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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高潜伏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岭南萌主
赵天顺大发雷霆地怒吼:“再打!给我狠狠地往死里打!”
话虽如此,可是赵建国并不再动手打人,他只是冲着丝毫没有妥协退让之意的陈丁犹豫不决地扬了扬手掌,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住了!”
说完,他转身抱起摔倒地上的赵月娥。
赵月娥忙不迭地叫道:“二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陈丁,对不起啊!这事儿都怪我。”
她说话的间隙,只见受伤的小腿渗出鲜血,雪白的裤子顿时被血染红大半截。赵建国神情紧张地抱起妹妹冲进客厅,心急火燎地把她放在沙发上。
管家赵得钱拎着药箱冲到他面前,他二话不说地打开箱子,抓起止血的纱布擦拭赵月娥腿上的血迹,白色的纱布立即被染成红色。赵建国仔细地检查妹妹的伤势,发现小腿上只是磕伤一个大约五厘米长的口子。
惊吓过度的赵天顺站在旁边,嘴唇哆嗦,浑身颤抖。他开始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看样子气得不轻。刚走没几步,他气呼呼地挥舞手杖打烂一个珍藏多年的唐代青花瓷。
噼里啪啦的响声吓得管家目瞪口呆,赵天顺破口大骂道:“这简直就是报应!报应宜早不宜迟,现在终于在你身上应验。他妈的气死我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啊?嗯!”
并没感受到多大报应的赵建国一边徒劳无功地擦拭妹妹小腿上的血渍,一边擦掉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靠近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散落成堆的带血纱布。此时,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把最后半瓶止血粉倒进妹妹赵月娥的伤口,可是药粉再次被渗出的血流冲散。
看到止血药不起任何作用,他着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失血过多的赵月娥脸色煞白,不过她依然摇头苦笑:“二哥,你别急!你看,止住了,止住了!”
赵建国连忙低头查看,发现是个圈套,他立即开口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他双手颤抖地将剩下的半瓶药粉一股脑儿地倒在妹妹的伤口,然后抓起一把止血纱布堵了上去。
正当大家手足无措,赵建国无计可施之际,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紧急而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嘈杂的人声,伴随急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只见肇事者陈丁带着几个医生冲了进来。他们急匆匆地跑到赵月娥的身边,一个护士连忙把赵建国挤开,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摆设医疗器械,拿出药物为伤者止血和输血。
赵建国识趣地站了起来,他一脸茫然地望向门口。只见司机陈丁默默地伸头往这边看,当他发现赵建国抬头看他,随即起身走开。
赵月娥挣扎几下,开口叫道:“陈丁,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的错。二哥,你还不赶快出去跟人家道歉。”
赵建国知道自己拗不过妹妹,当然他也明白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冲动和过分。毕竟陈丁只是个司机,对方并不是罪魁祸首。该打的是妹妹赵月娥,她的过错不应该由陈丁来承担。
赵建国闷闷不乐地走出客厅,看见陈丁沉默不语地站在门外,呆望着逐渐降临的夜色。他看得出来,这家伙打算把这场恶作剧全部扛在自己身上。不过,他看不出对方是不是故意伪装。
赵建国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双手仍在瑟瑟发抖。他凑到陈丁的面前,有些勉强地笑道:“陈丁,对不起!刚才我出手太重了。”
陈丁愣了一会儿,尤为冷静地回应:“二少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小姐会是这个样子。”
赵建国静静地听着,从话里行间他能深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内疚与歉意。他好生提醒道:“小姐的情况比较特殊,下次要特别注意。你脸上没事吧?”
陈丁笑了笑,“没事!主子教训下人,理所应当。”
赵建国顿时哑口无言,他平静地看着那张愧疚而不屈服的脸蛋,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在这个暗流涌动的世界里,这种倔强而不听天由命的人非常难能可贵。
陈丁默不作声地望着大门,赵建国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隔壁邻居安德烈那个洋鬼子站在门外鬼鬼祟祟地往里面张望。
赵建国下意识地看了看陈丁,只见对方的脸上充满苦楚与甜蜜的煎熬。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妹妹赵月娥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二哥,我喜欢的男人,就像你和大哥那样的性格。因为你们跟我所见过的男人不同,你们目标明确,并且还知道怎么走。”
赵建国面无表情地看着陈丁。眼前的这个家伙多么年轻,年轻得让人难以置信,年轻是一种资本。而陈丁这样专注的男人就像他年轻时的影子。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对方,眼神里充满了戒备,而不是惺惺相惜。因为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无论在他暗流涌动的世界,还是光天化日之下,他都应该对这家伙时刻保持警惕。两人默默地对视良久,最后各自散去。
夜色渐浓之时,赵建国又开始站在窗帘后面观察外面的动静。他关上所有的窗户,拉上所有的窗帘,然后拿起大哥赵建民留下的望远镜从窗帘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探视。
他父亲赵天顺的那辆黑色轿车就停放在自家的花园里。空荡荡的花园里,夜来香散发迷人的芬芳。轿车旁边空无一物,马路上空空如也。对面刘家的窗帘遮遮掩掩,拉开又关上,好像有人在跟他作对。
赵建国用望远镜观察了几分钟,终于看到隔壁邻居安德烈的身影出现在自家的门前。正当他准备调焦看得更清楚一些时,楼下突然传来妹妹赵月娥的几声尖叫。
他连忙放下望远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楼梯,并且顺手捡起一块秤砣揣进口袋里。赵月娥穿着睡衣从走廊里走了过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她那条磕伤的右腿被医生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像骨折了一般。赵建国焦急地问:“你怎么啦?半夜三更,大呼小叫,能吓死人!”