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

海棠书屋

第112节

作品:潜邸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周乙

    钟离梦悔恨交加,泪如雨下,她不懂这种地方为何会有毒蛇!
    尤其还是七步倒!
    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但此刻谁还有工夫细究,汤媛一旦有个好歹,谁都别想脱身。
    就在汤媛推开钟离梦之时,娇彤已经开始狂吸伤口的毒血。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迅速勒住汤媛右臂,不容分辩道,“烦请这位娘子和两位姐姐抱住汤娘子,别让她乱动。”
    钟离梦已经吓傻了,本能的抱住汤媛。
    娇彤除了吸血,啥也听不见。
    “我在医馆做过两年学徒,你们再不配合,她就真要死了。”顾七推开娇彤,先用帕子擦了擦伤口的口水和毒血,转而拔下汤媛的发簪,道一声得罪了,然后用力一划,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呃……汤媛疼的眼冒金星。
    只觉得被男人攥住的胳膊快要断了,疼的发麻。
    人命关天,谁也没敢提男女授受不亲,再不亲总比汤媛死了,大家跟着陪葬强啊!
    只能胆颤心惊的望着女孩柔嫩纤细的胳膊被男人劲瘦的手牢牢握住。
    护卫们也懵逼了,主要他们想不出阻止的理由,总不能踢开顾七自己上吧!
    顾七抬眸看向半晕的汤媛,仿佛是笑了一下,俯身用力吮住她胳膊。
    痛的汤媛扬手就要推他的头,却而被他轻轻松松隔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什么的,大家别等了,如果有的话就当素个小小的惊喜╭(╯3╰)╮爱尼萌~~~
    第139章
    平躺在颠簸的马车上,汤媛忽然觉得自己所谓的命大就是经常倒霉,霉到不能再霉的时候又像打不死的小强,噌地活了过来。
    但现在,好运气似乎是要用光了。
    七步倒的威名连她这个在深宫里活了许多年的人都知道。
    此刻,她的半边身子已经僵麻,等把左边的心脏也僵麻,她就可以麻溜登天。
    可是突然特别的思念贺纶该怎么办?
    这九天来,两个人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也没有好好的亲亲,更不用提坐下来吃饭,而且那不到十句的话儿还是三天前说的,那天他从宫里回来,总算有空搭理她,笑嘻嘻的抱着她解开衣服,若不是外面有人找,他可能是想直奔主题。
    所以谈恋爱什么的最烦人了。
    她居然还有心情想自己翘辫子之后贺纶会有多难过。但以他的性格顶多也就难过一年,最多两年啊,为她守节什么的是别想了,兴许在思念她的两年内还能生两个娃。不过她不怪他,因为他有自己的世界和规则,肩上有比她更重要的责任。
    想太多,脑袋痛,汤媛选择先睡会觉。
    陪在她身边的钟离梦浑身颤抖,一直死死的攥住她的手,虽然已经有人飞快的赶往王府请医,但谁也不敢保证郎中过来的时候汤媛还活着。
    回程的路上正好经过大慈寺山下,这里有不少挖药的人家,也就有小型的药铺和坐堂的郎中。
    再观汤媛面色已然开始泛青,护卫不得不建议先将她抬进药铺喝解毒汤,能解多少是多少。
    始终不发一言的顾七暗暗攥紧手心。裕王府护卫的这一决定也决定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郎中等人被声势浩大的一行人惊得手忙脚乱,好在反应也够快,贵人若在这里出事,谁也别想讨着好。即便这里的解毒汤不能跟王府的比,但效力还是有的。
    就当汤媛服用解毒汤那会子,策马奔向王府报信的侍卫被一支利箭穿喉。射箭之人按照上面的吩咐,不管计划是否实行都要先拦住裕王府的人。
    这边两碗解毒汤灌下,汤媛非但没好转,气息还越来越微弱。
    顾七,不对,此刻应该称他为贺维,环顾周遭一圈,医馆高墙深院,正门口和院内分别由两名护卫值守,娇卉正在厨房煎药,娇彤和汤媛的姐姐则在厢房内照顾她。
    解决掉这些人很容易,剩下的就看谁的速度更快,但今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因为贺纶在养心殿面圣,按照以往的惯例,可能还会被明宗留饭,下面的人绝不敢因为一个女人前去打扰。不过王府还有张录,他可以直接联系林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那些人怎么都会卖他的面子。
    十二星宿可能也会参与其中,但不管怎样,等这些人接到消息展开追击,贺维早已出城。
    出城之后改换户籍,稍微易容,一路往西,直奔甘肃张掖,那里是乱匪的天下,贺维此去如沙砾潜入茫茫深海,纵然贺纶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可奈何。
    张掖可不像俞州城那么听话。
    要怪就怪那个提议来此地就医的护卫,其实他们不停,贺维也没想冒险,但既然来都来了,再不下手可就不会有这样的天时地利。
    厢房内,钟离梦哭着轻晃汤媛,求她说句话。
    似是被她的哭声唤醒了一点意识,汤媛微微睁开眼,口中却呢喃贺纶。
    “王爷很快就会过来看你的,你千万别睡啊,再撑一撑。”钟离梦不停暖着她冰凉的手。
    哐当一声,房门被踢开,冲进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快跑!”
