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县？”江晚白眉心蹙了起来，“怎么总觉得有点熟悉。”
    “江先呈也在那里。”祁青行道。
    江晚白：“哦。”
    然后继续睡觉了。
    等到天色完全亮了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江晚白被喊醒，祁青行道：“吃点东西，要下来步行上山了。”
    皇陵建在皇山之上，每年祭祖，不管是皇上，还是一起来的官员，都是步行上山。
    大家都是天还没亮就起身，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一路上也大多是睡在马车里面补觉，一直到现在，马车一停，萧荃下令休息一刻钟，也是给大家吃点东西的时间。
    江晚白掩嘴打了个哈欠，她倒是不饿，但还是吃了一些东西。
    祁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再走上山去，因而这一趟并没有过来，虽然是和江晚白等人一道出了府，却在半道上拐了个弯，去了祁家祖宅那边。
    晴夫人已经被扶正，如今也是祁侯府的夫人，她带着祁湛还是要上皇山的。
    祁侯爷抱着祁湛，晴夫人就走在旁边，江晚白和祁青行紧随其后，在一刻钟之后，跟随在萧荃的身后往皇山上走去，清明时节雨纷纷，出门的时候还下着牛毛细雨。
    但是在到皇山脚底下的时候，雨就已经停了。
    可山路到底还是有些泥泞湿滑，好在从山脚到山顶皇陵之间，有一条上山的石板路，据说是当年皇陵刚刚建成的时候，由第一任葬入皇陵的皇帝底下的皇子皇孙每人上山时背着一块石板，从山脚往山顶上走。
    每年清明节都是如此，于是就有了这条石板路。
    因而，在走上这条石板路的时候，气氛尤为凝重，谁也不敢出声说话，山上十分凉爽，再加之现在才四月份，天气也并不炎热，就这么慢慢走着，江晚白还觉得挺舒服。
    大部分武将也是如此，亦或是那些平日里经常往京城外山上寺庙去的夫人们，其实感受也还好，累是累了点，但也能扛得住。
    可那些往日里养尊处优的文官，那可就扛不住了，半山腰都还没有走到，就已经气喘吁吁，擦汗的帕子都拧得出水来，走一步歇三步，又不敢离前面的人太远，生怕被落下了，让皇上怪罪。
    江晚白回头看了一眼，暗自摇头，和祁青行传声道：“这一个个平日里说话生怕嗓门小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结果就走个上山的路，连那些被他们往日里瞧不起的女人都不如，也不知道自己觉不觉得丢脸。”
    吐槽归吐槽，这也不关江晚白的事，江晚白见晴夫人体力也有些不支，想了想，便往前快走了一步，将一道符纸塞进了晴夫人的掌心里。
    晴夫人侧头朝她看来，神情讶异。
    江晚白朝她眨了眨眼睛，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不要说出去。
    晴夫人笑了起来，握紧了那张符纸，侧头朝祁侯爷看去，对上祁侯爷温和的目光。
    有了江晚白那张符纸之后，晴夫人虽然说不上突然就精神抖擞，但好歹也没有迈不动腿了，继续往上走也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