告牌，就知道全是些奢侈品牌。
    想不到这俩首领级丧尸倒是很会找地方……
    此时凌默正躲在一个墙角处，无形的精神触手悄悄探了出去，将附近的二十来只丧尸通通操控住了。
    这些都是普通丧尸，在被操控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反抗。
    见这些普通丧尸听话地朝着这边走过来，一旁的于诗然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被李雅琳和叶恋一左一右地抓着胳膊，在实力没恢复的情况下，她想挣脱一个接近首领级的进阶丧尸和一个真正的首领级丧尸，难度可是相当大的。
    而且为了不让她恢复得太快，夏娜时不时就挥动镰刀给她来上一下。
    纵然首领级丧尸自我恢复能力十分强横，也不可能在持续受伤的状态下迅速痊愈。
    凌默发现，她受的伤越多，好像恢复起来就越慢。看来病毒母巢也并不是能够无休止地为她提供病毒，至少看她现在的样子，急需吞食病毒凝胶来补充能量了。
    要是一般的小萝莉，凌默肯定不会这么对待她……
    但眼前这位可是要命的，之前还差点咬了他的小伙伴……
    “对了，我特好奇一件事情。”在操控着这些丧尸慢慢走过来的同时，凌默转头看向了于诗然，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于诗然冷冷地看了凌默一眼，说道：“半月说要回来等一个人类，就是伤到她那个。”
    “哦……”凌默心中一动，“那她要治的伤，也是那个人类给她留下的？”
    “嗯。”于诗然点了点头。
    没想到半月受的伤居然还没好，看来蛇毒经过变异后果然厉害得很。
    李雅琳一开始接触的剂量少，融合之后，导致体质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半月一次性接触到了那么多，体内病毒的第一反应可能就是排斥。
    这就变成了她体内的一个拉锯战，一个想顺着伤口侵入体内，另一个则拼命抵挡蛇毒的侵蚀。
    结果自然就是两败俱伤。
    不过亏这个于诗然能想到用药品去医治，这毒都是普通的消炎药和喷雾剂能搞定的么？
    算了，对一个小萝莉要求不能太高……
    凌默又皱着眉头问了一句，“那你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于诗然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她侧头看了李雅琳一眼，又看了看夏娜，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一旦完全提升到现在这个层次，就会呼唤一位同伴，接收到呼唤的，只能回应。不过，到了我们层次之后，一旦有了配偶后就不会再收到任何呼唤了，除非配偶死亡。这个，她至少知道吧？说不定她很快就会离开你这个人类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看着的对象正是李雅琳，同时她还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很期待凌默的反应。
    这话让凌默顿时心头一突，他连忙将目光转向了李雅琳：“学姐？”
    李雅琳伸手捋了捋头发，说道：“其实高级进阶丧尸也可以进行呼唤，不过只能呼唤到同等级的……这是丧尸的求偶行为。”
    凌默顿时瞪大了眼睛，受到影响，那些被他操控的丧尸也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就停在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个个如同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求偶？！
    凌默立刻想到了曾经在x城大学附近听到过的那种喊声，当时叶恋还有一点受到影响，现在看来可能就是所谓的求偶了。
    不过很明显，进阶丧尸的求偶和首领级丧尸是完全不同的，首领级简直就是开了外挂，成功率百分百……
    这压根儿不能叫做求偶，根本是抢亲！
    听于诗然的意思，很可能是她呼唤的半月……难道到了首领级，就势必会觉醒这种渴望么？
    还好她呼唤到的对象是半月，否则的话就太丧失了！
    虽说是丧尸，但外表毕竟才十三四岁，求个什么偶啊！
    话说回来半月竟然会收到女性丧尸的呼唤，果然她潜意识内就认为自己是个男的……
    凌默的目光又转向了叶恋和夏娜。
    这么说，叶恋现在也可以呼唤到同等级的进阶丧尸，而李雅琳则可以呼唤到一只首领级丧尸？
    甚至夏娜完全提升后，也可以进行呼唤……
    如果并非是求偶，凌默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可以利用这种能力呼唤到其他高级丧尸，然后设下陷阱进行猎杀。
    可当这种行为被她们认为是求偶的时候，凌默就淡定不能了。
    即便能利用这个能力获得再多的病毒凝胶或者母巢，凌默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求偶！
    而凌默最担心的，就是她们会不会遵从本能，发出这种求偶信号？
    叶恋第一个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过这种想法……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夏娜露出了一丝笑容，脑袋一偏，说道：“很奇怪……我也没有过。”
    “我……我有过。”李雅琳则眨了眨眼睛，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庞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很奇异的神色。
    “哈？！”凌默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嗯……就是对你啊，可是你没有反应……”
    李雅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可我明明觉得你就是我的配偶，但是你听不到我的呼唤。可能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一种联系吧，很奇妙，我也说不出来……”
    “你跟人类怎么可能成为配偶……”于诗然在一旁嘀咕道。
    但凌默却是心头一动！原来如此，他们那种求偶行为其实应该也算是一种精神沟通吧？
    毕竟丧尸不像其他动物那样，求偶是靠雄性动物互殴或者展露自己的身姿，巢穴之类的。
    而叶恋三女，早就跟他建立了深刻的精神联系，自己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她们的唯一配偶！
    凌默顿时放下心来，这样就好，只要她们不求偶就行……
    不过既然有发自本能的求偶行为，说明丧尸是会繁殖的。
    像半月和于诗然这种情况例外，而凌默嘛……人类和丧尸能不能生孩子，这还是个未知题。
    “有没有一只丧尸同时被两只丧尸召唤的情况出现？”
    凌默突然问道。他这纯属是因为好奇。
    但没想到于诗然竟然猛地转头看向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森然之色，鼻子里还发出了一声闷哼。
    “咦？这么说，丧尸也会争风吃醋抢夺配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