    侍卫大吼,窜上前扛起汤媛拔腿就走,钟离梦和娇彤紧跟而上。
    幸亏钟离梦将孩子交给奶娘提前回府,不然这等血腥场面非吓出个好歹不可。
    院子里,贺维擦了擦剑上的血,直指那护卫,“把人放下。”
    护卫扬手两颗轰天雷,炸起尘烟,自己则借机翻墙遁逃。
    然而门外早有等候多时的车辆,驾车之人不是别个,正是这家坐堂的郎中,他摘下斗笠与同样翻墙而出的贺维相互配合,瞬间结束了忠勇护卫的性命。
    墙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
    郎中问贺维,“怎么还有活口?”
    “一群弱女子,跑不出三里地。”贺维将汤媛抱进马车,“走!”
    车夫不再犹豫,甩起清亮的鞭声。
    车内贺维迅速改头换面,还不忘单手试了试汤媛的脉搏,极微弱。
    “这回为了捉你,可是下足血本。”贺维默看她片刻,笑了笑。
    她的血真的很有用,才喝了一小口,体内咆哮的火毒就仿佛熄灭大半,这等独一无二的药引子,值得他不惜血本来交换,只不知这么点小身板能不能炼出两粒丹药,万一不成,岂不是逼他与惠必翻脸?
    片刻之后,汤媛被肺腑的痛痒呛醒,剧烈的咳嗽,却被人捏住下巴强行灌入一口苦涩的液体,呃,想吐又吐不出,然后她又晕了,等她再次醒来,渐渐感觉到有人在为她做体外心脏挤压,助她恢复自主呼吸。
    嘴上似乎覆着一层柔软纤薄的东西,散发淡淡的香气,好像是她贴身的丝帕。
    贺维对准那丝帕又深深的吹了一口气,躺着的女人依然没动静,不应该啊?
    但她脉搏已经恢复正常。
    陌生男子观察片刻,渐渐停止施救,转身观察窗外的情况。与此同时,汤媛睁开眼,握紧玉簪没有半分迟疑的扎向男人露出衣领的一截脖子。
    “就知道你在装死。”贺维.稳稳的捏住那只杀气腾腾的皓腕,微笑着转回首,目光阴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支持,谢谢送我礼物哒童鞋,耐你们。上章有小天使指出唯卿不娶的错误,已经改正啦~我努力码二更,如果失败了大家就当我没说过好咩~
    问答时间:如何判断今天的更新量?
    答:看看有没有防盗章。
    /(ㄒoㄒ)/米有的话,二更将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第140章
    汤媛在演技方面一直自诩小有所成,却不想人外有人,轻而易举识破了她的装死!
    “放开我!”她痛的眼泪直冒。
    “还知道痛?”贺维笑了笑,“怕痛是好事,再有一回,可就没这么便宜。”说完,缓缓松开五指。汤媛抱着微红的腕子一屁股坐地上,心口扑扑扑直跳,余光却透过露出一指宽的车窗发现了人影,有人,好多,还有声音,像是商队!
    她浑身一震。
    贺维亦震惊的看着扑向自己的女孩,“你,你找死……”
    孰料她只是扑向他身后的窗子,说时迟那时快,汤媛已经扯开嗓子尖叫,“救命……啊唔……”
    可惜那个“命”字的音儿都没来得及发全,脖子就被坏人一把握住,扯到他身前,“我说你还真找死啊?”贺维面无表情的。
    汤媛惊恐的望着他,那只死死攥住窗帘的手却服从本能,用力一扯,将整个车厢暴露人前。
    对面的波斯商队果然驻停,走来一个大胡子,汤媛仿佛看见了救星,攥着粉拳捶开贺维的禁锢,用力挤开他,牢牢占据窗口的有利地形,哭道,“救命救命,劫匪,拐卖良家妇女!”
    纵使大胡子听不懂,起码也能看懂女孩子的哭吧!
    孰料大胡子推开她碍事的脑袋,转而问被挤到一边的坏人,“帘子被她扯坏了。”
    贺维淡淡道,“换个新的。”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瓶淡绿色的药丸,笑着看向呆若木鸡的汤媛,“都说了不要找死,你偏不听,过来,喂你吃点东西。”
    她会过去才怪!
    敬酒不吃吃罚酒。贺维一把扣住她试图往后缩的肩膀,汤媛又踢又咬,但尖叫很快就弱了下去,淡绿色的药丸又苦又涩,骨碌碌的滑进她胃里。
    汤媛嘤嘤的哭泣,一动不动挂在贺维胳膊上。
    “哭什么,又不是真哑了,不过是让你安静几天。”贺维抽回胳膊,任由汤媛滑落在地,“再来一粒化雨丹,我想我们会相处的更加愉快。”
    鬼才跟你相处的愉快!呃,等等,刚才他说了啥?化……化雨丹?!
    薄!荷!强!人!
    汤媛赫然色变,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冻结,唯一的反应就是迅速捂住嘴,身体也跟着一脚蹬着一脚的往后退,直至后背撞上坚硬的木板。
    可她没法说话儿,连求饶也做不到,只能捂住嘴巴摇头,恐惧渐渐蒙上了泪盈盈的美眸。
    这样的反应显然是取悦了坏人。
    贺维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不是很奇怪,脸怎么不一样?易容啊。”他笑着含了一粒薄荷丸,心情因她这么快的想起自己而奇异的好。
    可惜汤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上牙跟着下牙直打颤。
    原来这世上真有易容这种不合常理也极不科学的东西。
    “你知道这个有多贵多难得吗?”贺维轻轻抚摸她躲闪的粉腮,一寸一寸的,仿佛要感知什么,“所以,别给我弄坏了,不然,我只能以粗暴的方式改变你的容貌,譬如削掉这可爱的小鼻子,或者在小嘴巴上划一刀。”
    汤媛眼一翻,竟是吓晕了。
    当她再次醒来,就望见了铜镜里一张陌生的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